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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53:06 作者: 今嫿
阮皙伸出雪白的手指,輕握住那微涼的琴弓,此刻她和演奏的樂曲是完美融合一起,整個世界都是空虛,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幻影。
她神隱四年,重新回歸再次給台下的眾人帶來了一場聽覺的盛宴。
等曲子結束,阮皙緩慢地放下手中的琴弓,捲曲漂亮的眼睫下早已經霧蒙蒙,她看不清台下觀眾的表情,卻能從更加激烈的掌聲中感受到這個世界對自己的善意。
【曾經考入頂尖音樂學院卻傷手退隱四年,音樂世界的天才小公主重返舞台——】這條新聞在第二天就迅速地占據了各大媒體的頭條板塊。
當年阮皙因為被人熟知的豪門背景和清純長相的外表,在舞台出色的演奏和多次獲獎,沒少受到外界媒體的好評,如今即便是突然回歸,也是深受觀眾緣。
她不驕不躁,這些天陪同著俞舒濃繼續出入各種音樂會場所,恍然間有一種置身在當年的錯覺。
只要她拿起琴弓的那刻,屬於她的光環又重新地回來了。
阮皙沒有急於開個人演奏會,而是經過恩師的推薦,演奏了幾場大提琴。她拒絕任何媒體的採訪,每周一的時候,會去私人醫院複查手腕處當年的後遺症。
時間飛速過的很快,轉眼間半個月就這樣沒了。
結束一場舞會後,阮皙被保鏢護送著回到另一處別墅的住址,前天她原先住的地方被一個資深的樂迷跟蹤調查到,深夜買了一大捧玫瑰花擺在門口,想像她深情告白一番。
這個舉動在安保人員眼裡無疑是威脅到阮皙的人生安全,當晚就臨時地換去了酒店。
阮皙對此,只能無可奈何的搖頭。
17歲前她的樂迷大多數都是把她看成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孩,時隔四年之久,曾經的小女孩已經慢慢的長大了,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她回到新的別墅已經凌晨,拖著一身疲憊在沙發上躺了會,抬手蓋在眼睛上。
兩名黑衣保鏢先上下樓把別墅每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是安全的後,才重新地來到客廳:「小小姐,我們先回去了,需要給您留下一部手機嗎?」
阮皙隨身帶著的手機是被摔破的那部,明明已經開不了機她也不拿去修,也不換新的。
這等於是把朋友圈和網上的新聞都給屏蔽了,有人想找她,就只能打電話到保鏢手機上。
她慢慢地抬起眼,靜了兩秒說:「別墅有座機,有事我會聯繫你們。」
保鏢點頭:「好,明早我們來接您。」
隨後,整棟別墅除了燈火通明亮著外,一切都顯得安靜無聲。
阮皙在沙發又躺了一會,恢復力氣才爬起來。
她看到昂貴的地毯上堆放了二十幾件精美的禮物,都是一些大提琴界內的人士送的。從俞舒濃那邊搬來,被保鏢放在了客廳里。
晚禮服的裙擺被提起,她雪白的膝蓋虛跪在地板上,拿起禮物一件件的拆。
並不是想看別人送了自己什麼,純粹是無聊打發時間。
阮皙拆幾個,又拿起來另一盒,將包裝袋小心翼翼地拆開後,發現裡面是一條手鍊,純手工打造,款式細細的雅致精緻,淡粉色很襯人。
她一眼就看中,翻了下包裝袋發現沒有備註名字。
阮皙將這條手鍊拿到燈光下看了許久,喜歡是喜歡,但是來歷不明的人送的,是絕對不會拿出來佩戴出門的。
——
晚上十點多,別墅一樓的燈光被盞盞熄滅。
她現在習慣的生活作息便是如此,白天在外被眾星捧月著參加各種華麗的場合,晚上回來就拆禮物,身為豪門小公主,是從不缺旁人爭前恐後送上門的禮物。
等時間到了十點,阮皙便褪去她漂亮的公主裙,脫掉高跟鞋,光著腳踩上樓去睡覺。
房間裡暗著燈,阮皙洗完澡就抱著被子熟睡過去,她最近很少做夢,今晚不知怎麼的,在夢裡不停地在舞台上拉奏著大提琴,然後台下沒有觀眾,在陰影處隱約可以看清坐著一抹男人的身影。
她放下大提琴,慢慢地朝那個方向走過去。
正當漆黑的眼眸不由地睜大,看清坐在觀眾台上最後一排的是穿著墨黑色西裝的段易言時,心臟猛地抽了下,緊接著沒等她做出反應,突然看到姜靜格一身艷麗的紅色深V長裙也坐在旁邊。
她挽著段易言的手臂,美艷的容顏露出歉意的笑容:「阮皙,你和段易言離婚吧……他的白月光是我。」
阮皙踩著腳下的高跟鞋生疼,像生了根,想走想逃都移不開步。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兩個男女恩愛甜蜜。現實中她幾次紅了眼,都用手指用力的壓下,可在夢裡哭的很是傷心。
段易言溫柔又殘忍的告訴她協議的真相:「抱歉,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我們結束吧。」
阮皙張了張嘴,喉嚨卡的跟什麼似的,哭得快不能呼吸的時候,她終於從噩夢中給醒來,睜開眼才發現自己不知怎麼睡的,整個人滾落到了地板上。
夢裡腳會生疼,是因為被磕碰紅腫了一片。
阮皙像是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藉口,再也無法壓制情緒,捲曲的睫毛下突然直直地掉落一顆眼淚,停頓兩秒,又不爭氣的啪嗒啪嗒瘋狂往下掉。
她用手捂住巴掌大的臉蛋,夢中的畫面感和窒息的難受太過真實,即便醒來也一時難以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