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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53:06 作者: 今嫿
    阮皙對他半個字都不信。

    因為這點信任,段易言早就透支了。

    「誰知道我爸會不會鬼迷心竅幫你。」

    段易言挑眉,薄唇扯出的語調顯得三分懶散:「你可別冤枉好人。」

    阮皙漆黑的眼睛看著他,無聲地,仿佛在問:你像是好人嗎?

    她沒有繼續責問他告狀一事,連吵架的欲望都沒有,抽了張乾淨紙巾擦手,準備起身離開。

    段易言將她三句不到就要走,當即話鋒一轉,清雋眉眼間的情緒淡淡,又不知算計著什麼:「不過我知道你媽媽為什麼反對你去那所音樂學院進修,要不要聽?」

    阮皙拉開椅子的動作頓了一瞬,輕垂的眼睫看向他臉龐的神情。

    段易言此刻絕對是不懷好意,又要表現的極為正人君子:「我可以推遲上午會議,跟你講個故事。」

    阮皙臉蛋表情沒什麼情緒,只是抿唇說:「哦。」

    她內心很在意母親對自己的感情,不代表能被段易言拿來做某些交易。

    想給她講故事聽,也要看她的心情。

    ……

    「想約我的男人不止你一個,想要講故事,那你排隊吧。」

    阮皙丟下這句話後,就先從酒店的餐廳回到了套房裡。

    她自小就不是那種好奇心極重的,何況能一復一日的堅持學習樂曲的女孩,又怎麼會沉不住氣?

    阮皙有意要晾著段易言,白天的行程安排沒有什麼重要事情,但是要在奢華的酒店內想躲一個人很輕鬆,她只要少出門,連做美容都是請專門的人來套房裡服務。

    阮皙下午睡了個懶覺醒來,還婉拒了某個音樂才子的晚宴邀請,等到晚上的時候,她先是在套房裡獨自享用完海鮮大餐,時間已經近十點整。

    她悶了一整天,正好閒著出門走走。

    阮皙聽經理說起酒店頂樓有用無邊游泳池,設計的很巧妙,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的景觀。這個夜色朦朧的時間點人也不多,於是,起了幾分興趣。

    出生於首富家族的女孩,阮皙自小不僅要會懂樂曲,連國畫和跳舞都有請專業老師教過,只是略懂兩分,不至於在公開場合下給家族丟臉。

    所以對於游泳這類技能,阮皙也學過,甚至是游的很好。

    她乘坐電梯來到頂樓時,果然如經理所言沒有人,游泳池的水清澈透明,在一盞盞暖色的燈光照映下,在抬頭看外面那些平齊的繁華高樓大廈,有種說不出被取悅到的舒服感。

    阮皙將浴巾放在沿邊,纖細的腿伸到微涼的水中,宛如小美人魚般很快就滑入下去。池面上水波蕩漾,有燈光傾瀉淡淡的映在上面。

    玩了一會水,阮皙就悠閒自在的游向了無邊的池沿,半趴著,秀髮都濕漉漉地披散在雪白肩膀處,她睜著漆黑的眼睛在凝望這座城市的繁華孤寂夜景。

    直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離得近。

    阮皙微微轉頭,看到段易言不打招呼的出現,應該是忙完公事就來找她,將正式的西裝外套脫下擱在長椅上,人也坐在上面,白襯衣和筆挺的黑西裝褲,在月光下襯得他格外乾淨出塵。

    他掀起眼皮看著阮皙在池水中,隱約露著一截細腰的白嫩肌膚,很是晃眼。

    視線落過來兩秒,又移開。

    段易言薄唇輕扯,緩慢地說:「給你倒杯酒?」

    成年人之間談任何事,只要一杯酒,就有話題接下去。

    阮皙婚前不知道主動被他灌了多少次,還傻乎乎的,認為段易言釀酒技術一絕。

    她不喝,依舊待在水裡,與他保持著最安全的距離:「你要想游泳,我讓給你。」

    段易言半真半假的說:「我不會。」

    這世上還有他不會的東西?

    阮皙打從心底就不願意去信他,故意輕聲說:「那你過來一下。」

    明知打著什麼壞主意,段易言還是乖乖配合起身過來。

    他現在的行事作風,仿佛只要阮皙一句話,連從頂樓躍下都敢。

    可惜阮皙本質上是善良的,連拉他下水都未曾,頂多捧起水,惡意潑了他一臉,又捉弄他成功的模樣般笑著游開,讓段易言這個旱鴨子站在岸邊,根本無法去抓她。

    段易言蹲在岸邊,怔了少許,有配合的嫌疑。

    後來他不緊不慢地拿她擱在旁邊的浴巾擦臉,也不在乎白襯衣被染濕,隱露出胸膛結實的肌肉線條,他是故意秀著男色,嘴唇輕扯,像是在笑:「開心嗎?」

    這樣,開心嗎?

    阮皙被他這樣一問,就不笑了。

    她重新又回來,上岸後,將段易言手指捏著的浴巾給扯回來。

    那穿著黑色超短裙的身材,轉瞬又被嚴嚴實實的擋住。

    阮皙坐到一旁椅子上,彎著膝蓋,只露出秀氣雪白的小腳。

    兩人做過兩個月的夫妻,無論是接吻還是更親密的事,都做了無數次。

    她沒有因為被段易言多看了一眼身材,就覺得哪兒都不舒服。

    臉蛋兒的表情是平靜的,自從離婚以來,都是用這樣不冷不熱的態度去對他。

    段易言都習慣了,夜深會感到寒涼,他主動地將自己妥帖的西裝外套搭在女孩肩膀上,又遞了杯水給她,緩聲說:「你要是為了跟我置氣感冒,就得不償失了。」

    阮皙想了兩秒也是,她置氣的話,段易言壓根就可以不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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