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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53:10 作者: 柔橈輕曼
晚膳後,燕屼吩咐馬廄里備馬車,領著姜嫿出去看花燈。京城裡頭的正月十五還是很冷的,姜嫿裹的嚴實,馬車裡背著炭盆和手爐子。上去馬車裡,燕屼把手爐子遞給她,又讓她靠在懷中,身上繫著的厚氅一半披在姜嫿身上。
燕屼見姜嫿半靠在他懷裡懶洋洋的模樣,擔心她枕的不舒服,摟著她的腰身把人提起直接坐在他的懷裡,厚氅也將人裹的嚴嚴實實,只余腦袋露在外頭,他小心的護著她的腰身,怕她被顛簸的跌倒下去。姜嫿心裡一動,微微側頭揚起,只能見到他隆起的喉結和硬挺的下巴。
姜嫿心裡發軟,她知道他待她很好很好,這半月他怕是嚇的不輕,每日都跟著她,連公務都甚少處理。她丟開抱著的手爐子,軟軟地喊道:「夫君。」
燕屼嗯了聲低頭望她,姜嫿環住他的頸脖,微微側身坐起身子,柔軟的唇堵上他的薄唇。燕屼的手顫了下,啞聲道:「嫿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姜嫿並不答他,伸出香舌滑入他的口中,含住他粗燙的舌,還不等她繼續呢,男人倒是急迫起來,猛地摟住她的腰身把人揉進懷裡,大舌攪住她的小舌,用力吸吮,他開始掠奪,又重又急,大舌掃著她口內的每一處,與她唇舌交纏。不大會兒姜嫿身子都軟下去,他才不舍放開,眸光沉沉。
姜嫿還勾著他的頸脖不肯放開,嬌嬌的喘息著,靠在他的懷裡,不大會兒又去啄他的唇,燕屼回吻,哪怕動作輕柔些,力道依舊有些重,他在情,欲的事情上總會顯得有些粗魯,不過此刻是不敢碰她,只能含著她的唇舌解饞,兩人纏綿一路,到了滿是花燈的夜市上,姜嫿有些興趣,一把推開他,從帘子縫隙朝外張望。
各式各樣的花燈垂掛著或者擺在攤位上,人山人海的,熱鬧非凡。
燕屼柔聲道:「可要下去瞧瞧?」
姜嫿點頭。
兩人下去,燕屼吩咐車夫把馬車停在旁邊的巷子裡,握著姜嫿的手擠在人群中,到處都是人聲沸騰,很多猜花燈的,若是能夠猜到還有獎勵的。姜嫿看中一個走馬燈,極為精巧,上頭是個貌美女子,隨著燈籠的走動看到她妙曼舞姿。這個走馬燈不少人都看中,奈何要對上詩句。
這個簡直是燕屼的強項,張口就來,惹的周遭人驚呼叫好。
小商販把走馬燈遞給姜嫿,說了兩句吉祥話,燕屼丟了塊碎銀子,牽著姜嫿的手繼續前行。兩人走了小半刻鐘,花燈街還沒逛完,燕屼就怕她累著,打道回府。
第90章
過了正月十五, 燕屼去衙門上衙, 前幾日就要去的,帝王允他多幾日休沐在家照顧好娘子。水利方面還有些公務要稟報,這日早朝後去御書房面聖, 談過水利方便的公務, 帝王問道:「燕愛卿的娘子如何?可用太醫上門去你家再瞧瞧。」
因著姜嫿這次落水, 太子不必跟陶若珺定親, 她算是又幫太子一把, 帝王與皇后明面上沒敢給封號,那些名貴藥材流水一樣遞進燕府, 還有不少金銀玉石綾羅綢緞的賞賜,都被姜嫿收拾清點存入庫房。燕屼恭聲道:「多謝皇上記掛, 內人已無大礙。」
「如此便好, 當初的事情是陶家姑娘的錯,朕已罰過她。」帝王說罷,翻看紫檀紫檀嵌玉雲龍紋書案上的奏摺。御書房還有另外兩位重臣, 內閣首輔古文隆還有大理寺卿錢立, 兩位年事已高,帝王翻看過奏摺,有些是南下水利方面的問題。
