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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53:10 作者: 柔橈輕曼
丫鬟們散開,姜嫿推門而入,入眼的是紫檀木雕花鑲玉的屏風,她往右側看一眼,那邊是淨房,裡頭只有輕微的響動和水聲,她收回目光,邁開腳步朝著左側進到內室,內室和外間只有一道珠簾隔著,姜嫿坐在內室里的紫檀木透雕鸞紋玫瑰椅上,雙腳輕輕的點著地面,時不時朝著外間張望下。
從外間看出,正好能夠瞧見淨房的門。
…………
三日前,京城殿試入選的進士們得半月假期,可歸家探望,燕屼去周家跟老師和師弟拜別,當天晌午用過飯食就尋了馬攜靜然一塊趕往蘇州,默然留在京城守著宅子。
兩天兩夜走官道,避開晌午最熱的那會兒,其餘時間都在趕路,夜間會尋驛站休息,若正巧碰不見驛站也只能野外隨便將就一下。他這樣的態度,以至於跟著的靜然心裡肅然起敬,姑爺是很在乎姑娘的。
兩人終於在第三天申時趕回蘇州城,直接進城,騎馬回到姜宅。一入姜宅,燕屼直接回皎月院進房,竟沒瞧見嫿嫿,他一時有些怔住,問過丫鬟才知嫿嫿在池塘那邊的庭院乘涼。
他是想著親自過去尋人,還是珍珠道:「姑爺,您一路趕回來怕也未好好梳洗過,不如奴婢放水,您進去梳洗,奴婢再讓人尋姑娘回來如何。」
這般熱的天氣,他也只有前日驛站歇息時沐浴一次,此刻身上都是味道,他點頭應好。珍珠就吩咐翡翠去尋人,自個去淨房放好水,他入淨房沐浴,不多時聽見房門響動,那人進房後腳步微頓,漸漸行遠,他便猜出是嫿嫿回來。
梳洗好,燕屼赤身出浴池,京城這大半年忙碌不已,他精瘦不少,腹部緊繃,寬肩窄腰,身材高大又修長。他扯過架上的中衣穿上,這是嫿嫿給他做的,正好合身,針腳不算密實,他卻覺得很好,一頭濕發用布巾絞乾再以金冠玉簪束好,他才穿上鞋履推開淨房的門,直直看去。
透著珠簾見嫿嫿坐在玫瑰椅上,腳上是一雙月牙色緞面繡百蝶的軟底繡鞋,她正以腳尖畫著地面,聽見聲響也正好抬頭看去,兩人目光碰上,她似乎微微一怔,她大概有些害羞,想低頭,強忍著又抬頭看他,兩人的目光糾纏在一起。
燕屼大步朝著她走去,人到她跟前時,她還仰頭望他。燕屼半俯身,忽地伸手輕掐著她腰身把人抱起,她瞬間離開椅子,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伸手環住他的頸脖。
兩人瞬間對調過來,燕屼摟著她在玫瑰椅上坐下,分開她的腿,她幾乎是跨坐在他的腿上,兩人變得親密無間起來。燕屼低頭含住她的唇,一遍遍舔著她的唇,和在京城時做夢夢見她時,是一樣的味道,軟軟的,甜甜的。
姜嫿繃緊著身子任由他親吻著,她脊背繃的緊緊的,燕屼一遍遍的撫著她的背,親吻她的唇,她呼吸不太順暢,身上開始發軟,身子也沒那麼緊繃,反倒覺得全身發麻。他還在吃她的舌,纏的緊緊的,又重又深,姜嫿都忍不住嗚了一聲,聽見耳里卻軟軟嬌嬌,她被他吃的腳趾都忍不住蜷縮起來。
這會兒哪兒還有什麼緊繃與緊張,全都被他這深重的吻給親沒了。
姜嫿身上酥軟,可是舌頭很疼,屁,股上還一根硬物頂著她,她有些難受,擱在他胸膛上的雙手使勁的推他,他的胸膛也硬,推不動,反倒被他用大掌抓住一雙纖纖玉手,反剪到她的背後,胸脯就一下子撞上他的胸膛,柔軟與堅硬,緊緊貼合。
好在他也清醒些,漸漸放柔這個吻,邊親吻著她的唇邊問她,「可想為夫?」
姜嫿被他親的雙頰微酡,想了想才道出一個想字。
