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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26:06 作者: 紫青悠
    萬琳笑道:「一點都不麻煩。」她說完又沖白鈞琰道:「過來幫著餵雅芙吃啊,你不知道她受了傷不方便嗎?」

    她跟白鈞琰說話的時候一點都沒好氣,不過白鈞琰也沒什麼不滿,他走過來乖乖接了保溫盒,在黎雅芙床邊坐下,還真舀了一勺向她遞過去。

    白鈞琰很顯然是沒照顧過人的,這一勺舀得有點多,黎雅芙不太想被白鈞琰餵飯,便沖他道:「放旁邊吧,我左手受傷了右手還可以用。」

    萬琳忙道:「你別跟他客氣,反正他閒著也是閒著。」

    白鈞琰又將粥往她嘴邊遞了一點,笑道:「趁熱吃吧。」

    當著長輩的面,黎雅芙又不能不給面子,只得吃了,就這樣被白鈞琰餵了半碗粥之後她道:「我吃不下了。」

    白鈞琰這才將粥放下,又拿過紙巾要幫她擦嘴,黎雅芙對這個動作有點牴觸,急忙接過他手中的紙巾自己擦了擦,又隨手扔到旁邊垃圾桶。

    沒一會兒黎斌也過來了,黎斌來了一會兒孟佳佳和韓文君也一塊兒來了,病房裡熱鬧了起來,黎雅芙被他們輪番關心過後就以要休息為理由讓他們都走了。

    好不容易病房裡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黎雅芙想到昨天做的那個夢,她給江寒打了個電話。

    「黎小姐有事嗎?」

    「江先生,我受傷了,你能來看我嗎?」

    「抱歉黎小姐,我最近有事在外地出差,只有等我回去了才能去看你了。」

    「好吧。」

    她感覺那邊準備掛電話了,她又道:「等一等。」

    那邊沉默下來,似乎在等著她繼續。

    「我……很疼。」

    「……」

    電話那頭很靜很靜,也不知道他的人是不是已經不在電話旁了。

    黎雅芙自嘲的笑了笑,像是在自言自語,「真的……很疼。」

    她說完掛斷了電話,望著天花板出神。

    白鈞琰從黎雅芙病房離開之後直接讓張策開到公司,在路上他突然想起他昨晚聽到的名字。

    黎向陽。

    他是五點鐘去她病房的,在醒之前她一直叫著這個名字。

    黎向陽?和她一樣姓黎?是她的親人嗎?不過他從來沒有聽她說過。在昏迷之時還一直叫著他的名字,那應該是對她很重要的人。

    白鈞琰想了想跟孟佳佳打了個電話。

    「你知道黎向陽是誰嗎?」他問。

    「黎向陽?好像是雅芙的哥哥,怎麼了?」

    「他有個哥哥?」

    「不是親生的,雅芙還沒來洛城之前一直跟著她媽媽生活,那個哥哥是她媽媽收養的孩子,和她沒有血緣關係,不過後來好像失蹤了,一直沒找到。」

    黎雅芙竟然還有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哥哥?她和他在一起三年竟然從來沒有透露過,就連孟佳佳都知道,而他這個前未婚夫竟竟然不知道?

    他又問:「她和那個哥哥關係好嗎?」

    「雅芙好像很在意那個哥哥,對她來說,這個哥哥是除了她媽媽之外她最在意的人。不過,你怎麼突然問到這個?她沒有跟你說過她哥哥的事情?」

    「沒有。」

    「……」

    掛斷電話之後白鈞琰陷入沉思,黎雅芙為什麼沒有告訴過他關於她哥哥的事情?那些年他們在一起,雖然算不上特別親密,但是關係也還算不錯,可是她竟然連提都沒跟他提過?

    還有,昏迷不醒還一直叫著這個哥哥的名字,她對他依賴到這種程度?又或者說,她對這個哥哥其實還有別的感情?

    他突然發現他越來越看不透黎雅芙了,這個他一直以為乖巧的女孩子卻出手如此狠絕對付他,還有江寒以及現在突然多出來的哥哥,白鈞琰覺得他和黎雅芙一起那麼多年,他好像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她。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已經確定了她和江寒沒什麼關係,至於這個哥哥,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他也用不著理會那麼多。

    中午和晚上黎雅芙的病房都會來人給她送飯,她晚上睡覺之前讓黎斌和程萍萍先回去,病房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可是她卻不想急著睡覺。

    黎雅芙懷疑醫院給她輸的液里有鎮靜的東西,大概是為了減輕疼痛方便她快速入睡,所以輸完液之後就困得不行。

    但是她一直忍住不睡著,她總覺得昨天晚上好像真的有人來了她的病房,他還把他的手給她咬,他今天還會再來嗎?她想知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那人正向這邊走來。她急忙假裝睡著。

    她感覺那人走到了她的病床前,然後床邊有響動,是他坐了下來,她的被子被拉開,一隻手伸過來捏住她的嘴,然後另一隻手將被咬住的嘴唇掰出來。

    黎雅芙感覺心跳在開始加速,不是夢,她很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夢,現在她很清醒,非常清醒。

    很快,一隻手掌就塞到她的口中,她暗中將手伸到頭頂熟練的將燈開關打開,然後睜開眼看向那人。

    燈光亮起的那一刻,他的視線和她的視線對上。他有片刻的錯愕,然而只是一眨眼他便恢復了鎮定。

    「黎小姐醒了?」他沖她道。

    黎雅芙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血液像是被煮沸了一樣在全身奔流而過,仿若有一隻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嚨,她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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