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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失望又籠罩過來，江水一般要把他淹沒。

    秦唐抿著嘴角，挨個過去打開隔間門，沒人，還是沒人，到了最後一個，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秦唐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深呼吸還是推開了。

    他要找的人，正乖乖巧巧的坐在馬桶蓋上，見門打開抬起頭來。

    「哥。」

    褚眠的臉上揚起笑容，帶著醉意的眼角在純淨中多了幾分朦朧的潮紅。

    秦唐的心又重重的砸下來，回歸原位，他輕輕嗯了一聲，沒有斥責，只是站在門外靜靜的看著，剛才心裡巨大的惶恐讓他感到不安，胸口起伏。

    褚眠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很高興秦唐來找自己，剛才他握著手機還是沒有下定決心，他不想破壞秦唐的好心情，也不像以為自己從而打亂了秦唐原本的生活。

    但是腦袋暈暈的，所以他想著在廁所里多待一會兒，等好一些了再自己回去。

    但是現在秦唐來接自己了，褚眠高興極了，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下去。

    有人來接郝多餘的時候他好羨慕啊。

    褚眠站起身來，晃晃蕩盪的朝著門外的秦唐走過去，剛走兩步就腳下一軟，整個人張著胳膊撲進了秦唐的懷裡。

    下巴不知道磕到了哪塊骨頭。

    褚眠立馬聲調都變了，帶著醉意的委屈：「哥，你磕著我了。」纏綿的像能拉絲的蜂蜜。

    秦唐是下意識的抬手把人摟住的，褚眠的呼吸全都熱乎乎的噴灑在他的脖子上，帶著沐浴露的味道和著酒精發酵混雜在一起仿佛變成了某種促進多巴胺分泌的藥物。

    胸膛下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要跳出來，只需要幾秒，秦唐顯露出了男性正常生理反應。

    還好褚眠已經喝醉所以並不能感覺出來，他趴在秦唐的肩頭哼哼唧唧，虛幻的小爪子一下又一下的撓著秦唐的心臟。

    「哥，我臉好熱啊。」褚眠嘟囔。

    「嗯，哥帶你回家。」秦唐摟著褚眠的肩膀要把人往外帶，結果小孩兒不老實，非要抓著秦唐的手讓他摸。

    「你摸。好燙啊。哥我是不是發燒了啊。」

    指尖接觸著滑嫩的肌膚，他的手有點涼，褚眠還故意貼著他的手蹭，秦唐閉著眼睛三次深呼吸，最後嘆一口氣，把手戀戀不捨的從人臉上挪開，心中無限惆悵。

    哥哥長哥哥短，哥哥硬了又沒人管。

    秦唐扶著褚眠回卡座，然後用手機叫了代駕，代駕二十分鐘才能到，他又叫人倒了杯熱水，摟著褚眠喝下去。

    陳旗身邊的小姑娘才一會兒功夫又換了個，他舉著酒杯看著秦唐照顧褚眠，眼中流露出疑惑，踢了踢人的腳尖：「至於嗎？喝醉了而已，酒店開個房扔進去，睡一覺就沒事了，咱們從前不都是這樣？」

    陳旗覺得稀奇，又覺得秦唐有毛病，從前他們天天泡在酒吧里，喝醉了就去酒店開間房沒頭沒腦的睡上一覺，第二天照樣玩。況且他看見秦唐給褚眠倒得那杯酒了，那麼一小點兒，睡一覺第二天起來，頭都不帶疼的。

    怎麼他媽就能嬌氣到還得摟著餵熱水的了？艹，又不是三歲小孩兒，真膈應人。

    「不用，待會兒我帶他回去。」秦唐沒在乎陳旗說的其他話，酒吧里吵鬧，但是他還是可以聽清楚褚眠在他的耳邊哼哼唧唧的喊『哥』。

    秦唐抓住了褚眠的右手，潛藏在昏暗的的燈光里，出了汗也不願意鬆開。

    代駕提前到了，陳旗還要留他，秦唐頭都沒回就帶著人走了，酒局的後半場陳旗全程冷著臉。

    代駕是個年輕人，按照秦唐給的位置開車也不多話，褚眠上了車暈暈乎乎的睜開眼，趴在秦唐的身上問他們要去哪兒？

    「回家。」

    「嗯，回家。」褚眠像個複讀機重複他的話。

    「頭還疼嗎？」

    褚眠：「頭還疼嗎？」

    秦唐失笑，看來真是醉的厲害，摟著肩膀的手在凸起的骨頭上摩挲，太瘦了。

    後半夜大街上很安靜，月亮好像都枕著雲朵睡著了，只剩燈牌和路燈依舊璀璨。

    縮在自己的懷抱里的褚眠太乖了，總是讓他忍不住生出逗弄的心思。

    「三餅？」

    「······嗯。」扎著小啾啾的皮筋崩開了，毛茸茸的小捲毛在男人肩頭蹭了蹭，尋找更加舒服的位置。

    「我是誰？」

    褚眠蹙著眉只睜開一隻眼睛瞥一眼身邊人，滿臉帶著休息被打擾的不高興，不過還是乖乖回答：「哥。」

    「嗯，我叫什麼？」

    哥叫什麼？

    這個問題但對於現在褚眠有些遲鈍的腦袋難度有點大，他緩慢的思考，最後嘀咕道：「秦唐。」然後又加了句，「朝秦暮楚的秦。」

    是第一次秦唐自我介紹時的原話。

    「嗯，答對了。」秦唐笑著道。

    「答對了。」褚眠掙扎著兩隻手合在一起給自己鼓掌，他撅著嘴巴問，「獎勵。」

    秦唐故意裝不懂，垂著眸問他：「什麼獎勵？」

    小孩兒急了，回答對問題了不少應該有獎勵的嗎？他要從秦唐懷裡起身，但是肩膀上的手按著他根本就動彈不了，只能固執的仰著頭看著秦唐又重複一遍：「獎勵。」像個要糖吃的小朋友。

    「可以，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秦唐身上的味道讓他安心，發現自己動不了之後褚眠就放棄了掙扎：「好，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