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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1:09:24 作者: 猶似
許嬤嬤也有自己一套說辭:「您是在老夫人屋裡頭長大的,又是府里的嫡長女,儀禮方面理應比府裡頭其他人更出眾才是。」
許嬤嬤果然不愧是宮裡頭出來的,這才將將相處一天,就把虞幼窈的性子給尋摸上了,這小姑娘瞧著沒心沒肺,可卻是個明白人。
就算虞幼窈散漫慣了,聽了這話兒後,也不禁握了握小拳頭:「嬤嬤說得對,如果我儀禮不如家中其他姐妹,豈不墮了祖母的名聲?」
祖母疼她,她也要祖母為她驕傲才行。
許嬤嬤又道:「除此之外,京中各家最基本的情況也要熟背,女紅、中饋、調香、烹茶等,便不需要精學,但也要懂一些。」
虞幼窈興致缺缺,打了一個呵欠。
許嬤嬤倒是不意外:「再過兩年,您就要在京裡頭走動,與各家夫人小姐們一起往來與話,若是連人也認不清楚,彼此關係也鬧不明白,丟了顏面是小,得罪了人是大,而且,與人往來,也少不得要談風論雅,閒話家常,若是事事不通,豈不是拙了嘴,在一旁干站著,還要教人瞧不起?」
第28章 把自己賣了?
虞幼窈一聽,這哪裡成啊?
什麼都能丟,就是不能丟臉。
不大一會子,散漫慣了的虞幼窈,就被許嬤嬤忽悠著要學一大堆東西,直教一旁的春曉和冬梅瞪直了眼睛,瞧著許姑姑,星星眼裡閃動著崇拜。
這也太厲害了吧!
果然不愧是從宮裡頭出來的,軟鞭子笞得「啪嗒」直響。
許嬤嬤:「我已經為姐兒安排好了,從明個起,您每日卯時(5點)起身,學一個時辰的儀禮,白日裡要學烹、香、茶、藥等,戌時末(8—9點)塑骨、柔身,泡二柱香養身的藥浴,亥時(9點)準時歇息。」
還有一些雜七雜八,不太緊要的可以慢慢學,虞幼窈從前散漫慣了,眼看著都要十歲,學東西也要緊著些時間。
虞幼窈疼得頭都麻了,許嬤嬤的話兒在耳朵邊上飄啊飄的,就是入不了耳,就胡亂哼唧了聲。
完全沒想到,她已經把自己給賣了。
大約二盞茶的時候,塑骨終於結束了,虞幼窈全身骨頭疼,癱在床上一動不動,許嬤嬤倒了一杯茶,餵虞幼窈喝了幾口,之後又將虞幼窈拉起來學塑身。
攏共十二個動作,每個都能大幅度調動全身的肌理骨骼。
虞幼窈趴在床上,許嬤嬤握住她的腳腕子,可勁地往背上扳,直到腳尖兒抵住了後腦勺子。
虞幼窈的腰都要斷了,整個窕玉院都有聽到她「嗷嗷嗷」嚎叫,「哇啊」嚎哭的悽慘聲音。
「姐兒,身骨柔韌,第一天就能將動作做到位,堅持幾天適應了,就不大疼了。」許嬤嬤一摸骨頭就曉得,虞幼窈天生骨柔身韌,是個難得地好苗子。
虞幼窈疼得不想說話。
約摸一盞茶,柔身術好歹練完了,虞幼窈全身汗津津地,癱在床上成了一團爛泥,連手指頭也不想動了。
許嬤嬤一早就親自熬了藥浴,冬梅和春曉命人準備了沐浴,當下就讓婆子背著虞幼窈去了浴房裡。
虞幼窈悄悄往藥浴里放了一滴靈露,泡了一會兒,身上的酸疼也緩解了一些。
待到第二天一早,虞幼窈睡得正香,就被許嬤嬤打被窩裡拉扒出來,一張冷帕子罩到臉上,整個都是懵的:「嬤嬤,窗外頭天還是黑的……」
許嬤嬤笑眯眯:「您昨兒答應了我,今兒卯時起身,跟我一起學儀禮。」
我什麼時候答應的?怎麼一點也不記得?虞幼窈驚瞪了雙眼,轉頭瞧向了一旁的冬梅和春曉。
冬梅和春曉齊聲道:「小姐真的答應了,奴婢們都聽見了。」
我懷疑你們和許嬤嬤一道驢我,但我沒證據,虞幼窈一臉崩潰:「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麼?」
反悔?那是不可能反悔的。
許嬤嬤用行動證明了,什麼叫一諾千「斤」重,讓春曉打箱攏里挑了一身繁複精緻的九重衣,一重一層往她身上套,足有九層,後又將她身上戴滿了金銀首飾物。
虞幼窈咽了咽口水:「學規矩,穿這麼一身衣裳,豈不是要累死?」
許嬤嬤:「學禮儀,一應規矩比平常要大些,九重衣正合適您的年歲,再大點,就要穿十二重衣,不會累著姐兒的。」
還有十二重衣?虞幼窈驚瞪了眼睛,漲見識了。
到了二樓繡閣裡頭,許嬤嬤將一本書擱到她頭頂上:「姐兒,走段路給我看看。」
身上殘留著昨晚飽受「摧殘」的酸疼,虞幼窈這個時候也只想走穩當些,別摔著了,哪裡還會去注意什麼儀態風姿的。
許嬤嬤見了,面色不顯,自己上前走了幾步。
步履輕盈間,她腰肢款擺,臀間輕搖,端儀婉約,風姿儀美,藏在裙擺里的鞋腳,只露了一個鞋尖尖,這樣將露未露,更顯得優雅大方,裙幅不動,裙擺卻宛如漣漪輕盪,步步生花,簡直看呆了虞幼窈。
認真學下來,虞幼窈不知道摔了多次,許嬤嬤也不罵她,更不會擺臉色,只會一遍一遍讓她重做,一直到做好為止。
虞幼窈趴在地上嚎哭:「嬤嬤,你騙人,學規矩累不死人,能摔死人……」
學了半個時辰左右,虞幼窈總算是走穩了,許嬤嬤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姐兒從前規矩學得不錯,走幾天適應了,稍加引導就成,不過姐兒走動時,也記得管理臉上的表情,喜、笑、怒、哀、思,嗔等,都需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