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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53:10 作者: 柔橈輕曼
    「你這渾人還愣著作甚,還不快些過來跟燕大奶奶道歉。」勇毅侯夫人回頭喝斥肅毅侯夫人。

    肅毅侯夫人聞言,冷笑一聲,她可不信一個水部郎中的家眷敢把她一個堂堂的侯府夫人告上公堂!

    姜嫿拂袖,沖勇毅侯夫人微微頷首,帶著阿大離去,曹宜蘭捂著肚子跟上去,輕聲道:「你儘管我,我會幫你的,我們都是人證,總不能讓她平白無故的這樣污衊人,你先去府門口的馬車裡頭等著,我派人去同燕大人說聲。」燕屼在正院那邊喝酒。

    「多謝曹姐姐。」姜嫿道謝。

    曹宜蘭讓丫鬟送姜嫿離開,又使喚小廝去正院喊人,燕屼正和同僚們飲酒,等到小廝過來在他耳畔通稟,他臉色冷下來,起身撩袍子離開,勇毅侯的長子季洪霄瞧見不對勁,過來問道:「燕兄,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燕屼神色淡淡,「的確有些事情,恕我不能留在府中繼續陪季兄喝酒。」說罷,不做半分停留,大步離開。

    侯府的小廝立刻湊在季洪霄把女眷那邊的事情說給他聽,季洪霄臉色也跟著冷下來,罵道:「那老虔婆,當真惹人厭,往後再不許她來府中吃宴,呸,什麼玩意,也敢跟著郁家妹子來府里湊熱鬧,你們派些婆子去,把那老虔婆給趕出去!」

    侯府門前那輛翠蓋珠纓八寶車靜靜停靠在壁影處,天色尚早,有金色光輝灑落在八寶馬車上。

    燕屼上車見她靠在迎枕上閉目養神,把人摟在懷中替她按壓額頭和眉心,溫言道:「不必擔心,一切有我,一會兒你回去好好歇息就是,我去順天府幫你狀告。」

    姜嫿睜眼,握著他的手苦笑道:「不必,我們一起去就是,畢竟事關與我。也是我不好,明明早就與他說的清清楚楚,他卻如此糾纏,我當真是恨。」是不是他不死,就要一輩子受他糾纏。

    「怎是你的錯。」燕屼緩聲道:「是他不該。」

    馬車直接去到順天府,燕屼已在馬車中寫好詞狀,馬車停靠下來,他讓阿大扶著姜嫿,親自上前擊鼓鳴冤,衙役把人領進去問明是由案情,得知這兩位的身份還有被告人,並不算驚訝,畢竟京城這樣的地方權貴雲集,一般的平頭百姓甚至不敢來順天府告狀的,畢竟細微小事若來擊鼓,還會責懲擊鼓人。

    等到燕屼遞上詞狀,狀告肅毅侯夫人污衊燕家奶奶,這等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衙役立刻上報順天府尹,順天府尹瞧過詞狀,嚴明三日後開堂審案。

    既是三日後開堂,姜嫿隨燕屼先行回府,姜嫿氣的有些頭疼,燕屼使喚丫鬟伺候她梳洗歇下,他去書房喊來默然靜然把事情吩咐下去,這次的事情總要一次解決,省得那些人還要蹦躂,靜然默然得了吩咐立刻出門尋人。

    事情很快在京城傳開,其實大多數的人都不相信肅毅侯夫人,誰都知道那是什麼樣的人,不過也有人幸災樂禍瞧好戲,這事情傳到宮裡頭,皇帝皇后聽聞後臉色不虞,他們可不相信為治瘟疫跑去病人堆里救人的女子是那樣的人。

    太子趙煜聽聞此事,前來大殿尋皇后皇帝,行禮問好後才道:「兒臣曾在蘇州待過幾月,因被燕大奶奶救下,還曾打探過她,對於她的事情和她的品行還是清楚,沈知言原本是燕大奶奶的未婚夫,自小定親,在她生辰宴時被她撞見沈知言與她表姐有染,姜家一怒之下退了親事招了上門女婿,那謝妙玉心腸更是歹毒,差點毀掉燕大奶奶的容貌,後被衙門抓住關了些日子,出來後竟又自毀清白逼迫沈知言娶她……」

