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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頁

2023-09-21 00:51:56 作者: 茯苓半夏
    梁楨蹙眉:「我幾時生過你的氣?」

    鍾聿:「沒有生氣?」

    梁楨又笑:「要生氣的話我怎麼可能從米國回來照顧你。」

    鍾聿愣了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生氣?」

    「嗯。」

    「你真的不生氣?」

    梁楨都快被他逗死了,推他一把,「你看我這樣子像是生氣麼?」

    她笑呵呵的,眼梢彎彎,身上裹了條寶藍色的手工毯,大片肩膀露在外面,膚色白皙細膩,又暈了層燈光,整個人猶如薄紗般剔透柔軟。

    她這樣笑盈盈地看著鍾聿,真的不像在生氣。

    鍾聿又回想最近梁楨在南樓照顧自己,從最初的端茶遞水伺候羹湯,到現在督促他復健吃藥,即便是請了護工,但其實大部分照顧的活兒都是她在干。

    之前他還知道這個傻女人在醫院裡衣不解帶地陪床了很久,一天兩頓擦身,按摩,甚至換尿袋這些髒活累活都是她在干。

    若她生氣或者怨他,應該不至於會為他做這麼多事。

    鍾聿越想越舒心,都快樂開花了。

    他又蹭回到梁楨身邊,指腹一點點摩挲著她的手臂,「那既然你不生氣了,什麼時候我們去把證換回來?」

    「什麼證換回來?」

    「結婚證啊,之前不是辦了離婚手續麼,得重新去復下婚。」

    梁楨往旁邊坐了點,側身看著鍾聿。「誰說我要跟你復婚了?」

    鍾聿僵了下,「你剛不是說不生我氣了麼!」

    「對,我是不生氣了,或者說從頭到尾我都沒生過你氣,但不生氣不代表我會跟你復婚,行了時間也不早了,借你房間洗個澡。」

    梁楨揭開毯子下床,光著腳走進浴室。

    她簡單沖洗了一下,裹著浴巾出來,見鍾聿還保持剛才的姿勢坐在床頭。

    「你也去洗一下吧,洗完早點休息。」

    梁楨撿了地上的衣服背過身去往身上套,穿好回頭,床頭的男人還是剛才那副模樣。

    「怎麼了?」她過去拿手輕輕推了推,「都十點了,你趕緊洗洗早點睡覺,不然明天…」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復婚了?」

    梁楨愣了下,「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談好不好?。」

    「不好,我就想今天知道答案!」

    「……」

    得,這位少爺的倔勁又上來了。

    梁楨不由嘆口氣,「你想聽真話?」

    「對,真話!」

    「好!」她撈了下劉海又重新坐到床沿,攢著氣,看他一眼才開口,「你說得沒錯,我確實不想跟你復婚!」

    「為什麼?」

    「我們之間存在太多問題了。」

    「你覺得我不夠坦誠,介意我之前騙了你?」

    「不是這個原因,或者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那還有什麼其他原因,你說,我都會盡力去改!」他眼神中透著很明顯的焦慮,令梁楨覺得心裡也跟著亂起來。

    「不是你改不改的問題,我跟你之間,其實不單單是你的原因。」

    「你是不是要說我們性格不合適?」

    「沒有!」

    「那就是家世背景的原因?」

    梁楨摸著自己的額頭,嘆氣,「不排除有這方面原因。」

    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確實會造成很多不適和排異。

    「但根本原因應該還在於我,我覺得我可能…可能沒辦法再跟你重新走入婚姻,起碼暫時是這樣……」

    她低著頭默默說完,好久鍾聿都沒什麼反應,她又回頭看一眼,靠在床頭的男人眼圈泛了一圈紅。

    他應該不是因為要哭才紅眼眶,而是來自於某種比較強烈的情緒,生氣,憤怒,或者難過。

    梁楨重新轉過去,拿手抱了下頭,「我知道這麼說可能會傷到你,但我不想騙你,至於你……」

    「你剛才為什麼願意跟我上床?」

    「什麼?」梁楨的話被打斷,她回頭又看著鍾聿。

    鍾聿沉著臉重複,「既然你不想跟我復婚,為什麼願意跟我上床?」

    梁楨:「……」

    被他這麼一問梁楨倒有些懵了,「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鍾聿:「難道沒有嗎?」

    梁楨:「我喜歡你,感覺到了自然水到渠成,但這並不代表就必須跟你結婚,婚姻與感情是兩碼事。」

    「嗬,你這個觀念倒新鮮!」鍾聿冷哼,看上去極其不爽。

    梁楨覺得一時半會兒跟他也說不明白,又蹭了蹭額頭,「算了,回頭再聊吧,你早點休息。」

    他身體還沒完全康復,醫生要求必須保證睡眠。

    眼看都快十一點了,梁楨不想再跟他在這扯什麼婚姻和感情。

    「我先下樓了,晚安!」她披上最後一件外套出門,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被鍾聿叫住。

    「你等等!」

    她停下來,回頭,「還有事?」

    床上的男人冷颼颼地盯著她,「你是不是等這邊事情結束了,還要去米國念書?」

    梁楨幾乎想都沒想,直接回答他,「對啊,我只辦了休學,最晚到過完元旦吧,我就得回去!」

    這會兒已經是十一月底,快十二月了,也就是說再有一個月她就要回米國去。

    鍾聿當時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氣球,一會兒呼呼吹氣一會兒漏氣,癟癟鼓鼓的整個人要原地爆炸,可是內心的無力感卻又像海綿一樣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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