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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53:10 作者: 柔橈輕曼
    他曾是她的未婚夫,上輩子更是娶了她又拋棄她,任由世人羞辱她。

    上一世的種種或許不是他所為,可當初范立侮辱她私通時,他肯定是知曉的。卻為了擺脫她,任由著范立污衊她,最後被他嫁給范立。

    她恨這個人。

    謝秒玉,姜映秋,范立,高家人都已得到應有的報應,餘下他一人。

    她豈會放過。

    這次沈知言知道她與燕屼和離,竟上門求娶。

    這些年他看著憔悴不少。

    姜嫿沒直接把人趕出去,請他進來喝了杯茶水才道:「沈知言,你我早就沒了緣分,我雖與他和離,卻也是不會將就著找人過的,你憑甚以為上門求娶我就要嫁給你?當年種種因果皆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與謝秒玉私通,我又豈會悔婚,不過也多謝你當年與謝秒玉的那樁事情,不然我又如何能與他成親,在我眼中,你連他萬分之一都不及,沈知言,這輩子我們就此別過吧,以後也請你不要再來尋我,我們不可能的。」

    沈知言臉色慘白的離開。

    姜嫿看著他離開姜家大宅,輕笑了聲,回去書房把一些孤本與手抄本都扔進香爐中焚燒乾淨。

    這些都是師父留給她的醫書,關於毒的。

    此生仇已報完,她留著這些無用。

    何況也沒收徒的打算,就算真的收徒,也不可能教這些。

    這些東西沒必要留著。

    師父當年就讓她燒毀的。

    她給沈知言的那杯茶水裡下了東西,不會讓他立刻死去,卻能慢慢的影響他的身體,他的身體會慢慢垮下去。

    能活多少年,她也說不定。

    此生大仇得報,家人安康。

    姜嫿了無心愿。

    「姑奶奶,待會兒可要出去走走?」珍珠的聲音喚醒思緒中的姜嫿,她唔了聲,「不了,待會兒我去書房待會兒。」

    姜清祿的生意都在京城,他不能長久的待在蘇州,這三年都是兩地跑,姜嫿心疼爹爹,讓他不要兩地奔走,先去京城顧著生意就是。半年前,姜父就帶著許氏去了京城,蘇州的老宅就是姜嫿還有姜妤兩夫妻住著。

    晚膳時,姜嫿吃了不少,一整條醋魚她幾乎吃了一半。

    梳洗後,又泡過藥浴,姜嫿去書房看了會兒書。

    沒一會兒,外面響起匆匆腳步聲,緊跟著珍珠推門而入,後面跟著元寶。

    元寶是姜父身邊的人,珍珠就是同他成親的。

    半年前,元寶跟著姜父去了京城的。

    這時候回來,還是如此焦急,姜嫿心裡咯噔起來,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元寶滿頭大汗,「姑奶奶,老爺在京城出事了,因著生意上的事情與人起了爭執,推了那人一把,那人摔倒在地傷著腦袋。那人是懷遠候夫人娘家的人,在懷遠侯府做管事,懷遠侯府不肯私了,堅持報官,老爺被抓進順天府,太太去求了人,連老爺面都見不著,太太也沒了法子,讓奴才回來找您。」

    姜嫿臉色發白,她與懷遠侯府不算熟悉。

    京城裡大大小小的伯侯不少,她認識的只有幾個,若懷遠侯不肯私了,爹爹是要被打板子的,爹爹年紀漸大,如何受得住?

