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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1:09:24 作者: 猶似
虞幼窈與表哥一道回了窕玉院:「外面燭光昏暗,表哥以後可不行在光照昏暗處看書,對眼睛不好。」
寂寂的夜色里,只聽到周令懷說了一個「好」字。
一路上燈火闌珊,將長廊照得幽邃,仿佛沒有盡頭,也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端午節熱鬧的餘韻,鬧了三兩天,就落下了帷幕。
一場大雨過後,天氣也越來越熱。
虞幼窈已經換上了,府里一早就在錦繡莊做的夏裳。
第358章 平王進京(求月票)
閒暇之餘,也終於完成了清涼避暑珠的配伍。
將配伍好的香泥,反覆捶打。
一直到香泥如麵團一樣細膩,柔軟,輕輕伸拉,還有勁道韌性,這樣做出來的香珠,才不會開裂、縮水,香氣盈然,也能更持久。
香泥捶打好了,虞幼窈開始拼搓珠,琢型,陰乾!
如此忙活了一個時辰,虞幼窈伸了一個懶腰:「總算是初步完成了,待三日後晾乾了,再打磨光潔就完成了。」
春曉遞了一杯茶。
虞幼窈接過茶喝了,這才恍然驚覺,自己身上出了許多汗,衣裳黏在身上很是不舒服:「讓廚房打些水來,我要沐浴。」
捶打香泥,是個體力活兒,要持續不斷一個時辰。
春曉連忙下去安排。
待虞幼窈沐完浴,夏桃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小姐,小姐,外頭都傳遍了,平王殿下攜世子進京了,今兒上午,拖著重傷到了宮門口,求見皇上……」
「什麼?!」虞幼窈驚瞪了眼兒,手中的茶杯,一個沒拿穩,掉到了地上,「嘩啦」一聲,摔了一個粉碎。
平王進京的消息,宛如一道驚雷,鋪天蓋地一般席捲了朝野上下。
年愈七十的內閣首輔夏言生,才下朝未久,剛換了一身常服,連茶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顫巍著蒼老的身體,讓身邊的小廝著了朝服,坐上了小轎,就被人抬進了宮裡。
身在衙門的戶部侍郎,兼文淵閣大學士虞宗慎,正四品左僉都御史虞宗正,包括其他朝臣,也都匆匆進了宮。
年愈四十的平王,據說一路快馬加鞭進了京,氣也不帶歇一口的,就背了一捆荊條,直奔宮門。
平王身形魁梧,身上透了一股征戰殺場的英武之氣,脫了蟒袍,以一介白身,跪在宮門口。
他頂著頭頂上烈日炎炎,一聲一聲地叫喊:「老臣,鎮梁州平南王,梁嘯,攜世子梁景曄,求見聖上。」
去年與南蠻一戰,他受了重傷,這傷還沒養好,就一路快馬加鞭,車馬勞頓,導致舊傷復發,鮮血染紅了胸口。
本是年富力壯,手握重兵,執掌一方戰事,鎮守疆土的一代梟王。
可此時,卻面容枯槁,精神萎頓地跪在宮門口,虛弱得仿佛只剩下半口氣了。
與他跪在一起的,還有自己唯一的嫡子,平王世子梁景曄:「小兒鎮梁州平南王世子,梁景曄,與父鎮梁州平南王,梁嘯,求見聖上。」
一路舟車勞頓,便是年輕力強的梁景曄,也是灰頭土臉一身狼狽。
來來往往的官員,在路過宮門口時,少不得要多看這父子兩眼,心中難免七上八下,一片驚惶。
卻沒有一個膽敢與他們攀談,就匆匆進了宮門。
「老臣,鎮梁州平南王,梁嘯,攜世子梁景曄,求見聖上。」
「小兒鎮梁州平南王世子,梁景曄,與父鎮梁州平南王,梁嘯,求見聖上。」
「……」
父子倆跪在宮門口,聲聲叫喊,卻不敢越雷池半步。
朝堂之上已經炸開了鍋。
久未上朝的皇上,連龍袍都沒來得及換,只穿了一身道服就上了金鑾殿。
他年近五十,因久不上朝,又長年服用金石丹藥,印堂泛青,眼底微黑,顯得精神不濟,聽著底下一干朝臣吵鬧了幾句,便是煩不勝煩,撐著手臂,支撐額坐在龍椅上假寐。
「藩王未經宣詣,不可進京,否則以謀逆論處,平王如此大逆不道,理當射殺當場,以敬效尤。」
「此言差矣,平王這一路重傷進京,還攜了世子同來,求見皇上,定是有要事陳情,皇上理應見一見平王,再行處置。」
「此言甚是,平王鎮守南境,茲事體大,南蠻這幾年蠢蠢欲動,履次進犯,朝中可用武將不多,便是有合適的人選,可南蠻人擅毒,手段詭異,知己知彼,才能克敵制勝,所以南境戰事,還須仰仗平王,實不該如此武斷,就地處決。」
「笑話,我大周朝,泱泱大國,難不成還怕了那小小的南蠻不成?」
「平王未經宣詔進京,有違祖訓,此風不可漲,此行徑不可放縱,否則各地藩王有樣學樣,豈不是亂了朝綱,天下大亂了?」
「梁王此舉,雖然不逆之舉,不臣之意,但是梁王拖著重傷,還攜了世子,未帶一兵一卒,隻身進京,還能有什麼不逆之心?」
「不管如何,平王有違祖訓,就不該姑息。」
「平王鎮守南境多年,也是勞苦功高,以他的身份私自進京,也只有死路一條,卻依然進京了,皇上便是看在君臣一場的份上,也該見平王一面。」
「……」
朝堂上,朝臣們吵得面紅脖子粗,有人從中和稀泥,也有人添油加醋,煽風點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