「當真?」他轉攻她的耳垂,含住吸吮。
姜嫿推他,急忙道:「當真,當真,你快別親了,還沒去看過爹娘和姨母。」
正好外頭也想起敲門聲,跟著是珍珠的聲音:「姑娘,姑爺,冬瓜老鴨湯燉好了,廚房的小菜也都做好了,可要奴婢端進來。」
燕屼無奈,只得先把人放開,姜嫿得空,立刻從他身上跳起來轉身幾步走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正打算讓丫鬟進來,卻見他起身朝著淨房走去:「先讓丫鬟把湯端進來,我去淨房整理下。」
這個整理不言而喻,姜嫿就想到當初他離家時頭幾夜,他逼著自己握著那處……
姜嫿臉色就變了,見他走到淨房裡才出聲道:「進來吧。」
丫鬟們魚貫而入在外間擺上吃食,一罐子冬瓜老鴨湯,幾碟清炒小菜,還有一大碟的雞蛋卷餅,都是廚房現做的。擺好吃食,丫鬟們退下,姜嫿過去食案旁坐下,先幫著他添了碗湯出來擱好。
等著好一會兒才見燕屼從淨房出來,神清氣爽的模樣,姜嫿悶聲道:「夫君,先吃著東西墊墊胃吧。」
燕屼趕一天路,豈會不餓,點頭坐下,拾筷夾起一塊雞蛋餅吃起來。
姜嫿望著他吃,小口喝著老鴨湯,等他把食案上的食物吃完,見她還剩半碗老鴨湯,燕屼問:「還吃嗎?」姜嫿的確吃不下,搖搖頭,他就伸手端過她面前剩下的半碗湯吃乾淨。
第61章
他這可吃的不少, 姜嫿驚訝,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多久沒用飯了?可要丫鬟再端些點心過來。」她記得他的飯量一向挺大的。
「早上路過縣城時用過一碗麵。」燕屼喝掉白玉碗中的湯,取布巾擦過嘴, 「不用上點心, 時辰不早, 晚點還要去謹蘭院那邊跟爹娘一塊用晚膳的。」姜家真富貴, 主子們用的碗金銀玉的都有,最不濟也是各樣的精緻瓷碗。他扔下布巾,站起身來朝著姜嫿伸手,想牽她過去說說話。
姜嫿望著他骨骼分明,布滿薄繭的大掌, 略猶豫下, 把手遞給他,燕屼把人拉起朝著內室而去,姜嫿被他牽著走,還不忘轉頭吩咐外頭的丫鬟們:「珍珠,把食案撤下去吧。」
丫鬟們進來把食案撤下,又悄悄退下合上房門, 不打擾兩位主子。
姜嫿被燕屼牽著到貴妃榻上, 他脫掉鞋履上貴妃榻上,靠在迎枕上, 把姜嫿也抱上榻,俯身替她脫掉腳上繡鞋,她還穿著羅襪, 能看的出腳掌玲瓏,燕屼瞟過一眼,這才直起身子把人抱在懷中。
她還是不適應他的親熱,僵在他懷裡不敢動彈,燕屼輕撫她的背,「別怕,我只是抱抱你,同你說說話。」
姜嫿漸漸鬆散下來,靠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窗欞外的光亮透進來,紫檀木的貴妃榻上,男人身材實在高大,依偎在他懷中的姑娘越顯嬌小柔軟,他將她整個人罩在懷中,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上,微微側頭親吻她嫩豆腐一樣的臉頰,軟軟乎乎的,哪怕只是這樣抱著她,他都能起一些別的反應。六歲前他是身份尊貴的侯門世子,六歲後他心中只余仇恨,這些年,從未對任何女子有過感覺。
他連在十幾歲的少年時期該有的夢遺都沒有發生過,直到與姜嫿成親,一些感情與渴望漸漸甦醒,他才驚覺,原來他也是有欲望的人,他喜歡她,就想親吻她,觸碰她。
姜嫿緊緊捏著百褶如意月裙,悶聲道:「夫君不是說不碰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