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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26:50 作者: 明開夜合
    柳逾白思考片刻,居然發現,「……我還真不知道。」

    「失職。」程淡如敦促他,「問問去!別學柳文藻的德性!」

    柳逾白:「……」

    第81章 番外三.\n見家長(下)

    梁司月睡到下午四點才起。她記得自己是定過鬧鐘的, 但仿佛完全沒有聽到鬧鐘的聲響。

    醒時很有糟糕的感覺,第一回 來未來婆婆家裡做客,喝醉不說, 還睡得人事不省, 實在太失禮。

    趕緊換上衣服出門, 經過走廊, 在拐角處向著客廳里看了一眼。客廳里的電視是開著的,柳逾白和程淡如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擺著些宣紙之類的東西。

    梁司月還在想著應該怎麼打招呼, 程淡如已經看見她了,向著她招了招手,笑說:「趕緊過來, 不然我們就吃完了。」

    梁司月走過去, 為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道了聲歉。

    程淡如笑說:「聽柳逾白說了,你拍戲、趕通告都辛苦,難得休假, 不用這麼拘束, 能睡得著是好事。」她往旁邊坐了坐,給梁司月讓出座位。

    梁司月看一眼, 才知道她說的要吃完了的東西, 是糖炒栗子。

    程淡如說,這是下午孫媽出去買菜時順便買的,有些冷了,口感可能沒那麼好了。

    梁司月從紙袋裡抓出來幾個栗子, 大顆而飽滿, 切口很大,剝起來容易。

    一邊吃, 一邊往茶几上看,問他們在看什麼。

    「我寫的字,叫柳逾白欣賞欣賞。」

    柳逾白笑說:「您方才還說是『指正』。」

    「你的水平,能指正我什麼?」

    柳逾白無言以對。

    梁司月笑出一聲,因為這世界上治得了柳逾白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這場景未免稀奇。

    程淡如攤開宣紙給梁司月看,有好幾副,寫的都是「蓬山行」這三個字。

    讓梁司月感到意外的是,這字筆走龍蛇,遒勁灑脫,和程淡如的外表很具反差感。

    梁司月是外行人,說不出來具體的好壞,只憑第一眼的印象,誇讚很豪放,很有氣勢。

    程淡如卻笑笑說:「都是仿的,而且只仿到了一點外形上的皮毛,禁不起細看的花架子。」

    柳逾白解釋說,是他前一陣在電話里,拜託程淡如幫忙給他下一部投拍的電影題個片名。

    坦白說,他這不過是跟程淡如套近乎的手段,誰曾想程淡如較真的性格,從沒有敷衍一說。她以前書法作品不是這個路數,就為了題這三個字,反反覆覆練了好長時間,到現在還不滿意。

    程淡如說:「能力所限,這幾幅就是最終成果了,你挑挑看吧——小月你也可以參謀一下。」

    梁司月反覆比較,最後給出了自己的選項,她拿出第二張,說:「普通觀眾的角度,我覺得這一幅如果用作電影片名,會很有衝擊感。」

    柳逾白笑說:「筆劃粗,筆鋒銳利,飛白多,就是有衝擊感?」

    程淡如說:「電影終究是給普通人看的,普通人就覺得這個醒目,有什麼不好?」

    「……」柳逾白還能說什麼,這一幅就這一幅罷,既然她倆都欽點了。

    程淡如問梁司月:「這部電影,你也參演嗎?」

    《蓬山行》這電影,梁司月是知道的,這是柳逾白要投的一部非常江湖草莽氣的古裝片,三兄弟之間的權謀、鬥爭和義氣。這戲裡有幾個女性角色,但戲份都很少,且發揮空間不大,普遍臉譜化。

    柳逾白替梁司月回答了:「本子她看過,她瞧不上。」

    梁司月立馬笑著看了柳逾白一眼,心說她才沒有這麼狂,不過是因為,確實沒有特意想要挑戰的角色罷了。而且,她今年已經演了兩部電影,一主一配。需要休息充電,才能彌補現在的這種被掏空感。

    程淡如問:「那你怎麼不投幾個小月看得上的本子?」

    「……」

    梁司月努力克制才沒笑出聲,反正,她可太樂見得柳逾白在程淡如這兒屢屢吃癟了。

    喝茶閒聊,不覺又到了晚餐的時間。

    相較於午飯,晚飯氛圍就更顯隨意,甚至於,程淡如還與梁司月聊起了最近在看一檔綜藝節目。

    梁司月很是意外:「您看綜藝?」

    「吃完飯坐著消食的時候,偶爾瞅一眼,也沒記清楚叫什麼,反正一堆人拍個小片段,比拚演技。」

    梁司月笑說:「這個我知道,我有空也會看。」

    柳逾白看了梁司月一眼,便玩笑語氣地問程淡如:「您要是喜歡看,可以給小月也安排去上幾期。」

    梁司月都有點蒙了……這是說安排就安排的?

    她忙說:「我不想上綜藝。上過綜藝的演員,我再看他們的戲,很容易出戲。演員可能還是適當保持一點神秘感比較好。」而且,她自感性格比較無聊,不太想暴露自己的短板。

    程淡如說:「演戲也算是藝術創作,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叫一幫人投票誰更好誰更差,沒必要。演得差的,自己心裡還能不知道?我看不必了,不要叫小月去受這種折磨。」

    這些道理,柳逾白自然也懂,只是沒想到,這才第一次見面呢,程淡如就已經完全站邊梁司月了。

    仿佛她才是那個親生的。

    吃過飯,又坐了一陣,柳逾白便和梁司月告辭,去往他在這附近不遠的那棟別墅里夜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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