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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1:09:24 作者: 猶似
    白府深陷在輿論、譴責和抨擊之中。

    韓氏族利用這個機會,更不遺餘力地,藉助其他士紳力量打壓、中傷白府,甚至還牽連到了韶懿郡主身上。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理地義,白府必須承擔責任!」

    「說什麼是受了韶懿郡主的點撥,菩薩點化,決心從懿向善,真要向善,害死了人,怎麼不去衙門自首?」

    「不都說,韶懿郡主聖善、仁德嗎?她為什麼還要包庇白府?」

    「白府肯定是搭上了韶懿郡主,所以才有恃無恐。」

    「這個案子審了好幾天,白府卻一直好端端的,肯定是韶懿郡主為他們撐腰。」

    「讓韶懿郡主把白府交出來……」

    「……」

    任何事只要沾上了人命,就會變得很複雜,士族的反撲來得比想像之中更劇烈。

    而這一切,都在虞幼窈預料之內。

    第892章 法不責眾

    虞幼窈瞞下了濟民堂里的牛黃,是假冒偽造,並不具備該有的藥效,任由劉大根的案子,持續發酵,給士族一種錯覺,仿佛劉大根的死,安排得天衣無縫,濟民堂深陷在售賣次等藥材的輿論里,只要衙門查不到新證據,那麼白府將要承擔,劉大根死亡的全部責任。

    白府主動承認售賣次等藥材,並且開展了各種優惠活動,進一步給士族造成一種假象,讓士族打消懷疑,誤以為白府處境堪憂,才不得不破罐破摔,妄圖以各種「優惠」活動,收買人心,挽回信譽。

    韓士族勝券在握,自覺對付白府的計謀成功了。

    白太太受韶懿郡主點撥,決心從懿向善,這也成了韓氏族打擊韶懿郡主的藉口,而白記道地藥鋪門前張貼的告示,就是韶懿郡主包庇白府的「鐵證」。

    夏桃有些不解:「非功名在身的老百姓,不得在公眾場合妄議朝政,非議朝廷命官,污衊皇親國戚者,罪加一等,以犯上之罪論處,他們怎麼還敢非議您?」

    虞幼窈淡聲道:「法不以眾論罪,當所有人眾口一詞,人云亦云,在人多勢眾之下,自然就有恃無恐了。」

    泡了三個時辰的乳香,水變成了乳白色,乳香也變得軟糯,虞幼窈將乳香,放入小巧的石磨之中,轉動石磨,將乳香研磨成漿汁。

    磨好的漿汁,就像牛乳,透著淡淡的清香。

    這是做乳香精露的環節之一。

    夏桃撇了撇嘴,雖然這一切是小姐計劃中的一環,可小姐為遼東的百姓做了那麼多事,百姓們非但不感恩,反而人云亦云,說小姐的不是。

    她忍不住為小姐打抱不平:「您就不覺得、委屈嗎?」

    「委屈什麼?!」虞幼窈一邊添加乳香,一邊轉動石磨:「我只做自己覺得對的,並且應該做的,至於旁人怎麼看我,隨他們去。」

    夏桃卻為小姐感到委屈:「可是……」

    虞幼窈知道她想說什麼:「我雖然有聖善之名,也確實做了許多善事,但實際上我為老百姓做的並不多,老百姓也是人云亦云,覺得我心善,但其實並沒有享受到,我的善心帶來的好處,我又何必背著諸如聖善、活菩薩這樣的包袱,給自己找不自在?」

    她辦了窈心堂,祖母為了替她博善名,少不得要為她造勢,虞氏族樂於見成,自然要推波助瀾,謝府也打著她的名義,配合她捐助浙江水患,北方旱災,朝廷為了減輕賑濟壓力,也在大肆宣揚她的善名,募捐善款,發動民間賑災。

    令她的大好名聲在大周傳開。

    後來殷懷璽,更是借著番薯緩解了北境旱情一事,公然向朝廷為她請功,這才將她的名聲推到了至高點。

    她的聖善之名,是他們故意傳揚之故。

    夏桃不服氣:「您怎麼沒有為百姓做事?就憑您試種了番薯,不僅緩解了北境的旱災,還讓襄平及周邊幾個縣區的老百姓們都能吃飽飯,他們就不該這樣說您,還有遼東境內,上百萬流民能夠得到安置,這其中有多少,是小姐與謝府一起合作,要在北境發展蠶業,還要推廣番薯種植之故?」

    龍城還聚集了上百萬流民,還等著安置。

    都指望著番薯救命。

    沒有番薯,誰敢收流民?更別提小姐最近一陣子,又在忙著防治病疫,以及五六月的蝗災事宜。

    小姐的所作所為,哪一樣不是為了老百姓?

    虞幼窈無奈地轉了話題,就問:「我的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夏桃連忙道:「張婆子說,州府衙門在連夜審問了張氏,以及十八個犯二混子之後,根據二人的口供,不過三天就將挑唆張氏,收買二混子,陷害韶懿郡主的案犯嫌疑人,一一抓捕歸案了,並且將幕後主使之一,瑣定到了襄平知縣,賀大人身上,初步懷疑,他和韓氏族有勾結,不過還要經過下一輪的審問,才能確認。」

    抓捕的人當中,與賀知縣沒有牽連,卻被一個二流子指認,其中一人某某親戚姑母的女兒的女兒,那個誰誰誰是個暗門子,他曾看到賀知縣身邊的親信在那兒過夜。

    暗門子,就是暗娼。

    通常都是良家女子,不僅長得貌美,還有不錯的出身,詩書禮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說,還經過特別調教,上了床會伺候男人,下了床會吟風弄月。

    大周朝官員不得狎妓,家裡的妻妾都是正經出身,伺候人也就那樣,不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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