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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26:06 作者: 紫青悠
    「這麼著急?」江寒問道。

    「嗯,時間很趕,我這段時間都要留在公司排練。」

    「留公司排練?一天也不回家?」

    「就三五天的樣子,很快就回來了。」

    「下午一塊兒吃了飯我送你過去。」

    黎雅芙道:「可能等不了了,我現在就得過去。」

    江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照顧好自己。」

    掛斷電話之後黎雅芙就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去了公司。

    維爾先生是著名的鋼琴演奏家,已經六十多歲了,不過性格卻像個小孩,任性起來的時候會讓人招架不住,就像現在這次,說換地方就換地方,說變就變,一堆人也跟著他的決定忙亂起來。

    雖然心裡討厭,但是誰讓人家是大師呢?

    黎雅芙這兩天排練得很不錯,她的狀態回來得很快,一進入狀態,她整個人就跨進了一種賢者時間,周圍的一切都影響不到她,精神高度集中,這個時候的黎雅芙有點六親不認的冷漠感,甚至有時候有人跟她說話她都不回應。

    所以這兩天江寒打她手機都打不通。江寒下班回到家,其實這幾年他經常一個人生活,和她一起生活的時間也沒有多久,可是就是這麼奇怪,並沒有在一起生活多久他就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

    回到家裡,她的東西還在家,房間裡也到處都有她的味道,明知道她很快就會回來,可還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江寒忙到很晚睡不著覺,索性端了一杯酒打開電視看,還真是不巧,一打開電視就放什麼關愛空巢老人的廣告。江寒心裡煩,又將電視給關了,他打她的電話,還是關機。

    江寒實在是放心不下她,想著第二天一早乾脆直接去槐芳看看她得了。可是他沒想到他在槐芳門口被攔了下來。

    江寒沖門口兩個保安說道:「好好看一看我是誰,我是你們衛總的朋友。」

    他來這邊也好多次了,這邊保安是認得他的,然而兩個保安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一臉為難道:「抱歉江總,衛總交待了,只要看到你來這裡就要將你請回去,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望江總不要為難我們。」

    衛一陵吩咐的?

    韓文君這些天天天一大早就要被衛一陵叫起來練書法,今天也是一樣,一大早他就來她房間,監督她練字。

    韓文君也是不懂了,她都已經二十五歲了,早過了學這種興趣愛好課的時候了,也不知道他哪股神經發作了,非得讓她排好了時間一樣不放鬆地練,說親自督促還真就親自督促。

    韓文君正練著字,衛一陵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江寒打來的,他按了接聽,「餵?」

    然而等了半天那邊也沒聲音,衛一陵將手機拿下來看了一眼,還沒掛斷,衛一陵又問了一句:「一大早打電話過來幹什麼?」

    江寒本來想罵衛一陵一頓的,或者說幾句刺激的話讓他不舒服,這麼大年紀還那麼愛記仇,上次不就說了韓文君幾句嗎,他竟然一直記到現在,還不讓他進槐芳的大門。不過大概是怒火太深了,一肚子話說不出口,許久之後他冷冷笑了一聲。

    「呵。」

    就這麼笑了一聲之後他便掛斷電話,衛一陵握著手機半晌沒回過神,他也是搞不懂,他一大早打電話過來什麼也不說,就對他冷笑一聲是什麼意思?

    神經病吧他?

    韓文君問道:「誰打的電話?」

    「江寒。」

    「嗯?這麼早?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什麼都沒說,就在電話里對我冷笑了一聲。」

    「這麼奇怪啊?」

    「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韓文君這兩天天天被他一大早擰起來練字,練得她都快吐了,這會兒她突然也想噁心一下他,她便沖他道:「說不準他是對你有意思。」

    衛一陵微眯著眼睛看過來,韓文繼續邪惡,「這麼大早給你打電話,肯定是特別惦記你,但是沒好意思說出口,所以就對你笑了一聲讓你自行體會。」

    衛一陵眼皮子重重的抽了一下,此時他手上正拿著幾份文件批閱,聽到她這話,他將手上的東西重重一放,沉著臉將外面的人叫進來吩咐道:「將韓小姐禁足一個月,沒有我的允許不准放她出去。」

    他交待完就出去了,韓文君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對著他離開的背影不滿道:「幹嘛要關我?不過開個玩笑而已,這么小心眼嗎?」

    衛一陵已經走遠了,理都沒理她。

    **

    雖然計劃有變,但是慕名而來聽演奏會的人還是很多,甚至還有一票難求的情況,這就是大師的魅力。

    演奏會在洛城著名的一個博物館演奏大廳,黎雅芙那種賢者狀態會一直要持續到演奏會結束。所以,在台上的黎雅芙和平日裡的黎雅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江寒提前訂好了票,所以演奏會這天他也來了,在來之前給她打電話,依然還是關機。

    此時江寒就坐在台下,這是他時隔這麼多天再看到黎雅芙,台上的女孩子一身束腰長裙,頭髮梳成了馬尾顯得乾淨利落。她神情專注,遊刃有餘拉動琴弦。

    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上,她看上去那麼耀眼,和頂尖演奏大師站在一起也絲毫不怯場。她站在舞台的那一刻,她身上也似籠罩著一股神韻,乾淨,純潔,一塵不染,她像一個超然物外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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