    皇帝皇后聞言也不僅怔住,這樣心思狡詐作惡多端的女子竟是朝廷官員的妻子。

    帝王震怒,拍案道:「立刻宣人去通稟順天府尹,讓他還燕奶奶一個公道,至於那些誣陷之人,全部重重責罰,那肅毅侯夫人實在奸佞小人,他家次子不是到處遣人托關係想進都指揮使司裡頭做斷事嗎,給朕壓著!原先瞧他一家子也是可憐,若肯改好,給他家中子嗣一個小小官員也無妨,眼下竟還污衊朝廷官員的妻子,反了天了!」

    趙煜道:「父皇莫要動怒,兒臣這就遣人去辦。」

    趙煜回宮,派侍衛去順天府中通報一聲,順天府尹得了消息也有些驚到,原本這案子說大不大,一個是水部郎中的妻子,一個是侯府夫人,瘦死的駱駝那也比馬大不是,還想等著三天後做個和事佬,大事化了,現在看來怕是不行,連著宮裡都來消息,只盼肅毅侯府這次沒有好果子吃的。

    順天府尹當天派遣衙役去肅毅侯府通傳一聲,三天後開堂審案。

    肅毅侯夫人得知卻丁點都不心慌,還坐在太師椅上喝著清茶跟肅毅侯冷笑起來,「不過一個水部郎中的妻子也敢與我們作對,不想活了,要我說那燕大人真是可憐,你可有門路,給他送個溫柔可人的瘦馬過去,等他沉迷溫柔鄉里,看那女人還有什麼能耐。」

    肅毅侯夫人不耐道:「那燕屼是個難啃的,不若我早就給他送人了,還有你怎麼非要同那個燕大奶奶作對?那姜氏的話你也信?萬一是她胡扯怎麼辦?」

    肅毅侯夫人道:「怕甚,我可不信姜氏能騙我,她說是她女兒身畔的小丫鬟撞見沈大人去燕府的,這還能有假?她對我也是掏心掏肺的,讓我入股她的鋪子,有銀錢大家一起賺,這個月我那鋪子的盈利我分了有百兩的,你養的那些個玩意,哪個不是費銀錢的?要我說還不如把她們都給賣到窯子裡賺一大筆,你這樣供著她們好吃好喝的,送給別家大人連半點好處都得不到!」

    肅毅侯不滿道:「怎麼得不到?前幾天還有位大人應承我要把文峰安插到都指揮使司里做斷事,那好歹也是個正六品的官員!」

    肅毅侯夫人哼了聲沒說話,半晌擱下茶盞道,「我讓姜氏來府中一趟,既那燕大奶奶非要打官司,我就鬧的人盡皆知,讓眾人瞧瞧她到底是什麼賤貨!」

    姜氏很快得了消息來肅毅侯府,知曉姜嫿把侯夫人狀告也給嚇著,心裡忐忑,她的確有心借著侯夫人的嘴弄壞姜嫿名聲,可沒想到侯夫人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嚷嚷開,不過想到妙玉身邊那個小丫鬟瞧見女婿的確去過燕府,這可是證據,容不得姜嫿狡辯,也漸漸放下心來,跟侯夫人保證絕不會出問題。

    很快到三日後,姜嫿養了些精神,她原先是想請蘇州請人來做證又怕來不及,還是燕屼讓他別操心,證人由他來尋。一大早兩人用過早膳一同前往順天府,路上不少人張望,到了順天府,門口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都是來湊熱鬧的,好在斷案是在裡頭,不必被人圍觀。

    隨著姜嫿燕屼一道進去的還有好幾戶人家,姜嫿疑惑,燕屼低聲同她道:「這些都是蘇州人士,來京城做生意,對蘇州的事情最清楚不過,你不用擔心,有我在。」

    進到大堂里,寫著明鏡高懸的牌匾高高懸掛著。姜嫿入大堂跪下,身後的幾戶人家也都依次跪下,不多時肅毅侯夫人攜姜映秋,謝妙玉和一個小丫鬟進入,肅毅侯夫人誥命在身,不必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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