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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26:50 作者: 明開夜合
    再是客人,終歸還是柳家的司機,該乾的活還是得干。

    梁國志笑說:「小月你自己待一會兒吧,去吃點兒東西,我把人送了再回來。」

    梁司月待客廳里不自在,拿了些食物,到後廚去找鄭媽。

    哪知道一進門就看見周洵站在流理台前。

    她被吃了半口的紙杯蛋糕噎了一下,放下蛋糕,手指輕輕地拭了拭嘴角,而後笑著走過去,「周先生。」

    「噓。」周洵立即豎起一指,笑說,「別讓他們知道我在這兒,太煩了,我先躲一下。」台子上放著他的餐盤和酒杯。

    梁司月跟忙碌的鄭媽打了聲招呼,端著盤子走到周洵身邊去。

    她怕自己也煩著了周洵,沒有說話,只小口小口地吃著東西。

    周洵卻主動問她:「剛到的?」

    「嗯……周先生也是今天回來的麼?」

    周洵笑了,似有點困擾地揉了揉額頭,「我們現在也算同行了,你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吧。」

    「你是前輩呢,或者我按照圈裡的規矩就叫你『周老師』好了。」梁司月笑說。

    「別別……我最怕『老師』這個稱呼,工作人員都是這麼喊我的,感覺下一秒就要拖我去工作。」

    「那……」梁司月忐忑地抬頭去看他一眼,「周洵哥?這麼叫你可以嗎?」她語氣是挑不出錯的自然和大方。

    周洵說:「你先這麼稱呼過度一下吧。」

    梁司月笑了。

    「那你呢,大家一般怎麼稱呼你的?」

    「司月,或者小月。」

    周洵笑說:「好,知道了。」

    周洵看她盤子裡的食物不多,指了指案板上的蒜蓉麵包,「要吃麼?這個很好吃。」

    他拿起餐刀,切了一小片,梁司月趕緊將盤子遞過去。

    兩人就此閒聊起來。

    周洵沒怎麼提工作的事,問梁司月在北城留了幾天,有沒有吃到什麼好吃的。

    梁司月將跟隊友一起去吃的,一家味道不錯的羊蠍子店介紹給他,「不過,你最好偷偷一個人去吃。」

    周洵笑問:「怎麼呢?」

    「吃羊蠍子這個過程……很不雅。」

    「好,我記住了。」

    兩個人有一茬沒一茬聊著天的時候,廚房門口傳來一聲咳嗽。

    柳澤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目光古怪地打量了一下樑司月,然後對周洵說:「大哥呢?」

    周洵莫名,「大哥已經到了?」

    「早到了。我告訴他你在廚房,他說他自己過來找你。」

    周洵表示沒注意到柳逾白有來過,他放下餐盤和酒杯,對梁司月說:「小月你自己吃,我去一下。」

    周洵攬著柳澤的肩膀往外走,後者回過頭來,又打量梁司月一眼,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梁司月端著食物,到鄭媽身邊去。

    鄭媽誇她身上的裙子漂亮,「你快別待在廚房了,免得弄髒。」

    「外面的人我也不認識,出去好尷尬,不如在這兒陪您聊聊天。」

    鄭媽抿嘴而笑。

    她們也是有好一陣沒見了,彼此溝通了一下近況。

    過了一會兒,莫莉過來廚房找梁司月。

    梁司月跟她到廚房門口去。

    莫莉問她:「你的行李箱和換下來的衣服,是幫你卸下來,還是……」

    「柳先生要走了?」

    「打算走了。」

    梁司月原本打算跟梁國志一起走的,但梁國志現在還在送人回去的路上。

    「稍等,我先給我爸打個電話。」

    梁國志沒接。

    他工作狀態一般是不能接私人電話的。

    梁司月指一指身上的衣服,「這個今天就要還回去麼?」

    莫莉笑了,「這已經買下來了呀,就是梁小姐你自己的衣服了。」

    梁司月想到此前所見吊牌上的那串數字,有些心驚肉跳。

    莫莉說:「如果你現在要回家的話,我們就順便送你一程。如果想等一等再走,我就把你的行李送過來。」

    梁司月驚訝發現,比起待在這兒,她倒寧願再麻煩一回柳逾白。

    -

    梁司月坐在車上等了一會兒,柳逾白才從宅子裡出來。

    他身上已經染了些酒的氣息,上車以後脫下了西裝外套,緊跟著松解領帶。

    梁司月無端覺得他眉間浮起些戾氣。

    這氣氛之下,沒人敢說話。

    過了一會兒,柳逾白才吩咐莫莉:「給貝斯綺打電話,叫她後天去辦公室見我。」

    莫莉應下,又問:「那明天?」

    柳逾白沉默片刻,「明天的工作安排都取消。」

    不說明緣由,那就是私事,莫莉也就不問,應承下來。

    柳逾白說罷,將身體往後靠去,眉目間一股郁色揮之不去。

    梁司月偷偷打量的視線,恰好叫他轉頭時捉住,他挑了挑眉,「看什麼?」

    梁司月趕緊搖頭。

    柳逾白睨她一眼,冷冷嘲了句:「到我面前就啞巴了。」

    梁司月沒有聽懂,投以疑惑的目光。

    柳逾白卻不再理她,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口,降下車窗,手搭在上面,夜風裡煙味一時近一時遠。

    為了明面上的禮數,潘蘭蘭的生日,他也不得不來參加。

    原打定主意今晚走個過場即走,哪知道還是言語間跟柳文藻起了齟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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