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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1:20:31 作者: 黑子哲
    綿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本能地知道出事了,她退掉鞋子就爬到了床上,往趙冉桐懷裡鑽,小手緊緊摟住了她。

    趙冉桐沒忍住眼淚再次落了下來,這下卻不敢失聲痛哭了。

    蘇皖拿帕子擦掉了她臉上的淚,道:「好了,咱們都不許哭了,你看,你一落淚,綿綿也跟著掉眼淚,哭壞眼睛如何是好?」

    趙冉桐極疼女兒,自然也怕嚇到她,總算被勸住了,蘇皖便連忙讓珠心熬了粥,見她不想喝,她就一勺勺喂,態度十分強硬,趙冉桐這才喝了半碗粥。

    蘇皖沒瞧到顧令寒的身影,才問了丫鬟一句,「你家姑爺呢?」

    珠心瞧了一眼趙冉桐的臉色才道:「姑爺前兩日就離開京城了,好像是要辦什麼事,奴婢本想將姑爺喊回來,夫人卻說他此次出府是幫太子辦事,關係重大,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

    蘇皖的臉色當即便沉了下來。

    再重要的事,又豈會比子嗣丟失重要?如今冉桐正需要他的陪伴,這麼大的事總該給他說一聲,回不回來是他的事,她竟然連上報都不讓。

    她們在一起時,趙冉桐從未抱怨過一句婆母的不是。誰料國公夫人竟然如此待她?

    想到她出嫁幾年,膝下僅有一個綿綿,冉桐之前還不經意提起過,說她婆母早就急著抱孫子了,蘇皖心中隱隱有些明白了什麼,國公府夫人對冉桐應該是不夠滿意。

    她蹙了下眉,對丫鬟道:「她不讓上報,你們就沒上報?他人在哪兒?」

    珠心的頭埋得更深了,「奴婢們正是不知道世子爺去了哪兒,才不知道該找誰問,問夫人時夫人卻說別打擾了他。」

    蘇皖臉上已經隱隱帶了怒火,尤其是發現趙冉桐面色有些黯然時,她心中清楚,出嫁這幾年,冉桐在她婆母這兒必然吃過不少軟釘子。

    這世道最重孝道,婆母縱使有千般不是,當兒媳婦的也只能百般隱忍,難怪每次見面她都是說與顧茗筱處得有多好,從未誇獎過顧夫人一句。

    蘇皖心底猛地一疼,尤其是對上綿綿茫然的眼神時,她半晌才別開目光,打算等會兒出府了,讓楚宴幫著查一下顧令寒去了哪兒。

    這麼大的事,他自然得回來一趟才行,不然夫妻情分說不得都會變淡,何況蘇皖還懷疑她流產的事並非偶然。

    偌大的鎮國公府,單奴僕都有上百個,下雪時又豈會沒丫鬟婆子清掃道路?

    冉桐如今正是傷心的時候,蘇皖也不敢說出她的懷疑,唯恐她氣急之下,更無法好生休養。

    於情於理顧令寒都該回來一趟,蘇皖的心思剛轉到這兒,就見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片刻後,便見顧令寒大步邁了進來。

    他似是趕了許久的路,進來時,便帶進一陣涼意,不僅肩上、腳上落了厚厚一層雪,頭髮絲上甚至結了冰,因他的存在,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些。

    丫鬟們驚喜極了,顧令寒甚至沒有瞧到蘇皖的存在,大步朝床邊走了去,見趙冉桐雙目通紅,臉頰上還掛著淚痕,一顆心驟然收縮了一下。

    他眼眸漆黑,指尖顫了顫,想伸手摸摸她的臉頰,卻又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將手在身上擦了擦,手指依然很涼,他這才意識到理應換身衣服再進來。

    趙冉桐瞧到他竟趕了回來,眼眶不由紅了。

    她隱隱記得他前兩日說了一句,要去津門一個地方,騎馬需幾個小時才能到,得三日後才能回來。想到應該是他身旁的人給他遞了消息,她不由吸了吸鼻子。

    顧令寒從未見她這般脆弱,一顆心揪成一團,他最終還是小心用拇指擦了一下她的眼角,沉聲道:「有我在。」

    綿綿這才細聲細氣地開口,「爹爹,你肩膀上的雪落在床上了。」

    顧令寒低頭掃了一眼,才發現肩膀上竟這麼多雪,他轉身就往外走,走到一半才發現蘇皖的身影,這才打了聲招呼。

    見他急匆匆趕了回來,蘇皖心中的惱火才消散掉,她看了趙冉桐一眼,這才道:「他既然回來了,那我就多不留了,天色不早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趙冉桐想下床,蘇皖卻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好好躺著,無需送。」

    趙冉桐對顧令寒使了個眼色,讓他幫著送一下。

    顧令寒做了個請的手勢,落後蘇皖與端芯兩步走了出去。

    走出小院,蘇皖才對顧令寒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總覺得她滑倒的事,不是那麼簡單,如果真是婆子懈怠了,沒能好好清掃積雪,也就算了,就怕有人故意使壞,你還是嚴查一下吧。」

    蘇皖之所以會產生懷疑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來的路上,她仔細問了珠心,這兩日趙冉桐可曾有過什麼旁的反應。

    珠心說前她兩日用飯時,曾嘔吐過一次。因懷綿綿時沒怎麼孕吐,她們也沒往懷孕上想,畢竟這兩年失望過不少次。

    珠心怕她不適,還讓人去請了大夫,讓大夫把了脈,大夫卻說她是有些受寒,這幾日天氣著實有些冷,她們也不曾懷疑過什麼。

    她這兩日還吃了些受寒的藥。誰料今日就摔了一跤。偏偏那個表小姐還在鎮國公府住著,蘇皖記得趙冉桐曾跟她說過,她多有心機。怕她參與了此事,她才想讓顧令寒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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