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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53:06 作者: 今嫿
    阮皙洗完手,回到客廳的時候,就看見段易言坐在沙發上,旁邊沒了旁人。

    她先是看樓上,又慢慢的移過去,裙擺柔軟的布料堪堪的滑過男人西裝褲,望著他的臉蛋露出笑容:「怎麼就留你一個人在這?」

    段易言拍了拍身旁位置讓她坐,面色如常地說:「你姐姐去機場接人,先跟她男朋友走了。」

    「唔。」

    阮皙坐下,拿過抱枕靠在沙發邊上,過了會,她捲曲的眼睫下暗藏著一絲小心思,又輕聲問:「你跟她熟嗎?我怎麼感覺她是帶男朋友專門回來看你的。」

    她還沒自戀到覺得阮玥是因為姊妹情深才回來的。

    段易言深濃的眸色看過來,說話不正經:「你怕我跟你姐有一段?」

    阮皙不會承認:「沒有啊。」

    她對段易言無辜的微笑,將尖弱的下巴抵在抱枕上,又細聲細氣的說:「我姐姐的脾氣跟媽媽很像,說話比較直接,你如果跟她有一段,她在阮家是不會替你隱瞞的。」

    而且也不會帶男朋友回家了,感覺段朝西今天就是個工具人。

    是被阮玥用來當擺設用的,像是無聲的宣示著我就算是回來看段易言的,也跟他絕無曖昧。

    阮皙的小腦袋也懂得分析情況,不是在鬧吃醋,只是覺得原本天真以為段易言只跟自己熟,是自己登過報紙承認了聯姻的未婚夫,嚴格意義上來說就是她阮皙的專屬物了。

    結果段易言在她不知情下,早就和阮玥那個圈結交上,關係貌似還不錯。

    段易言見她眼露茫然,很快又一副破案了的表情,長指勾勾,意示靠近些。

    「幹嘛呀?」阮皙一點點挪過去,到底是在阮家不好意思跟他舉止太親密,還下意識去看樓上有沒有人在偷窺,結果一不留神就被男人手掌壓住肩膀,臉蛋遭了殃。

    她眼睛茫然又無辜的瞪大,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你咬我!」

    段易言清雋冷白的臉龐貼的近,唇齒在她滑嫩的臉蛋咬了的間隙,低了嗓音:「別胡亂猜測,你以為哪個女人冒出來都能占我一下便宜?」

    阮皙烏黑的瞳仁倒映著他的模樣,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那我也不是哪個公子哥冒出來就能騙到手的……你說我們這樣算怎麼回事?」

    客廳沒有閒雜人等在,足夠給段易言思考的時間。

    而他並沒有沉默太久,指腹來回的摩挲著她被咬的臉蛋肌膚,稍微一揉就有紅印子了,薄唇扯動:「你可以理解成是一種本能。」

    本能?

    是男女之間遇到生命中那個註定的人,所以無需任何搭訕技巧……本能的就對方所吸引,是想藏都藏不住。

    阮皙不知道段易言是怎麼想的,但她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心動,是從電梯裡那次初吻開始。

    吻了,像是給這段感情蓋了章,認證過。

    她是真情實意喜歡上這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破產公子哥。

    很幸運的是,也跟他在一起了。

    下午時分。

    段易言終究沒有逃過被丈母娘叫去書房的命運,在這場聯姻里,阮皙感覺自己就仿佛一個局外人,捧著杯花茶坐在沙發喝,喝完了,終身大事也都已經被別人談妥。

    意想不到的順利,就如同段易言所說。

    整個阮家上上下下都會很歡迎他。

    等晚飯過後,秦霜妍雖然不會像白天那般冷淡,卻對段易言的態度還是跟待客一樣:「十分鐘後,阿姨還有視頻會議,今天就先聊到這,以後常來家裡坐坐。」

    大概是三言兩語,就把這個未來女婿給打發走的意思。

    段易言會聽才怪,他沒急著起身走人,讓這位女強人丈母娘放心去忙公事,還把阮首富給忽悠到了廚房去燉湯。

    阮皙有種他明知道自己被逐客了,還要假裝什麼都聽不懂,故意留下來。

    秦霜妍什麼話都沒說,這女婿不是她選的,接受起來也勉強。

    能維持表面上的客氣,已經算是很好了。

    當天晚上離開阮家。

    阮皙還提著父愛如山的雞湯,跟著段易言上了車。

    她放好保溫盒,又抬頭看這個悠閒的男人:「我之前想錯了,阮玥其實是帶段朝西這個工具人回家幫你分擔我媽媽戰鬥力的吧?」

    是有多好的交情,才能犧牲到這份上。

    畢竟阮玥也選擇段家的公子哥做男朋友,秦霜妍看在大女兒的份上,再怎麼不滿意小女兒帶回來的這個,也會為了做到表面上的公平,不會當眾去反對。

    段易言啟動車子,似笑非笑的也不承認,還說她:「一離開你爸媽家,話倒是多了。」

    阮皙抿住唇,被他說到痛腳似的。

    她在阮家是真的乖,是那種被規矩約束起來的乖。只要一出門,就跟被放飛自我,整個人都顯得活潑起來。

    段易言點到為止,先開車回到兩人的公寓。

    這一天過得快。

    阮皙心想又要面臨睡覺的問題了,她這次也知道兩人是經過官方認證的關係,住在同個公寓在正常不過,主動去把隔壁的睡衣拿過來。

    如果還穿段易言的襯衣,就搞得像她有意為之。

    客廳里,段易言將窗簾依舊緊閉著,燈光也沒打開。

    他在一面雪白的牆壁前投放著黑白電影,靜音模式,只有忽暗忽明的光線折射在他襯衣上,旁邊墨藍色的西裝外套早就被脫掉扔在一旁手扶上,茶几上是手機和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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