    她在京城有些人脈,幾個閨友亦都有聯繫。

    她要去京城一趟,這事情耽誤不起,晚幾日就怕爹爹出事的。

    姜嫿思緒自此,平穩下情緒才道:「珍珠,你幫我收拾東西,明日一早我隨元寶一塊趕往京城。」

    快馬加鞭兩天兩夜就能到京城的,眼下已是夜晚,她視線不行,沒辦法在夜裡騎馬跑官道。

    珍珠頷首,下去收拾東西。

    元寶也退了下去。

    次日一早,姜嫿跟著元寶一起騎馬趕往京城。

    她身嬌肉嫩的,這樣騎馬趕路,大腿內側被磨的掉了一層皮,她忍著痛到了京城,回到姜宅,安慰許氏,又回房給雙腿塗了藥膏,洗了把臉換了身衣裳就打算出門了。

    第166章

    京城的姜宅與三年前並無太大區別, 姜嫿無心欣賞, 這一路她急著趕路,休息不好, 這時候精神都有些不濟,卻不敢耽誤,她要去尋幾個閨友問問,幾人都是世家,這事情或許能幫上忙。

    姜嫿先去找的蘇雲溪, 她嫁的是京衛指揮同知家潘家次子,潘家在京城交情還算不錯。

    一個時辰後,她乘著馬車來到潘家,說明來意,門房認得她, 不敢耽誤, 立刻進屋通報, 不多時就小跑著出來迎姜嫿進門, 繞過走廊,很快來到蘇雲溪的房間,丫鬟領著她進去。

    姜嫿進屋,見到蘇雲溪起身迎過來,她和三年前並無多大區別, 豐盈了些, 見到姜嫿, 蘇雲溪急忙道:「快過來坐吧。」

    姜嫿挨著蘇雲溪坐下。

    姜家的事情蘇雲溪已經聽說過的, 現在也不好敘舊,直接道:「你可是為了伯父的事情而來的?」

    姜嫿點頭,苦笑道:「沒曾想離京三年,最後因為爹爹的事情又回來京城,前兩日聽說爹爹的事情,我便連夜快馬加鞭趕來京城了,剛換了身衣裳就過來尋你了,連順天府都沒去過,也不知我爹現在如何了。」

    蘇雲溪拍拍她的手道:「你先別急,伯父出事的事情我就派人打探過,沒甚大礙,伯父在順天府里沒人敢欺辱的,只是我讓夫君進順天府探望伯父,卻沒法進去,我夫君在順天府也認識兩三人,連他都沒法進去,你怕是也難的,我覺得……」她說著頓了下,神色複雜的望著姜嫿,「嫿嫿,這件事情我們幾個都幫不上你的,我與你透個底兒吧,這事情你只能找燕首輔……」

    「找他?」姜嫿僵住,有些不知所措,「我,我與他已經和離三年,何況還是那種情況下,世人只怕以為我不能與他同甘同苦才和離的,我又怎麼好上門尋他幫我……」

    她才和離沒多久,燕屼就被貶去邊關,還不知外人都怎麼想她的。

    她是萬萬沒有想過去找他幫忙的,兩人已無任何交集,說不定他此刻都還恨著她,當年她走的決裂,現在上門尋他幫忙,他又會如何想她啊。

    「嫿嫿,」蘇雲溪嘆道:「這件事情真的只有他能幫忙的,我夫君去順天府打探過,這事情燕首輔曾交代過,沒有他的允許,不讓任何人進順天府探望的,嫿嫿,我覺得,他這是等你讓你上門去找他幫忙的。我只是覺得你們不該緣盡於此,何況這三年,他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自打去年他回京做了首輔,京城裡不少夫人太太都要幫他說媒,他都拒了。」

    「連通房都沒有嗎?」姜嫿喃喃。

    蘇雲溪道:「可不是,去年年底的時候,聽聞他府上有個美貌丫鬟想爬床,被他一腳踹了下去,打個半死發賣出去了。這件事情京城裡傳的人盡皆知,原先還有人想給他送美人兒,後來哪兒還敢呀,反正我覺得他大概還是對你有意,嫿嫿,不如你去找他幫幫忙?」

    京城裡的人都在猜測燕首輔是不是對前妻余情未了,不然身邊連個女子都沒有,連續弦都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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