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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59:03 作者: 新戊
    「不用了,」謝識搖頭,雙手無意識地攥緊手裡的毛巾:「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見他蒼白單薄的臉,徐初檐皺著眉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慢慢閉嘴。剛準備抬步走開,就聽見身後有人走近的聲音。

    杜哲見兩個人走遠,本著對同行關心的心態尋了過來。見謝識還是有些難受的樣子,於是問道:「有沒有事情?要是實在不舒服可以和導演說一聲的。」

    他的到來讓原本沉默的環境變得有些微妙,謝識沒有抬頭看他,微微起身說:「沒關係,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哦那就好,」杜哲看向旁邊的徐初檐,「我還以為我今天和他說的讓他不高興了呢。」

    「什麼?」徐初檐擰眉看著他,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謝識。

    見他疑惑地表情,杜哲微微睜大眼睛,有些尷尬地笑著說:「他沒有和你說嗎?」

    不過想來也是,以謝識的性子也不會把這些事直接和徐初檐說。

    徐初檐一頭霧水的看著旁邊沉默不言的謝識,覺得自己在休息室離開的那一會兒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等會兒和他說。」一直沉默著的謝識突然開口:「你先去準備一下吧,我等會兒就來。」

    從剛剛來的時候杜哲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而且他本來就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現在他就從謝識的語氣和臉色里敏銳的嗅到了異常。

    他點點頭,說:「那我先去片場了。」

    說完他又看了兩個人一眼,轉身走遠了。

    「你們說了什麼?」徐初檐轉過身,低頭看著沉默的謝識。

    這些天他其實是下了一些小心思的,他特意在謝識面前和別的演員走得近,並且也減少了和謝識相處的時間。他想從這些行動里看出謝識有任何的異常,但是今天在休息室里,謝識很平靜。

    平靜到他懷疑之前他猜疑的感情全部都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可是他和謝識認識了這麼多年,謝識的一言一行一個眼神都逃不過自己的眼睛。

    謝識是還喜歡自己的,他能夠清楚的感知到。

    謝識混亂的思維在徐初檐的提問拋出來之後終于歸於平靜,他沒有猶豫的就說了之前杜哲的想法。

    「他和我說想要更加深入的認識你,我答應了。」謝識不想說得太直白,像是和杜哲做了什麼交易一樣,於是將話說得委婉了些。

    徐初檐立馬就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說:「你答應了?」

    「嗯。」謝識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和我也沒有關係。」

    他這句話的加在後面多了幾分委屈的意思,只是他自己沒有察覺過來。徐初檐捕捉到了這不一樣的情緒,問道:「為什麼和你沒有關係?」

    「......」謝識想著這難道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那如果我問你,」徐初檐見他不回答,慢慢朝謝識走近,說:「你有什麼感覺?」

    這樣的假設問題對於學理科的謝識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像是不想再多說,將和他離得越來越近的徐初檐推開了些,「我沒有什麼感覺,走吧。」

    「真的什麼也沒有?」徐初檐像是不甘心他的回答,抓住他推開自己的手,追問道。

    他的手勁有些大,謝識被捏得手生疼,他試圖掙脫卻被攥得越來越緊,只能看著徐初檐輕輕的應了一聲。

    撒謊,

    明明是在撒謊。

    徐初檐盯著和自己努力對視的謝識,不說話也不放開,直到遠處傳來工作人員叫喊的聲音才慢慢鬆開謝識。

    終於掙脫了他的桎梏,謝識心裡鬆了一口氣,轉身就往片場裡走。

    也許是調整了情緒,謝識回去之後狀態回來不少。雖然又重來了很多遍,但最後還是過了這一條。

    殺了裴思衡後,杜哲的戲份也就這樣結束了。他其實並不是大咖,但是因著他有一個金主撐腰,劇組將後面的戲延後,給杜哲辦了個殺青宴會。

    巨大的蛋糕擺在桌上,杜哲臉上的道具血還沒有擦乾淨,拿著刀子在蛋糕上劃了幾刀,拿著花笑著一一和導演紙片人鞠躬。

    「這次在劇組我學到了很多,」杜哲雖然臉上很狼狽,但是笑得很開心:「而且還認識了我之前一直很喜歡的徐影帝,真是太幸福了。」

    當著謝識和孫倫的面,他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覺得有任何不妥,將蛋糕切好之後一一分給在場的主演和工作人員。

    謝識笑著接過,放在一邊沒什麼胃口。他一直感覺到旁邊徐初檐投過來的視線,就算是假裝忽視掉,那道視線還是灼人。他所幸背過身去,眼不見心不煩。

    殺青宴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逐漸入冬後白晝開始變短,謝識在片場沒坐多久就跟著徐初檐的車回了酒店。

    徐初檐剛到酒店就接了一通電話,和謝識打了一聲招呼就出門了。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謝識只要和徐初檐共處一室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徐初檐走了之後反而輕鬆了些。

    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沖了個澡之後感覺渾身都開始發冷,他頭暈目眩的坐在沙發上看了幾遍明天要走的戲,沒過多久就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他入眼的就是酒店房間的天花板,剛動了動身子頭就是欲裂般的疼痛。

    聽到他的動靜,徐初檐走過來將他按回到枕頭上,說:「休息一下吧,你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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