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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1:20:31 作者: 黑子哲
她自然清楚爹爹之所以會出事跟蘇皖脫不了干係,自從發現自己的親事只能這樣後,她就有些憎恨蘇皖,如果不是她,她如今又豈會落到這個地步?
蘇皖出事時,她高興了許久,只覺得她的報應來了,她生得再漂亮,再有才華,又能怎樣?失去清白後,又有誰會娶她?因為這個緣故,她對蘇皖的怨恨才消散了些。
誰料一轉眼,她竟然被賜給了景王。景王求皇上賜婚時,蘇彤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見景王為了娶她,竟然如此捨得下血本,蘇彤只覺得晴天霹靂,憑什麼她這麼命好,自己卻過得如此悽慘?
蘇彤一雙黑沉沉的眼眸,再次溢滿了憎恨,拉著聘禮的馬車從她門前經過時,她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為什麼被景王看上的偏偏是她?
這個問題,自然沒人可以回答她。她盯著聘禮出神時,院子裡卻傳來了孩子的哭聲,她這才從滔天的不甘中回過神,回屋給孩子餵奶去了。
沒錯,如今餵奶都需要靠她,就因為他們家請不起奶娘,蘇彤邊餵奶邊忍不住哭了起來,她之前明明也是安國府正經的嫡女,哪怕不是長房嫡女,也依然是個貴女,怎麼就輪落到這個地步?!
蘇彤哭得很是不甘心,見她哭,孩子也跟著哭,一時間室內滿是哭聲,她正哭得入神時,房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持劍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身材很高,走路卻一點聲音都沒有,一看就是練家子,蘇彤的哭聲一下子止住了,男人臉上並無笑意,冷冷道:「蘇三姑娘吧?請隨我走一趟吧,我們王爺有請。」
蘇彤警惕地抱緊了懷裡的孩子,「你是誰?」
王爺,哪個王爺?景王還是安王?
男人一雙漆黑的眼眸卻泛著冰冷的光,見她沒有起身的意思,冷笑一聲,手中的劍指向了她,「若不想死,就儘快隨我過去,再磨蹭下去,別怪我手裡的劍不聽話。」
他語氣兇狠,完全不似普通人,蘇彤一個弱女子哪敢跟他作對,她便忍著淚站了起來。
此時,楚宴來了奉水苑,他來後便找了個藉口將小蕊跟玉靈支了出去,客廳內便只剩蘇皖與蘇妍,蘇妍猜到姐夫可能是有事要與姐姐商量,便識趣地回了自己屋。
楚宴並沒有立即說事,他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將長腿伸展開後,又示意蘇皖給他倒茶,他時常這副懶洋洋的模樣,蘇皖掀了下眼皮,還是順從地給他倒了杯茶。
喝完茶,楚宴才道:「欽天監已經推算出了兩個吉時,一個是九月二十六,一個是十二月二十五。」
楚宴屈指叩了一下書案,看似在思考,其實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他眸色漆黑,側臉如玉,不動聲色瞥了蘇皖一眼,才懨懨道:「乾脆九月這個日子成親吧,免得拖久了,安王那裡又作妖。」
如今才八月份,如果選九月份,便只剩一個月了,蘇皖本來還覺得有些倉促,聽到他後面的話,卻又沉默了下來。
安王的偏執程度,她早已經有了清楚的認識,成親時他說不準還真會生事,他如今有傷在身,一個月後成親的話,他的傷口肯定難以癒合,如果選十二月份,說不準他已經恢復了正常,到時確實容易出事。
蘇皖哪能猜到楚宴不過是想早些成親罷了,安王那兒其實只是個藉口,以他對楚恆的了解,就算他有傷在身,成親那日他也必然不會安分。
蘇皖思索了片刻,道:「那就九月份吧。」
她如今就住在景王府,早出嫁晚出嫁其實沒有太大區別,反而是提前成親,還能讓蘇寶高興些,她虧欠他太多,蘇皖希望他能一直開開心心的,便索性應了下來。
楚宴起身站了起來,他個頭很高,肩膀也很寬,站起來時,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蘇皖也不由站了起來,正想送他一下時,卻發現楚宴沒有離開的意思。
楚宴本以為需要多費點口舌才能勸她點頭,誰料她這麼輕易就同意了,連他自個都覺得這樁親事有些太順了,順利得幾乎有些不真實,他心情愉悅,瞧什麼都覺得順眼。
見桌上擺著蘇寶的字帖,他便拿起來看了兩眼,看完覺得連這小東西都長進了不少,他這才想起對蘇寶的承諾,道:「前段時間他生病時,我不是答應了要帶他去打獵?不若明天就帶他去吧,你也準備一下,去個三五日再回來。」
他不能總往奉水苑跑,一起出去多少可以培養一下感情,反正在府里閒著也是閒著,楚宴打得一手好算盤。
蘇皖本不想點頭,不過想到蘇寶肯定極為開心,她又有些心動,忍不住問道:「我們這個時候出府不會有危險嗎?」
楚宴嗤笑了一聲,轉動了一下手上的扳指,神情說不出的倨傲,「有我在,你怕什麼?」
他霸氣十足,想到他確實有這個實力,蘇皖也不再糾結,念及蘇妍,又道:「王爺帶小寶自己去吧,我若去了,妍妍一個人留在府里,肯定會無聊,我留下陪她吧。」
蘇寶如今跟他關係還算不錯,又是出去玩,小傢伙肯定會樂不思蜀,倒也無需擔心他會想她。
楚宴居高臨下掃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中瞧不出情緒,他又轉動了一下手上的玉扳指道:「讓她一起去吧,將玉靈也一併帶上,人多熱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