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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15:25 作者: 時玖遠
    謝錢淺不禁想到日記里,自己爸爸遇難後,木子還提到過沈爺爺親自從都城來看望過她,原來是這樣的情份。

    她又問道:「我聽說沈致爸爸對我媽?」

    梁爺當即就笑了:「別說阿致他爸了,你媽那會還沒結婚的時候,同輩的小伙子哪個不整天就想往她面前湊,都認為她肯定會選擇沈家長子,你沈爺爺也覺得你媽能嫁進門也算彌補上一輩的遺憾,那時候你媽可是沈老哥最看中的沈家長媳人選。

    可惜郎有情妾無意,那會人結婚早,二十多歲就嫁人了,你媽二十多歲的時候整天就知道讀書交流搞研究,心思完全就不在沈致他爸身上。

    沈致他爸心說那等個幾年總能等到吧,唉?結果誰也沒想到你媽突然就說要嫁給個沒錢沒勢的窮小子,還連夜把東西都收拾好了,跑到你沈爺爺面前道別,說要去結婚了。

    你沈爺爺當時那個臉啊,是罵也罵不了,說也說不得,沈致他爸也去跟沈老哥鬧,你沈爺爺一個頭兩個大,本來心想沈家長媳這個位置還有人能看不上?你媽還就是看不上。」

    謝錢淺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些許笑容,看過《木子的戀愛日記》後,她想,這個世上除了她,不會有人懂當時的木子是多麼喜悅和幸福啊。

    她又問道:「那後來沈致爸爸的婚姻不太好嗎?」

    梁爺說:「好不好你要看哪方面了,你要說門當戶對,這門親肯定沒得說,但你要說這兩人過得怎麼樣?阿致他爸去世後,他媽就沒回過沈家,你說能過得怎麼樣?」

    謝錢淺想到木子日記里的那段記錄「我對他說最需要幫助的事情,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好經營自己的家庭關係。

    州輝很複雜地看著我,我知道他想對我說什麼,我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這部分我幫不了他,有些事情他早就應該放下了。」

    緣分這個事情還真是說不清,從沈爺爺那一輩開始似乎就和緣分擦肩而過,到了上一輩天時地利,可就是差了人和,這一輩呢?她和沈致呢?沈致他現在還好嗎?想到沈致,謝錢淺忽然感覺心臟抽抽地疼,她弓起身子,梁爺問她:「怎麼?肚子疼啊?」

    她撇著眼說:「心疼。」

    梁爺喝了口茶笑而不語。

    萬升跑過來喊道:「師姐,那個老外又來找你了。」

    謝錢淺站起身說:「帶到休息室,我馬上來。」

    她剛匆匆轉過身,梁爺突然喊了她一聲:「淺淺啊。」

    謝錢淺回過頭,梁爺拿起茶杯對她說:「這茶吧,放一放就涼了,涼了就入不了口,還是要趁熱喝啊。」

    謝錢淺喉嚨哽了一下,點點頭轉身離開。

    她走到休息室的時候,Ansel正坐在裡面的沙發上,他穿著白色的POLO衫,身材微胖,金髮藍眼,見到謝錢淺大步走來,從沙發上起身對她說:「終於見到你了,淺。」

    謝錢淺和他握了握手:「您好,請坐。」

    Ansel開門見山地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Dr.Ansel,沈致的心理醫生,我們在海市見過。」

    Ansel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不過,我今天來見你不是以心理醫生的身份。」

    謝錢淺有些詫異地看著他,Ansel接著說道:「我是以木子老友的身份過來見你。」

    乍聽見木子的名字從Ansel口中說出來時,謝錢淺還略微吃驚,她在木子的日記里見過Ansel的名字,是在沈致9歲那年剛到木子身邊後,木子在研究治療方法時,曾提過Ansel博士發表在某個期刊上的論文給了她很大的啟示,謝錢淺當時就聯想到了沈致現在的心理醫生。

    她當即便問道:「您後來見過木子嗎?」

    「在她為致結束治療階段的第四年,我們有過一次見面,那次我們深入探討了那段治療過程,木子女士是我見過最勇敢、智慧、有韌勁的女人,你該為你的母親感到驕傲。」

    謝錢淺半垂下眸,臉上的表情有些蒼白。

    Ansel對她說:「既然我是以木子朋友的身份來見你,那麼致是木子最重要的病人,我這次來找你也是想跟你聊聊關於他病情的事。」

    謝錢淺抬起頭皺眉望著他,Ansel說:「致長久以來都有異性接觸性障礙,他無法長時間獨自和異性相處,或者發生距離較近的接觸,這樣會讓他的心裡產生強烈的壓迫感,從而情緒失衡,但這樣的情況在上一回國後,我們都發現了,他在面對你的時候並不會發病。

    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通過後來的整理分析,我得出了結論,這次來也是想把我的分析結果告訴你。

    在此之前,我想你並不知道你母親曾經對致進行過怎樣的治療。」

    謝錢淺聲音低啞地說:「我知道。」

    Ansel露出頗為詫異的神色:「你知道?據我所知你並不清楚。」

    謝錢淺只是平靜地告訴他:「我剛知道不久,您繼續說。」

    Ansel想了下,問道:「你知道多少?」

    「在沈致離開木子身邊之前的所有事情我都清楚,包括他生病的起因,和後來在我家遭遇的…那些事,木子有記錄下來。」

    Ansel恍然大悟:「那我就從他離開你家開始說起吧。」

    Ansel告訴謝錢淺,沈致離開木子身邊的時候狀態基本恢復穩定,雖然和常人無法比較,依然沉悶,自閉,但起碼能夠融入集體生活,願意去交一些朋友,也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會像前兩年那樣失控尖叫攻擊人,所以回去以後沒多久沈家就替他重新安排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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