帝王不懂這些, 問過燕屼意見,他都能很詳細的講解出來,那邊其實沒有什麼大問題,剩餘都是小問題, 多數是那邊官員不滿意,沒撈到好處,上摺子為難燕屼。這個事情皇上也清楚,臉色沉沉,抬頭問另外兩人,「古愛卿錢愛卿覺得荊州那幾處地方上的官員該如何處置?」他登基八年,內憂外患,這幾年的艱辛無人知曉。
暫時平定外患,但是京城和地方上還有不少問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南下那幾處地方的水患和官患。水患若能止住,可貪官不處理,百姓如何能夠安定。荊州塘嘉那幾處地方的年年都在水患,百姓苦不堪言,帝王希望先把那幾處都整頓好。
古文隆回稟道:「皇上,依照微臣的意見,塘嘉那幾處該交由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員去查證,若真是有貪官污吏,就該立刻處斬,翰林院裡也有不少學士可以下放,雖都年輕,但依照臣的觀察,有好幾人都有大才,放到地方上歷練幾年還是不錯的。」
錢立也道:「皇上若下令,臣立刻派人南下去查,若有貪污殘害百姓的罪名,也應當儘快處理好,再有幾個月就要入夏,到時候忙的事情不少,若是能那些蛀蟲清理掉,也是造福百姓們的事情,老百姓能少吃不少苦頭。」
帝王沉思,他豈會不知,可塘嘉那幾處位荊州,有都督府鎮守,兵力約有一萬,他登基八年,其實已經削弱地方上都督的兵力,剩下的荊州是個難啃的地方,位於京城較遠,帝王就是怕荊州的官員跟都督勾結,如此想要清理那些官員就會很困難。不過此事迫在眉睫,等到找到地方官員貪污殘害百姓的罪證,他會讓刑部和禁衛軍親自去拿人,倒是不信那些都督敢有什麼反抗。
其實地方上的都督兵力該收回來了,留著也是個隱瞞。
帝王一番吩咐下去,抬頭看向燕屼,這個狀元郎是個有本事的,留在工部著實浪費,還不如調遣去大理寺,刑部或都察院這樣的司法部門,此時還是不成的,需熬上半年,到時荊州等地的治水工程顯露出來,才能讓他升遷。
屏退大臣們,皇帝去陪皇后太子用午膳,皇后正翻看著一本冊子,還同趙煜道:「煜兒,你過來瞧瞧,這些都是京城的閨秀們,若是喜歡的話,選了四妃和太子妃迎娶入宮,你年紀也不少的,選定人後籌備也需要一年的時間,到時候你也快十六的年紀。」
趙煜捏著一個梅花凌寒粉彩茶盞,拇指輕輕的摩挲著上面的梅花印記,心不在焉,想起半月前戳在那芙蓉面上的手感,柔軟細膩,他淡聲道:「母后,兒臣目前沒有娶妃的想法,不若再等一兩年吧。」
皇帝大步進到殿內,聞言就道:「那如何等得,朕迎娶你母后時也不過十六的年紀,你也該早些開枝散葉,娶妃不是容易的事情,要觀其品行,這都要耽誤還一陣子,你母妃說的是,你現在挑選,等到能成親時也該十六七了。」
「父皇。」趙煜起身,恭敬道:「兒臣在外流落三年,見到不少人間疾苦,也見過不少仗勢欺人,恃強凌弱之事,許多人攀附的只是權勢,兒臣其實有些心灰意冷的。兒臣現在只想跟著太傅多學些東西,對成親之事有所抗拒,還請父皇和母后在給兒臣一些時間。」
皇后怔住,想起孩子這三年吃的苦頭,心裡發酸,擦淚道:「好好,母后都依你,晚一兩年也無妨的。」
帝王也是一聲嘆息,不再多言。
…………
燕屼酉時放衙回家,見姜嫿躲在暖閣里,長長的案几上擺著不少中藥材,她正仔細的分辨著。燕屼走進,聞見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味,還有原本的香氣,混合在一起,有一種奇特的異香,他心底微動,過去摟住她的腰身,低聲問道:「這些都是中草藥,你在識百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