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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29:21 作者: 不是風動
顧放為湊下來親他,蜻蜓點水,卻快而連續,纏綿灼熱。鹿行吟被他勾著下巴,微微抬起頭,身上也軟了,迷濛間只記得伸手抓住他的袖口,低低地說:「顧放為……」
「嗯?」
「顧阿姨打來電話,問我們今年過年回哪邊,你記得……」鹿行吟下巴被顧放為咬了一口,微微吸氣,推著他,總算勉強把話說完了,「你給她……給她回個電話。」
「嗯,好。」顧放為答應了,不過看他的眼神卻顯然沒聽進去,他的眼神很深,帶著某種危險的占有欲和壓迫力,漂亮的桃花眼也因此多出幾分鋒利和邪氣,下一秒,鹿行吟身上一輕,顧放為把他打橫抱了起來,往主臥走去。
磚頭厚的醫學書落在了沙發上,被衝過來的小殭屍穩穩地接住,這小狗東西機器人過於會識彆氣氛,已經開始播放浪漫的鋼琴曲,並且把窗簾拉上了,打開了家裡的暖光燈。
鹿行吟被顧放為摔在床上的時候,還在迷迷糊糊地想,有一天還是得把小殭屍的程序悄悄改一改才行。這個東西過於智能,而且惟顧放為馬首是瞻。
這是一個平常的下午,下著小雨,沒什麼循序漸進的過渡,也沒什麼警示。
他們在高二上學期相識,如今在一起也將近兩年,從牽手,到親吻,到擁抱,仿佛一切水到渠成。
鹿行吟剛洗完澡,身上香香軟軟。他伸出手,抓住顧放為指尖,低聲說:「……哥哥。」
顧放為聲音都啞了:「有時候,哥哥也不用保證不硬,是不是?」
鹿行吟偏頭過去笑,也說:「嗯。」被顧放為抓回去親吻。
他聲音又乖又軟,還記得給他找理由:「今天放假,所以……不用,保證。」
「還有……」鹿行吟掙扎著爬起來,又被顧放為按回去,他垂下眼看他,長發墜落,髮絲勾連,如同人的呼吸,漂亮得讓人心臟狂跳,「還有什麼?」
「避孕,套。」鹿行吟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耳根已經紅透,他努力保持著臉色的平靜,「上次學校社團活動,大學生心理生理衛生健康……發的。我放在,床頭。」
…………
日頭漸漸轉陰,臥室里沒開燈,昏沉的光影中只剩下交錯的人影和凌亂的呼吸。
臥室窗是落地的,樓層高,晶亮的雨珠墜在窗玻璃上——聚成了水珠,外窗玻璃有些髒了。鹿行吟看著外邊,還有空分神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下一刻又被顧放為奪走了全部注意力。
鹿行吟窩在顧放為懷裡,眼皮撐不住地往下墜,低聲咕噥:「要洗澡。」
「嗯,哥哥幫你洗。」顧放為輕聲哄,「難受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要睡覺。」鹿行吟還是咕噥,「你要給阿姨打電話。」
「好。」顧放為低聲笑,揉揉他柔順烏黑的頭髮,「好乖啊,怎麼這麼乖?」
鹿行吟也懶得理他,自顧自地睡了。
第二天他才想起來問顧放為的具體安排。鹿行吟一覺睡到正午,下床差點腿軟得走不動路,顧放為在客廳聽見聲音,趕緊衝過來扶著他往外走,一邊扶一邊笑:「一會兒給你揉揉,你這個要算作肌肉拉傷,都是因為平常不怎麼運動才會這樣。」
鹿行吟瞥他。
顧放為腆著臉:「所以以後要多像昨晚一樣運動一下。」
視線對上,顧放為剛說完調戲的話,這時候也閉嘴了——他突然害羞起來,他們都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臉頰如同火燒。
顧放為咳嗽了幾聲:「你要跟我結婚的吧。我會,會對你負責。」
鹿行吟有氣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平坦舒展的:「哥哥,已經不是睡一覺就要負責的時代了……」
顧放為警覺起來,彎腰拎住他的衣領,慢條斯理地問道:「當初我記得你說,上了大學,萬一有比我帥,對你更好的人,你跟我那麼早結婚就虧了,是不是?」
「遇到沒,嗯?還是你覺得程恪比我帥?」顧放為一定要鹿行吟說出答案,他半跪在他身側,手再度不老實起來,鹿行吟被他撓得一邊笑一邊躲,「沒有,沒有,哥哥全世界最好了。」
顧放為老提程恪——程恪跟他們同校,沒事還會找鹿行吟約個飯。每次程恪和鹿行吟聚餐,必然要提一次顧放為在集訓時清水泡了幾十件名牌衣服的壯舉,顧放為恨得牙痒痒。
「那要不要我負責?」
「負責,負責。」鹿行吟被他弄得直笑,「我跟你結婚,只跟你結婚。」
顧放為跟顧母回了消息,今年過年,他和鹿行吟兩個人過,初五回冬桐市給鹿奶奶燒供奉。初五過後再回a國,回葉宴那裡,兩邊都住一段時間。
霍斯烈考上了體育學校,每天訓練都很辛苦,他們學校離清華很近,霍斯烈偶爾上門串串門——這個小孩腦袋反應總是慢半拍,至今還沒看出他們兩人的關係。
而霍思篤一人在南方念書,考了個不錯的大學和專業,計劃大二後出國進修。
冬桐市一如往昔。
兩個人沒有請人,自己動手把小小的院落和屋子清掃了一遍。鹿奶奶住的舊屋封存,其他地方打掃得乾淨敞亮。
他們住鹿行吟以前的小屋,因為地方小,大床抬不進來,於是兩張單人床拼在一起,就這樣你擠我我擠你地睡。空調嗡嗡吹著暖風,家裡干,又沒有地方放加濕器,於是在床頭放了一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