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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57:52 作者: 鹿隨
    賀思齡開水龍頭,沖了幾下臉,擦乾淨,然後去摸她的額頭,「你今天咳幾次了,嗓子癢嗎?」

    小米眨眨眼,「不痒痒。」

    「難受要說,知道嗎?」

    「媽媽你好囉嗦。」

    賀思齡幫她拾掇乾淨,直接給人抱進房間。

    燈光昏黃,小米躺在她懷裡,她手裡拿著一本童話故事,慢慢給小米讀,聲音輕柔。

    帶著母性光芒的女人總是最美的。

    秦浩站在小米房間門口,透著門縫看進去,那一瞬間,他覺得世界上沒有人比他的女人更溫柔似水。

    賀思齡發現他,稍作停頓,一根手指搭在唇邊,又指了指小米,讓他別出聲。

    二十分鐘後,小米終於睡著。

    賀思齡慢慢將自己的手臂從她身下抽出來,壓低身子,理了理她微卷的劉海,關上小夜燈,輕輕退出房間。

    門剛關好,腰間就被男人緊實的雙臂扣住,秦浩的唇貼到她耳側,鼻息溫熱,似誘惑,似纏綿,「我也要你哄。」

    他將人的身子扳過來,一手摟著腰,一手托著臀,把人抱起來,賀思齡的腿直接纏上他的腰,她摟著他脖子,額頭抵著他的,「你洗澡了麼。」

    他眼裡冒火,扔下兩個字:「洗了。」直接把人抱進主臥。

    在這件事上,秦浩一向不跟她客氣。

    他愛死了她為他打開自己的模樣,他低著頭,溫柔親吻她的膝蓋,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品,小心又細緻。

    他又去吻她的唇。

    秦浩一直覺得,接吻似乎比做.愛更能表達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情感。

    後者天然帶著人類欲望的本能,但接吻的時候,唇齒相依,每次被她箍住舌尖,都像得到最高禮遇。

    他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額頭冒出細密的汗,他在她上方,仔細觀察她每一個表情。

    他知道她所有的敏感點,比她自己還了解她。

    賀思齡閉上眼睛。

    時間指向十一點,賀思齡側躺,身後緊緊貼著他,秦浩用指腹一點一點蹭著她光潔的肩,吻了吻她的耳朵,「老婆。」

    賀思齡眯著眼笑,故意不理他。

    秦浩又啃了她一口,「回答我。」

    「不要。」

    他使壞,手指又探下去,剛摸到小腹,賀思齡身子就抖了一下,怕死他,「好了,回答你。」

    秦浩的手索性停在那裡,熱熱的,舒舒服服。

    他又叫了一聲,「老婆。」

    這次賀思齡應著他,「嗯。」

    他滿意了。

    第二次的時候,他要求她在上面,賀思齡沒有拒絕。

    兩人似乎玩不夠,不停探索,直到時間指向十二點,賀思齡趴在床上,終於投降,「我累了。」

    秦浩趴在上頭,腦子裡亂七八糟,想起許多舊事。

    那年,她第一次在升旗儀式上演講,那時她高一,他初一。幾個男孩偷偷跑去高中部看她。

    她青澀稚嫩,挺直腰板,認真又嚴肅。

    聽說有男孩子追求她,他鼓動賀幼霆告訴爺爺,說千萬不能耽誤思齡姐學習。結果那男孩被老師家長訓了幾頓,以後再也不敢找她。

    他高一那年,賀思齡大一,她第一次放假回家,正下大雨,秦浩撐著傘在車站門口等了兩個小時,風一刮,身上濕了大半,然後告訴她:我剛到。

    太小了,臉皮薄,跟她說話會臉紅,心裡喜歡,從不敢說。

    這些往事,一樁樁,一件件,每個裡面都有她。

    她承載著他所有的青春。

    直到賀思齡撫摸他的臉,溫柔地問:「想什麼呢?」

    秦浩低頭啄了她唇瓣一下,「沒有,喝水嗎?」

    賀思齡搖頭,「不想喝,我得回去了。」

    小米還太小,新環境,讓她一個人睡,她不放心。

    秦浩理解,大手拍拍她屁股,「去吧。」

    她笑著在他懷裡打了個滾,爬起來套上睡衣,走路的時候,腿還有些不自然。

    她幫秦浩關了燈。

    後半夜,小米忽然發起高燒。

    她平時睡覺很老實,但今晚一直翻來覆去,總哼哼,賀思齡睡到一半,迷迷糊糊去摸她的小臉兒,滾燙。

    她嚇得趕緊開燈,跑去客廳找體溫計,聲音吵醒秦浩,秦浩很快跑出房間,「怎麼了?」

    她著急:「小米發燒了。」

    秦浩二話不說,找出體溫計一試,38.9℃,賀思齡說:「白天就咳嗽,大概著涼了,有退熱貼嗎?」

    秦浩已經開始穿衣服,「太熱了,退熱貼不管用,送醫院。」

    兩人穿戴完畢,秦浩直接抱起小米,讓她腦袋枕在自己肩膀上,快步走在前面,賀思齡迅速收拾出一個小包,裝上小餅乾,紙巾,小毯子和小米的水杯,跟在他後頭。

    秦浩開車,賀思齡抱著小米坐後面。

    路上五分鐘,他把車開的很快,小孩子發燒不是鬧著玩,很有可能是肺炎,賀思齡提醒他,「你慢一點。」

    秦浩目不轉睛盯著路況,「沒事,我有數。」

    送到急診室,醫生檢查後說,不嚴重,打退燒針就行,兩人才稍稍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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