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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53:06 作者: 今嫿
    阮皙眼睫划過一絲霧氣,很快又消失不見。

    她到底不是個百分百孝順的合格女兒,搖了搖頭,微笑道:「爸爸,我已經成年了,不是17歲之前那個哭著鼻子要父母陪伴的小女孩了。」

    套房的門開啟又重新地關上。

    走廊上,一群保鏢跟著阮正午被請了出來,周圍格外的低氣壓。

    其中一名保鏢看著阮正午沉色的表情,默默地說:「阮總感覺像是被牽連到了。」

    ——「你不廢話嗎,他即是父親又是丈夫,能逃得了?」

    ——「自古婆媳問題丈夫難兩全,怎麼到了阮總這邊,就是妻子和女兒了。」

    ——「難啊!」

    此刻阮皙關了門,也聽不見外面八卦的嘀咕聲。

    她轉身,看見桑盛盛琢磨著聽見人走了,才探頭探腦的出來。

    「你爸走啦?」

    阮皙不懂桑盛盛怕阮正午做什麼,明明也沒對她說過重話。

    她的疑惑不解被桑盛盛看在眼裡,小聲地說:「我十九歲那年為了資源去陪酒,那次湊巧你爸也在飯局上。」

    被閨蜜的父親撞見自己陪酒,從此桑盛盛心虛的很。

    看見阮正午,就跟死耗子碰見了貓咪一樣,躲都來不及。

    阮皙:「……」

    「對啦,你真的要和阮家擺脫金錢上的關係?」

    方才客廳里的談話,桑盛盛在房間裡是豎起小耳朵聽的,耐不住好奇心地問。

    阮皙給自己倒了杯涼水喝,緩解下心中情緒,說:「嗯,我覺得自己的事應該自己做主,而不是事事都要回家問過父母,在這個前提下,想獨立,就應該連帶金錢上也獨立起來。」

    這樣她才有底氣地去面對秦霜妍,而不是一直是卑微求愛的姿態。

    阮皙替自己解開心結,連帶的笑容真誠實意不少。

    而桑盛盛又欲言又止道:「昨晚喻銀情給我發了簡訊,他沒找到你,這個狗直接猜到你肯定是來找我了,所以就沒急著翻天覆地在榕城找你,而是先去段家一趟。」

    提起段家,桑盛盛知道的內部消息都是從喻銀情的口中套來的。

    阮皙沒有想提段易言的意思,在她眼裡。

    這個男人也不是什麼善良之人。

    ……

    接下來連續三天的時間,阮皙連居住的高層公寓都退了,這個舉動,引起媒體的關注。

    首富千金頻繁換住處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但是有小道消息聲稱她和家族鬧矛盾,再加上種種的行為舉止,就很令人尋味了。

    奈何對此,阮皙面對記者跟拍和採訪時,從不透露一句話。

    反倒是阮正午在某處慈善晚宴上被人問起這事,當場黑著臉色離席。

    這些報紙上被人津津有味報導著,每一張都會準時放在段家的書桌上。

    段易言面無表情地看完這些,長指將它撕碎後,扔在了抽屜里。

    他起身走出暗無天日般的書房,身上那件褶皺的白襯衣,上面除了菸頭燙出的痕跡外,還有印著許些的酒漬。

    看上去就跟那種外面落魄沒人要的流浪漢沒什麼區別。

    段易言連衣服都沒換,精緻五官的臉龐上是半點情緒都沒有。

    他的身影一出現在樓下,某個貴婦裝扮的女人,看起來失落著,瞬間回過神來,上前想要去扯他的衣袖:「易言,你聽叔母解釋,別這樣對你叔叔啊!」

    段易言甚至是連一個眼神都沒遞過去,身邊的秘書就已經把人拉開。

    自稱是他叔母的女人半趴在地上痛哭:「易言!易言你是我們段家養大的,不能這樣對你叔叔們!」

    比起去求新任掌權人段朝西,明顯這些都心知肚明這些出自誰手。

    叔母哭了半天也沒換回什麼,於是狠狠地說:「你就不怕我來個魚死網破把這些事抖出去,大家一起死,你母親也別想有個好名聲。」

    段易言冷冰冰的情緒在臉龐浮現,聽了極其的諷刺。

    他看著眼前這個本性暴露的女人,聲音懶散冷淡:「是嗎,你覺得有關段家任何新聞,會有哪家媒體敢報導的出去?」

    先前榕城鋪天蓋地的都是段家黑料,那是段朝西和他為了打壓叔伯一輩,故意放任為之,還有推波助瀾的行為。

    現在一個個被打壓倒台,段朝西已經成為了段家掌權的那位。

    又怎麼會允許媒體繼續大肆報導這些?

    段易言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理會這個女人。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段家老宅,上車後,面無表情地靠在后座椅背上,近乎沒怎麼合過眼。

    保鏢有點擔心,開車前低聲問:「小公子,先去酒店睡一覺?」

    三天裡處理段家多年前已久的事,段易言之後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一天一夜,沒人上前去打擾。但是看得出來他的狀態差到了極致。

    段易言垂著眼,依舊是那副極其冷淡的模樣。

    「阮皙在哪?」

    他三天前吩咐了周禮等人幫他照顧後,便沒有再出現過。

    此刻阮皙看完一場舞台演出回來,自己開的車,停車時以為技術不過關,還費了一番的功夫。等下車後,她才換回了紅底高跟鞋,從後備箱拿出新鮮的橙子。

    地下停車場空無一人,只有慘白的燈光照映著四周。

    阮皙連半點腳步聲都沒聽見,結果一轉身,防不勝防的看到站在身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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