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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26:50 作者: 明開夜合
    相比較已經是知名演員,且性格也十分沉穩的陳鶴林老師,梁司月和同樣十八線的林孟夏關係更好。兩人年齡相仿,林孟夏又是外向且自來熟的性格,在片場候場的時候,他們常常湊在一塊兒打發時間。

    不過,他們相處很有分寸,從來不在沒有第三方在場的情況下獨處,就怕被人捕風捉影地編造謠言。

    小琪告訴梁司月,她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林孟夏和他的助理也要去市里,就蹭了一下他們的保姆車。

    林孟夏和梁司月住在同一家酒店,聽說梁司月生病了,回來的時候順道過來打聲招呼。

    林孟夏抱著的購物袋裡一堆膨化食品,也不知道他的助理為什麼不阻止他。他伸手從袋子裡掏出一袋子感冒藥,揚手扔給梁司月,笑說:「感冒好些沒?」

    梁司月笑一笑說:「快好了。」

    她明知道林孟夏不會進門,還是不動聲色地將門又帶上幾分——她已經很為「帶資進組」的傳言所困擾了,要讓他們看見柳逾白就在屋裡,還不得把這傳言坐實。

    林孟夏的助理是個男的,東北人,平常就特能侃,他笑說:「孟夏聽說你感冒了,恨不得把整個藥房都給你搬過來。你倆過幾天不就得拍吻戲麼,他生怕你傳染……」

    林孟夏趕緊打斷他,笑著急急替自己辯解,「沒有沒有,小月你別聽昊哥胡說。」

    梁司月聽出來,林孟夏和助理昊哥說這番話,是想提前消解他倆到時候第一次拍吻戲的尷尬感,因為自打知道這場戲要開拍之後,兩人都或多或少的有點心理障礙。

    如果沒有柳逾白就坐在門後,她說不定很能領受昊哥的好意,但現在她只覺得更尷尬了。

    再隨意聊了兩句,林孟夏叫梁司月好好休息早日康復,就和昊哥離開了。

    梁司月將門打開,讓小琪進來。

    小琪壓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提著沉甸甸的兩個購物袋,一進門就看見屋裡坐著一尊大佛,嚇得腳都要軟了,看一眼梁司月,以目光譴責她:怎麼不提醒我呀!

    小琪硬著頭皮跟柳逾白打了聲招呼:「柳總好。」

    柳逾白點了點頭,從座位上站起來,目光自梁司月臉上掃過,表情不大能瞧出來情緒,「換衣服出去吃飯,樓下大堂等你。」說罷,就往門口走了。

    柳逾白走後,小琪將購物袋放在椅子上,對梁司月說:「柳總微信上跟我說,找何導有事,順便過來打聲招呼,我以為他已經走了,沒想到……」

    「他其實也沒來多久……」梁司月說。起碼她沒覺得待了有多久。

    梁司月從行李箱裡翻找出一身出門要穿的衣服,進洗手間換好了再出來。

    小琪從購物袋裡找出來果汁糖,給她放在了桌子上,緊跟著,拿出一盒自熱小火鍋,鬼鬼祟祟地遞給她:「等你感冒好了,可以吃一點,但是千萬別讓何導知道了。」

    梁司月笑了。

    她到穿衣鏡前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得很,就從箱子裡翻出進組之後就沒再用過的化妝品,擦了薄薄的一層隔離,再塗上一點口紅,豆沙色,非常不明顯,但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柳逾白坐在大堂里,等了約莫一刻鐘,梁司月下來了。

    她穿了一件黑色中長款的羽絨服,拉鏈沒有拉到頭,露出裡面黑白粗條紋的套頭毛衣。頭髮為了配合角色,剪到了齊肩長度,比之前一頭快要及腰的長髮顯得利落些。

    她很謹慎地戴上了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目光在大堂里搜尋他的身影時,這雙眼睛顯得格外靈動。

    柳逾白起身,而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加快腳步朝他走來。

    兩人沒有交談,柳逾白領著她往地下停車場去。

    梁司月拉開車門,看見了柳逾白放在副駕駛座的黑色羊毛大衣,爬上車,拿起衣服,轉身給他放去了后座上。

    柳逾白繞去駕駛座,上車以後先將空調打開,問她,中午想吃點什麼。

    梁司月幾分沮喪地說:「柳先生決定吧,我反正吃不了很多……何導讓我把大學之前的戲份拍完了才能長胖。」

    柳逾白正在思考目的地,卻聽「嘩啦嘩啦」響,梁司月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袋零食。

    糖果,外包裝上印著青色的葡萄圖案。

    柳逾白啞然失笑,「吃零食就不怕長胖?」

    梁司月心安理得得很:「小琪給我帶的感冒藥特別苦,我要吃點甜的壓一下。」

    她將包裝遞到柳逾白面前,頓了一下,又飛快收回去,「哦,忘了,你不吃糖。」

    「……」

    第26章 3.4

    梁司月已經在南城待了有一段時間了, 但是從來沒有出去玩過,平常片場和酒店兩點一線,閒暇時間累到只願意蒙頭大睡。

    車窗外一閃而逝的街景里, 高樓連著黑瓦白牆,衰草敗葉, 但因為出了太陽, 稀薄一層陽光灑下來, 蕭索但並不肅殺,是不同於崇城的一種清寂。

    車經過一條兩側俱是梧桐樹的街,路上還立有不知道哪一年的舊牌坊, 地名都好聽, 像是唐詩宋詞裡隨手拈出來的。

    梁司月扒著車窗,直到外頭卷進來的一陣風,勾出她喉嚨里一聲咳嗽, 才趕緊關上窗戶。

    柳逾白叫她關窗的吩咐都已經到嘴邊了,看她一邊急急忙忙撩開被風糊到臉上的頭髮, 一邊關窗, 就笑了聲,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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