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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1:09:24 作者: 猶似
    至於虞幼窈見了信物之後會怎麼想,那也不是他能控制的,謝老太爺知道了,也不能是他的錯。

    一句話里,透出了太多的信息,令虞幼窈腦子有些發暈:「祖母她為什麼……」要將另一半玉佩送給你?!

    明明是一對玉佩,卻一分為二,分別送給了她和殷懷璽兩人保管?!

    電光火石間,虞幼窈想到了葉寒淵和殷若荼的鴛鴦盟誓。

    原也是葉寒淵心慕郡主,在周厲王託付之際,請求周厲王予他信物,做為將來他和郡主之間的盟約憑證。

    殷懷璽是否也是如此?!

    這塊相濡以沫的雙魚玉佩,是否也是殷懷璽對她的盟誓?

    虞幼窈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最終只問了一句:「太外祖父他們知不知道玉佩的事?」

    倘若這一切是祖母臨終之前的安排。

    肯定是越不過謝府。

    殷懷璽點頭:「上次拜訪謝府長輩,與老太爺提了這事。」

    簡單的一句,虞幼窈什麼都明白了,身為女兒家,這種事本不該私下提及,長輩沒有向她詢問,她也不該多問。

    可有一點,殷懷璽今兒主動提了這事,是過了長輩的明路。

    虞幼窈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與從前那種,吃了青梅果一般青澀滋味不同,反而好像今兒在酒樓里,與大舅母一起吃過的青津果。

    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她忍不住問:「來了泉州這麼久,你有沒有吃過青津果?」

    不是在說信物嗎?怎麼突然就轉了話題?殷懷璽微微一愣:「聽說是一種青果(橄攬)做成的,是福建的特產之一,還沒有吃過。」

    虞幼窈知道,他不喜歡吃甜酸的東西,沒吃過也不意外,只是抿了嘴兒輕笑:「我覺得很好吃,很喜歡。」

    第761章 羞顏未嘗開

    殷懷璽生平頭一次,覺得自己智商著急,恨不得鑽進虞幼窈腦裡頭,看看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將屬於她的另一半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荷包里,虞幼窈轉開了話題:「你什麼時候回幽州?」

    殷懷璽臨走之前,提了玉佩這事,也是為了安她的心。

    巴不得他早點走一樣!

    殷懷璽:「……」

    他拿了原本是一對的玉佩,也算在變相向她表明心跡,暗示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白了。

    當然了,他也不是不想表達得更明白一些。

    可虞幼窈年歲還小,對情愛之事也還懵懂,他也不想太唐突了,以免嚇到了她。

    可青津果什麼鬼?!

    她的反應是不是有些太平常了?

    見他一直沒有說話,虞幼窈就問:「怎麼了?是不是北境那邊有什麼變故?」

    「後日就走,」殷懷璽心情複雜,有些不是滋味,拿著屬於自己的一塊玉佩,腦裡頭千頭萬緒也沒搞明白,虞幼窈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可她明顯轉了話,也不好把人逼得太緊:「原是打算明兒去謝府見你,順帶了辭行。」

    一聽不是北境的問題,虞幼窈就鬆了一口氣:「我屋裡做了不少香藥,回頭收拾一下,明兒拿給你,北境冬天苦寒,你要多注意身體,」她想了想又道:「對了,謝府喝藥酒養身的習慣,我明兒向外祖母討要幾個方子,你帶回北境去,能調理戰士們的身體。」

    藥酒有袪濕活血的功效,大部分戰士都有暗傷,尤其是風濕骨痛,麻痹濕痛,每到冬天就十分痛苦,磨人又頑固。

    北境苦寒,戰士們有冬天喝酒禦寒保暖的習慣。

    而泡藥酒所需藥材並不貴重,一副藥就能泡十斤,每日早晚一小杯即可。

    她屋裡的孫婆子,因為年歲大了,麻痹濕痛的毛病,早前謝府一個老僕,就拿了主家賞的藥酒,送給孫婆子。

    孫婆子喝了三五日,身上的疼痛就減輕了。

    根治是不能了。

    但長期喝能減緩,不復發,也不影響正常生活。

    也是因此,她才注意到藥酒一事。

    字字句句都是對他的關切,與從前沒有什麼不同,可沒有不同,就是最大的不同,殷懷璽總覺得不得勁。

    「虞幼窈,」殷懷璽眼兒暗了暗,張了張嘴就問:「我是誰?」

    虞幼窈有些莫名奇妙:「你為什麼要這麼問?你就是你,還能是誰?」

    她一臉「你腦子沒毛病」的表情,讓殷懷璽心裡越發不得勁了:「我是問你,在你眼裡我是誰?」

    虞幼窈靜靜看他,沒說話。

    突如其來的沉默,令殷懷璽心中陡然湧現了一股暴戾,眉眼間也染上了厲色:「怎麼不說話?」

    虞幼窈眼神怪異地看著他:「殷懷璽?!」

    殷懷璽「嗯」了一聲,陡然反應過來:「你剛才叫了我的名字?」

    虞幼窈有些無語,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英明神武的武穆定北王,似乎好像是個憨憨?!她猛然打了一個激凌。

    畫面太美,不忍直視。

    她連忙晃了晃腦袋,將腦裡頭亂七八糟的念頭驅逐!

    「周令懷?」

    「嗯?」

    「表哥!」

    「……」

    「殷懷璽!」

    「!」

    「景止哥哥!」

    殷懷璽看著她,不說話。

    他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虞幼窈道:「周令懷也好,殷懷璽也罷,一直對我好的人是你,表哥也好,武穆定北王也罷,我認定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這個人所代表的身份,以後別再問這種幼稚的問題,我記得三年前,就是葉寒淵敲登聞鼓那天,我已經說過這樣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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