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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32:13 作者: 卡比丘
出學校以後,蔣舸又拉著他走了一整條街,到了一條大上,才打了車。
在去的途中,他們順便接了一個叫楊驍的人。
陶思稚後來又見過楊驍幾次,楊驍對陶思稚很友好,還幫陶思稚抽過一次卡。不過他的的手氣和陶思稚一樣一般般,陶思稚就不請他幫忙抽了。
蔣舸去的網吧在市中心的一條兩邊種滿了法國梧桐的路上,時間不早了,沿街的店鋪大半都打烊了。
走到網吧門口,陶思稚聽見樓上爆發出的一陣喧譁聲,隱約看見一樓有很多電腦屏幕在閃爍,很不想上去,問蔣舸:「我可不可以去別的地方?」
蔣舸瞥他一眼,問:「你去哪?」
陶思稚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他堅持說:「我去別的地方。」
蔣舸沒多問,擺擺手說:「行吧,那就早上五點,這裡碰頭,別睡過頭就行。」
陶思稚說好,掉頭往不知道什麼的方向走,蔣舸又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蔣舸問他,「你帶手機了嗎?」
陶思稚回過頭去,說:「帶了。」
「你把號碼給我。」蔣舸解了手機的鎖,遞給陶思稚。陶思稚把自己的號碼輸進去,還給蔣舸,蔣舸打了打陶思稚的電話,說:「我的你也存著。」
陶思稚點點頭,掉頭要走,蔣舸又叫了他一聲,皺著眉頭說:「跑這麼快幹什麼。」
「你沒帶錢吧,」他說著,拿了幾張錢給陶思稚,「拿著。」
陶思稚又聽到裡面的喧譁聲,想快點跑得遠遠的,胡亂接過來就走了。
陶思稚沿著路走了許久,覺得很累,也困了,想要回家,就打了計程車,回了自己家的小區。(回家的選擇讓災難又擴大了一點。)
小區保安認識他,給他開了門,他走到了家裡樓下,發現他哥的車並沒有停在路面的車位上。這是一個不詳的預兆。
陶思稚按了密碼,打開樓下的大門,坐電梯到家門口,給他哥打電話,他哥沒接,敲了很久的門,也沒有人開。
他在家門口站了很久,只好走了。
走出小區,已經是凌晨一點了,陶思稚沒有地方可去,只好打車,重新回到了蔣舸在的網吧。
網吧外不遠處的梧桐樹下,有一張鐵質的長椅。陶思稚坐在上面,玩了一小會兒遊戲,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睡了不知多久,陶思稚又被人推醒了,他睜開眼,看到蔣舸。
「陶思稚,」蔣舸俯身看著他,手按在他肩膀上,眉頭擰著,「醒醒。」
「哦。已經五點了嗎?」陶思稚頭很暈,腦袋晃來晃去,眯著眼睛問蔣舸。
「早著呢,」蔣舸說,「楊驍出來抽菸,回來跟我說你坐在外面睡覺。你不是要去別的地方嗎?」
楊驍站在蔣舸身後,也看著陶思稚。
「我回家了,」陶思稚覺得睜眼很累,就閉起了眼睛,對蔣舸說,「但是家裡沒人。」
「你怎麼不進來找蔣舸啊。」楊驍突然開口。
陶思稚睜眼看看他,說:「我不喜歡很吵的地方。」
他想想,又批評這個網吧:「而且裡面太黑了。」他說:「既然沒到五點,我還要睡一會兒,你們走吧。」再次靠著椅背,安靜地閉上眼睛。
「……陶思稚,」蔣舸說,「……你先起來。」
最後蔣舸給陶思稚單獨開了一個房間,讓陶思稚在裡面睡覺。
房間很大,有10台電腦,還有床,隔音比陶思稚想像中好。但是陶思稚仍然很難接受在不熟悉的地方睡覺,只好又坐著睡著了。
從出生至成人,這一夜可以列入陶思稚十大最糟糕經歷之一,並且排名非常靠前。
更可怕的是,災難並沒有在這裡就結束。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睡過頭了。
之所以說是他們,是因為陶思稚醒來時,發現蔣舸也睡在這間房間裡。
當時已經是早晨七點十分,進入了全市的早高峰,打車從網吧到學校,可以堵整整兩個小時。幸好網吧對面有地鐵站,三號線直達學校後門,只需二十分鐘。
這就是陶思稚被迫坐地鐵的原因。
陶思稚一直認為,但凡蔣舸能夠開一個五點的鬧鐘,陶思稚就不用坐地鐵了。
早晨的地鐵人太多了,陶思稚感到非常、非常不舒服,內心也是十分後悔。
在地鐵站是災難,進地鐵後更災難。
在擁擠得腳都快懸空的地鐵里,被四面八方湧來的嘈雜的聲音包圍著,陶思稚精神緊繃,只能靠近了蔣舸,因為他只認識蔣舸一個人。
蔣舸看他靠近,仿佛警惕地問他:「你幹什麼。」
「我有點害怕。」陶思稚沒精神地說。
他湊合著像以前在擁擠的場合抱陶思遠一樣,伸手環抱住蔣舸的腰。蔣舸沒推開他,所以陶思稚將頭埋到了蔣舸懷中。
回到學校,翻牆的時候,陶思稚又差點摔了,蔣舸接住了他。他趕上了第一節 數學課,但是在課上睡覺了。
數學老師把他叫醒了,擔憂地說他臉色不好,問要不要給他開一張休息單回寢室睡覺,陶思稚點了頭,拿了老師給他的休息單迷迷糊糊回到了寢室里,爬上了床,一直睡到中午。
午休的時候蔣舸回來了,看到陶思稚在睡覺,摸了摸陶思稚的額頭。陶思稚被他摸醒了,心中有些氣憤,翻過身去,背對著蔣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