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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26:50 作者: 明開夜合
    梁司月笑意很淡,「就下樓去走了一會兒。」

    「外頭下雨呢,你到哪兒走去了?」

    「樓下大堂,沒出去,沒淋到雨。」

    「還是好好休息吧,你這個手臂哦,也不知道幾時能好……」外婆絮叨著,打開了水龍頭。

    梁司月將自己沉進了沙發里,仰躺著,一言不發。

    晚上吃過飯,和外婆看完八點檔的電視劇,洗漱過後,梁司月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聽了會兒音樂,臨近十點,準備關燈睡覺的時候,手機進來一條微信消息。

    柳逾白:睡了?

    梁司月看一眼,猶豫要不要回的時候,他又發來一條:我到家了。

    她還是沒有辦法不理他,回覆:還沒睡。

    柳逾白:那你出來,我在電梯裡等你。

    想見到他,又害怕和他對質的結果。

    以這樣的心情,梁司月拖延了五分鐘才出門。

    一打開門,嚇得退後一步——柳逾白就站在走廊里,身旁立了一口黑色行李箱,等得不耐煩似的, 「嘖」了一聲,眼底卻是有笑意的。

    梁司月走過去,跟在他身後進了電梯。

    走到了最裡面的角落,背靠著轎廂,抬頭看他,「……你很過分。」

    她是微微帶了一點笑容在說這句話的,只是笑意有些涼,說完便低下頭去。

    柳逾白挑了挑眉,正要問她,他都提前回來了,怎麼還能討她一句抱怨,卻立即意識到,她聲音里有很潮濕而含糊的氣聲。

    一愣,低頭去看,她低垂著眼,正盯著地面。

    以為她在哭,其實是沒有的。

    他沒有猶豫,一步走近,抓著她的右手手臂,往自己跟前一帶。注意沒碰到她戴著固定帶的左臂,留足距離,彎下腰一把摟住她。

    低頭,挨著她額頭,問:「怎麼了?」

    梁司月聞到他身上有些風塵僕僕兼有雨水的氣息,不知道為什麼,心臟像紙張似的被人揉亂,又扔進了水窪里。

    「……既然喜歡我,又為什麼隨意讓前女友進家門?」她聲音雖低,一字一句卻清晰。

    柳逾白愣一下,「誰?」

    「……曲心慈。你別問我了!」梁司月有些難堪。

    柳逾白一臉困惑地想了片刻,啞然失笑,「小朋友,你的情報網夠厲害的。」

    「那就是真的……」

    此時電梯已達柳逾白所住的樓層,他鬆開她,一把挽住她的手,將她往電梯外面帶,「讓我吃口東西,慢慢跟你說。」無奈,幾分如哄小孩兒般的語氣。

    第48章 4.4

    明明是同一個地方, 但因為柳逾白的回來,而氣氛顯得完全不一樣。梁司月進門的時候,再沒有整間屋子都空空蕩蕩的孤寂感了。

    柳逾白將行李箱推進門, 就放在門廳里,暫時沒打算整理。

    他先走進洗手間, 洗了一把臉, 出來的時候, 梁司月在檢查家裡的冰箱。

    「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都沒有,在翻什麼?」然而,讓他自己都倍感莫名其妙的是, 他居然也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站在她身後,往冰箱裡看了一眼。

    梁司月將冰箱門合上,「那你要吃什麼?」

    柳逾白還沒說話, 她又說:「我家裡有剩菜,要不要我下去偷……拿一點上來, 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柳逾白笑了聲, 「你消停點。在車上點外賣了,一會兒就送到。」

    他往沙發那邊走, 抬眼看見窗邊的地板上有一隻抱枕,便問, 「你扔那兒的?」

    梁司月看一眼,趕緊準備走過去拾起來, 柳逾白已經先她一步了。

    柳逾白將抱枕丟在沙發上, 坐下,抬頭看她一眼,拍了拍自己身旁, 示意她過來坐。

    梁司月猶豫了一下,走過去。

    他們先沒有說正事,柳逾白關心她的傷勢恢復情況。

    有的沒的聊了幾句,樓層對講機響了,柳逾白起身去接通,開了樓下大門,沒一會兒,外賣到了。

    柳逾白點的是吞拿魚火腿三明治,雖然餓,卻累得沒什麼胃口,草草地吃過,點了支煙。

    抽了兩口就按滅,復又去沙發那裡坐下。

    梁司月單手抱著那隻抱枕,下巴抵在上面,這時候轉過頭來看他一眼。

    她幾分嚴肅的神情,讓柳逾白也不打算跟她玩笑了,「在生氣?」

    梁司月搖頭,「不是生氣,是……」

    「是什麼?」

    「……你當我是在做心理準備吧。」

    「三兩句話就能解釋得清楚的事,你需要做什麼心理準備?」柳逾白手臂搭在了沙發靠背上,身體往後靠,一手鬆解了紐扣,一邊問她:「你先說說,你都聽來些什麼?」

    梁司月先沒說什麼,掏出手機,找出那三張照片拼成的長圖給他看。

    柳逾白只往屏幕上掃了一眼,一時啞然,「這都多久前的事了?上回我去找你,你就是在為這事兒生氣?」

    梁司月以沉默作為默認。

    於是,柳逾白耐心跟她解釋,自己跟曲家的曲折淵源,以及這照片究竟是在什麼情況下被拍下來的。

    實則,因涉及到曲心慈的隱私,事關她被家暴的事,原本他不會隨意同別人提及。

    而至於說他跟曲心慈高中曾是男女朋友,這事說來,就更曲折了:

    曲心慈比柳逾白大一歲,從小便是被驕縱的千金小姐,她以「姐姐」自居,夥同其兄長曲心誠,成天捉弄柳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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