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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11:50 作者: 你的榮光
俞輪快速清點了一遍這些人,然後震驚的發現,兩個席遠,都不在這裡。
一臉空白的把脖子扭向金屋,俞輪目瞪口呆。
金屋裡面鎖著的身體,一個是真席遠,一個是他自己,可身體裡裝的,卻是兩個席遠。
俞輪頭皮都要炸裂了,假席遠居然還在裡面!他要是把真席遠的戒指給摘了可怎麼辦啊!
他拔腿就要衝進去救人,同時,也有一個人迅速的沖了過來,他倆方向完全相反,俞輪愣了一秒,轉頭看過去,發現那人馬不停蹄的拽住一個人的胳膊,都沒給對方反應的時間,他就把那人手上的戒指褪了下來。
手指一空,孔惟勤眨了眨眼,大約過了兩秒,他突然瞪大眼睛,猛地捂住自己的手,一副被人脫了衣服的小媳婦的模樣。
其餘人:「……」
就這反射弧,居然都能稱霸武林。
相比去救被困在金屋裡的真席遠,顯然摘假席遠的戒指更容易完成,又是一聲熟悉的叮咚,金屋外和金屋內的人都聽到了,席遠氣喘吁吁的靠在金屋牆壁上,把氣喘勻了,他才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被勒出一道血痕的手指。
陰差陽錯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而戒指自己是摘不下去的,只能由別人來摘,另一個自己撲上來以後,他連用禮物的機會都沒有。
都是同樣的招數,他打不過一樣擅長近戰的自己。
對方用了最大的力氣,恨不得直接把他的手指折斷,精神放鬆下來以後,席遠還有心情思索,原來俞輪的力氣這麼大,差一點點,他的戒指就保不住了。
其實,不是俞輪力氣大,而是他這個人太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為了生存、為了達到目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從小到大,席遠聽過最多的話就是,你這人也太冷血了。以往的他對這種話從不在意,可現在,剛剛經歷了一場和自己的惡戰,他突然有點不確定了。
他是不是真的有點過分?
明明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明明可以與人為善,可他偏偏不願意施捨一分,他的溫情,都被他吝嗇於心,所以,他也從來都得不到別人的溫情。
這樣的後果就是,年紀一大把了,身邊沒有一個朋友,就連他自己,都不願意給自己一點好臉色。
垂著眼睛,席遠默不作聲的思考人生,孔惟勤則抬起頭,看了一圈這間金屋的模樣。
假席遠消失的那一刻,他就到了金屋的這具身體裡,精神高度緊張了這麼久,俞輪他們都累了,準備等金屋和移魂大法的時效過去,再摘下一個人的戒指。
金屋確實是金子做的,連窗戶都是金絲網鏤空而成,孔惟勤驚嘆的看了一會兒,然後收回視線,走到席遠身邊。
安靜的蹲下,孔惟勤歪頭問他:「沒嚇到你吧?」席遠撩起眼皮。
這世界上,會問他有沒有嚇到的人,也就一個孔惟勤了。
兩人對視,都過了好幾秒了,席遠的嘴巴還像蚌殼一樣,死活都不張開,見他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孔惟勤也不生氣,他四下看了看,發現席遠的手指腫了起來,指根那裡都變成深紫色了,他愣了愣,連忙幫他揉捏、按壓,活血化瘀。
都是男人,孔惟勤不可能像苗勝男一樣,一看別人受傷就心疼的要命,哭哭啼啼的要給人家吹吹,他只會沉默的伸出手,用行動緩解對方的傷痛。
席遠坐在牆根下,無聲的看著他。
當初之所以在隊伍已經沒有的情況下,還跟著孔惟勤,就是因為他覺得這人好玩。
他家大業大,縱然自己是冷心冷情的性格,身邊也從來不缺前仆後繼的人,別說關心他,就是為他去死,有些人也做得出來。大部分是為了讓他感動、從他身上撈好處,但也有這麼一小部分,是真心為他好。
可他不覺得那些人有多好,甚至還覺得煩。
孔惟勤和那些人有區別嗎?好像沒有。
眼瞅著席遠的手指頭就要變身蘿蔔頭了,孔惟勤冷酷的在心裡下了結論,算了,治不好了,就讓他疼到關卡結束吧。
……
抬起腦袋,發現席遠在看自己,孔惟勤愣了愣,「看我幹什麼?」
席遠還是盯著他,不答反問:「你是真的嗎?」
一開始他還沒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等反應過來以後,他謹慎的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嚴肅的點了點頭:「我覺得……我是真的。」
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真的,席遠這就是問了一句廢話,不過,聽到他的回答以後,他還是淡淡的勾了下唇,「我也希望你是真的。」
*
金屋只有房頂上有個天窗,其餘四面牆密不透風,俞輪也坐在牆根下,不過是外面的牆根下。
金屋和移魂大法時效都是半小時,沙漠上一馬平川,連個遮陽的地方都沒有,好在金屋還投下了一片陰影,剩下的小夥伴們都在這片陰影里休息。
陰影可以隔絕紫外線,卻隔絕不了日漸升騰的溫度。
苗勝男又快哭了:「好熱啊……我要熟了。」
趙從輝:「你們說,我要是把鞋脫了,現在走出去,是不是就可以跳踢踏舞了?」
俞輪:「……跳大神還差不多。」
吐槽了一句,俞輪羨慕的轉過身,看向背後的金屋,「裡面一定很涼快,我怎麼就沒有這種好運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