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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53:06 作者: 今嫿
    話落,又繼續小心翼翼試探了一句:「就當成是去醫院做善事?」

    「——」

    看前夫死了沒,算善事嗎?

    阮皙沒有去醫院關心誰的理由,有也不會去。

    她坐上車,直接吩咐保鏢驅車回到自己的住處,一路上,臉蛋略疲倦地靠著椅背,正意識變得模糊,想要犯困先休息幾分鐘時,副駕的保鏢接到一通電話。

    過了會,轉頭過來說:「小小姐,周禮的電話。」

    阮皙想現在倒是打電話來了。

    她眼神意示保鏢繼續接通,抿唇,不想說話。

    保鏢又問了幾句,等掛斷後。

    重新地回過頭,說:「周禮問您能去段家一趟嗎?出了點事,段易言去段家了。」

    「他不是在醫院?」

    「之前是。」

    ……

    保鏢的話,讓阮皙陷入了一陣沉默。

    五分鐘不到,阮玥的電話也打進來,和周禮的一樣,都是叫她去段家。

    「論親疏關係,段易言是你前夫,和你印在同一張印證上的男人,你要是冷眼旁觀,他就真廢了。」

    阮玥任何話都是放在檯面上說,意思很清楚,你都能不管他,身邊這些朋友更能。

    阮皙沒出聲,精緻的眉眼間有一絲猶豫。

    她隱約是明白,倘若今晚真的去段家,和段易言註定會糾纏不清。

    這不僅僅只是去露面這麼簡單,意味著自己的態度。

    阮玥:「阮皙,他除了沒給你想要的感情回應外,所作所為真沒對不起你什麼,你就當大發慈悲去拉他一把。」

    通話持續三十秒後,以掛斷聲結束。

    阮皙最終還是讓保鏢掉頭,開車朝段家老宅的方向行駛去,她到的時候感覺段家內部已經爆發過一次戰爭,在阮玥訂婚宴上見到的幾房叔伯熟悉臉孔都在場,除了那個被關禁閉的段瀅瀅除外。

    在氣氛僵持著的客廳樓下,突然樓上傳來悶沉重物摔落在地的動靜。

    阮玥剛進段家話語權卻很高,剛想吩咐管家上去,便先看見一抹修長黑色的身影從樓梯大步下來。

    緊接著有急促的腳步聲,和秘書叫家庭醫生的聲音接連響起。

    阮皙就站在旁邊,看著這場豪門內部鬧劇,段朝西的母親是一個精緻優雅的女人,此刻從樓上追下來,想去拉扯冷漠著臉色的段易言,聲音十分尖銳:「段家有對不起你什麼……你伯父對待你,比對他親兒子還要好,段易言,那個女人她就算生了你也沒養過你幾年,你為她跟家裡鬧什麼啊!」

    段易言眼神不帶一絲溫度看著面前這個瘋了般的貴婦女人,他黑襯衣上有血,是新鮮的,以及手指骨節處都是傷,他沒有推開,但是從周身的氣場可以感受到極低的氣壓。

    在段朝西的母親要揮手惡狠狠地朝他扇過去時,一名保鏢上前將人攔了下來。

    在場的阮玥不能公然的站立場,周禮更不是段家人。

    只有阮皙,她平靜地吩咐保鏢將撕扯著段易言的段夫人拉開,啟唇的聲音很清晰:「你敢打他一巴掌試試。」

    此刻,整個段氏家族都跟段易言對立,唯獨她是站在他身旁的。

    段夫人崩潰的情緒被保鏢三兩下制服,眼神像是充血一樣,盯著阮皙。

    「他是我段家養大的,憑什麼不能打。」

    阮皙氣勢上完全不輸給她,語氣平靜:「就憑我說的。」

    說完,便去看向仿佛在沉默中死去的男人。

    段易言從她站出來開口第一句話時,就將極深的眼神,持久地落在她身上。

    隔空視線對視上,阮皙先打破,出聲說:「我送你回公寓。」

    ——

    兩人之間發生感情的那套老式公寓還在,段易言平時自己居住著,哪怕突然過去,房子四處角落都是乾淨的不染一絲灰塵的。

    阮皙把他從段家帶走,輕而易舉的事。

    臨走前,阮玥拉住她說了句:「你今晚要沒來,易言絕對還有的鬧,今晚讓他好好睡一覺。」

    段易言眼底血絲很重,像極了許久沒有好好休息過。

    於是阮皙上車前就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本意是想讓他好好休息。

    段易言低垂著頭,接過保鏢遞來的濕紙巾,面無表情地擦拭著長指的血珠,片刻後,又把尤為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持久地,沒有移開半寸。

    「你不願意理我麼?」

    阮皙聽到聲音,轉頭看過去。

    段易言被后座暗色光線染了他的眸色,使得情緒很複雜,薄唇扯出的嗓音壓低:「今晚別拒絕我,明天隨便你怎麼打。」

    他伸出手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掌心溫度是冰冷的,沒有體溫。

    別拒絕我。

    這幾個字間接性暴露出他真實情緒,阮皙看著他,眼角莫名的有點澀。

    好在段易言還懂得克制,除了握手外,就沒有其他的舉動。

    到了公寓,阮皙先下車,也將手從他掌心裡抽回來。

    她朝前走,段易言緊跟著身後。

    至於保鏢都很有眼色地待在車上,隨時等著吩咐。

    阮皙在開門前,突然轉身問他:「方便嗎?」

    「什麼?」

    「如果裡面有住過別的女人,我就不進去添亂了……」

    「沒有。」

    段易言低聲打斷她話里的可能性,語調清晰,襯得他格外的真誠:「這裡只住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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