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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1:09:24 作者: 猶似
第471章 後患無窮(求月票)
宋修文兩官兼任,他在浙江的地位,甚至與總兵平起平坐。
殷懷璽輕笑一聲:「天涼了,浙江的天也該變一變了。」
大周朝國庫空虛,海上貿易是皇帝的錢袋子,而海上貿易的繁榮,依賴於沿海一帶與倭寇交戰的將領。
所以,謝府一介商戶,在大周朝也擁有很大的影響力,尋常人也不敢招惹了去。
剿倭的將領出了問題,狗皇帝坐不住了。
這對鎮國侯府來說,無異於是晴天白日裡憑空降下的一道炸雷,怎麼著也要鬧得雞飛狗跳,掉一地雞毛。
家裡出了麻煩,宋明昭怕也沒有心機招惹「哪家」的小姑娘了!
黑衣屬下吸了一口涼氣:「屬、屬下明白。」
一個宋修文倒台,也足以讓鎮國侯府惹一身騷,掉一地雞毛,連這多年來建功立業的威嚴也要受損了。
不過,鎮國侯府與虞府是世交,牽一而發動全身,少主就是看在表小姐的面子上,也不會真的對鎮國侯府怎麼樣,牽連了虞府。
殷懷璽繼續道:「給夏言生遞一句話……」
……
有關殷懷璽的傳言愈演愈烈,連宮裡的皇帝也聽到了消息,命人買了關於殷懷璽的話本看了一遍。
話本上編寫的故事基本屬實,與他早前調查的宗卷內容也對得上。
想來也是幽王一案,惹了民憤,殷懷璽又是幽王之子,此番自請領戰,去山東平叛,已經惹了不少流言紛紛。
如今殷懷璽在山東,確實打出了朝廷的威嚴,安定了民心。
傳言紛紛也實屬尋常。
當今皇帝拿著薄薄一冊話本:「小何子,你說得對啊,殷懷璽確實是虎父無犬子,寧遠侯差他遠矣!」
何公公壓低了頭:「那是皇上您慧眼識人,並未因殷主將年歲小,身體殘弱就小瞧了他,並委以重任,殷主將此番也是不負皇恩浩蕩。」
之前皇上是有心將寧遠侯派去鎮守幽州,如今這態度……
皇帝輕輕一嘆:「山東局勢複雜,歷年來都是皇室的心頭大患,恨不能除之而後快,自朕登基以來,曾兩次派兵,欲鎮壓山東氏族,均未有果,氏族囂張,無視朝庭威嚴,但山東還有千萬萬無辜百姓,朝廷派兵容易,想要興兵,還要師出有名,一旦山東兵變,如不能在短時間內拿下山東,藩王若是打著馳援京兆的名義進京……」
山東距京不過600里地,山東的問題遲遲不能解決,是防著藩王。
宦官不能干政,何公公又壓低了頭,閉緊了嘴巴。
皇帝又道:「朕也沒想到,讓朕頭疼了多年的山東,竟真讓殷懷璽解決了,殷懷璽有功,功在祖宗宗廟,功在江山社稷,你說朕該如何恩賞於他?」
山東勝局已定,只待大軍還朝,山東就徹底在朝廷的掌控之中。
何公公哪敢幹涉皇帝的心意,卻也不好一直閉嘴不言:「殷主將有功,皇上何不招夏閣老進宮,與他商議之後,再做決斷?」
如何犒賞功臣本就是內閣職行所在。
皇帝頷首:「便招夏閣老進宮吧!」
此時,夏言生招了幾個心腹在書房裡議事,其中就有謝宗慎。
「夏閣老,寧遠侯迫害幽王一家,竊北地兵權,這等迫害皇族,罪不容誅的滔天之罪,皇上也只降了那陸妃(蘭妃)的位份,和寧遠侯(威寧侯)的爵位,可見是要保他的,可李其廣叛亂,寧遠侯當朝拒戰,已經引得皇上大為不滿,我們為什麼不趁勝追擊,痛打落水狗?」
「是啊,寧遠侯是皇帝親手提拔,那陸妃手段也是厲害,就是被皇上降了位份,宮裡頭也是無人敢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復寵了,到時候寧遠候一系,豈不是要更加囂張,我們應該趁此機會一舉將寧遠侯拉下馬。」
「夏閣老,眼下就是大好的機會,幽王一案三司在即,殷懷璽又在山東,取得了初步勝利……」
「……」
夏言生轉頭瞧了一直沒開口的虞宗慎:「你怎麼看?」
虞宗慎輕盤著手中的核桃:「凡事適可而止,寧遠侯不過一條惡狗,而殷懷璽,」他話鋒微微一頓:「是一隻惡狼!」
夏言生轉頭瞧了幾個心腹:「你們以為殷懷璽是好相與的?」他打袖子裡掏弄了一張字條出來,攤開了擺在桌子上。
虞宗慎低頭一瞧,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寫了一行字:「我的刀好用麼?!」
書房裡靜得落針可聞——
夏言生微微一嘆:「這張字條出自何人之手,想必你們也都猜到了。」
虞宗慎略一思索:「我們用了他的刀,肯定是要還一把刀給他,既已入局,接下來三司會審便多使幾分力便罷。」
此言一出,書房裡便有幾個老閣臣出言反對——
「可幽王一案,牽涉甚廣,朝野上下有不少人牽涉其中,雖然經三司會審,已經審了一些人,但是……」那都是推出去做替死鬼的,真正的鬼還在朝中。
「誤殺功臣良將,殘害手足,這也關係到皇上的威嚴和名聲……」
「幽王是死得冤屈,但是他當年未絕審理,就自絕於金殿之上,之後草草扣了罪名,我等也難逃罪責……」
「……」
當初幽王之所以被害,追根究底還是,殷世子在幽州殺人、搶物,觸動了北地官員、豪紳們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