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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聚散兩依依

2023-09-21 00:10:34 作者: 列無暇
    秦凝帶項月英到了小學門口,趙進明和小季招呼過秦凝,趙進明就問項月英:「大侄女,你看你要坐前面還是後頭,我隨你選。」

    項月英說:「謝謝爺叔送我去,我頭一次坐車,我坐後頭看看風景吧。」

    趙進明沖秦凝眨眨眼,和項月英說:「那好,你先上去坐著。我給墊了墊子的,很軟和。」

    項月英剛在後頭車斗坐好,就趴在車欄邊問:「哎,表妹,那個人怎麼還不來啊?」

    秦凝往秦唐村口一看,郭軍義正埋著頭在過來,肩膀上也多了個小包袱。

    秦凝往那一指:「人來了。你看,就那個。」

    秦凝就見項月英張著嘴,臉色越來越紅,眼看著郭軍義越來越近,直到車邊。

    男人緊張的手捏住褲子縫,臉紫漲著,站在車邊不敢動。

    一時間,周遭靜靜。

    秦凝一時也不出聲,她忐忑的等待著最壞的結果,那就是,項月英會翻臉,會從車斗里一下子跳下來,那她就只能讓郭軍義離開。

    卻見項月英忽然把身子坐了回去,低下頭,一語不發。

    有戲!

    秦凝伸出一隻腳,踢了踢郭軍義。

    郭軍義猛抬頭,在秦凝都快擠眼睛擠得抽筋的時候,一下子爬上了車斗。

    秦凝乾咳一聲,向趙進明說:「好了,契爹,人都到齊了,快開車吧。」

    車晃了晃,開始啟動。

    秦凝看著在車斗里各自靠一邊坐著的男女,長出一口氣,但願,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吧!

    把一對彆扭的男女送走了,秦凝自己也要忙了。

    後天成屹峰就要走了,先到蘇州給林伯義那邊還車,在林家住半晚,凌晨的火車就回東北。

    如今關係不一樣了,自然也該多幫他打點一下,東北那邊該帶回去的土產,蘇州林伯義一家的禮物,都該準備好,要不是有空間裡的儲備,只怕一兩天都準備不完。

    這不,番薯干蘿蔔乾菜乾這些肯定要的,草莓醬蘋果醬都要現做一點裝裝樣子,米酒也得趕緊從空間倒騰出來等等等等,可忙著呢!

    而東北,成有川回家的時候都已經九點多了,妻子依然坐在客廳,成有川就知道,一定又有事了。

    「阿山,娘今天好嗎?」

    「好。」任阿山皺著眉頭,有氣無力的回答丈夫。

    「好你還不快去歇著,看又累著,明天一早的又要起來。」

    難得的,任阿山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唉,我睡不著。今天,老家給我打電話了。說,說……」

    成有川想著前幾天兒子的話,見妻子這樣,不禁問道:「老家?誰?老四家,又說要借錢?他們現在倒都捨得打電話來借錢了。」

    任阿山搖頭:「大嫂打的,倒不是借錢。」眉宇皺的更緊了。

    「大嫂?」成有川也皺眉,看來,倒是告狀來了?

    成有川便說:

    「是不是說屹峰的不是了?唉,算了,別理他們。我現在也是見他們怕了,上個月還寫信說要我弄縫紉機票,轉眼的屹峰迴去,又說屹峰的不是。我們不好出面,屹峰要吵一吵就吵一吵吧!」

    誰知成有川這麼一說,任阿山一臉茫然:「什麼吵一吵?你在說什麼?」

    成有川也疑惑起來:「不是屹峰和大哥大嫂他們吵的事?」

    「屹峰和大哥大嫂家吵了?大嫂沒說啊!為什麼吵?」

    「啊?她打電話來不是說這個,那她說什麼?」

    「你先跟我講,到底怎麼回事,什麼叫屹峰和他們吵!」

    夫妻倆個大眼瞪小眼,成有川先把成屹峰打電話來說的、在成家老宅發生的事給妻子講了一遍,最後說:

    「我沒怪屹峰。這些年,我累了,我知道你也累了,眼看著這麼些年,他們也永不知足,我自己幫襯著他們就算了,總不好讓屹峰屹萍以後也繼續這麼幫襯著,總有個頭,就讓屹峰出這個頭算了。」

    任阿山冷笑起來:

    「陸水芬啊,陸水芬,她到底想幹什麼?你說的這個事情她一句沒講,只跟我說,屹峰燒傷了。

    說是滿臉的斑,頭髮燒沒了,難看得不得了,不知道以後長不長得好,還說都是秦凝惹出來的事!說是秦凝搶了什麼人的對象才惹的禍!說得跟真的一樣!

    我,我,我下午接的電話,我難過了一下午,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要跟你說,我怕你也怪我,之前我還總說秦凝好,我真是,真是!」

    任阿山氣得不行,騰的從沙發里跳起來,叉著腰問:「你給我說,屹峰提這個事了嗎?啊?到底是不是真的?」

    成有川臉色也不好看了:「提了。他說他臉上是有一點疤,但是不要緊的,過段時間會好的,別的沒傷著。」

    「這……他瞞我們吧?」

    「瞞……怎麼瞞呢?再過幾天就回來了,要真傷得重,還怎麼回?反正我聽著他聲音,精氣神挺好,不像傷得重的樣子。」

    其實成有川自己也不是很確定,但他是男人,不想讓妻子太過擔心,便滿臉放鬆的說了。

    任阿山皺眉低語:「那……最好了,但到底是燙傷啊!我……」

    成有川的勸慰,還是有效果的,明顯的,任阿山放鬆了些,但很快,她又著急起來:

    「唉,那秦凝呢,秦凝那個事呢,是不是真的?屹峰他說沒說為什麼會有這種事發生呢?倒是為什麼呀?現在這個事情攪得我難受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成有川看著妻子又急又憂心的樣子,不禁深深嘆氣:

    「阿山,這個事到底怎麼回事,不如你等兒子回來自己跟你說。不過,單從大嫂特意打電話來跟你說這個事,我就……就很不願意相信他們了。她打電話你,有問過娘好不好嗎?」

    任阿山搖頭:「呃……我想想,沒有!一句沒有!她說電話費貴,她還是因為心疼屹峰,才特意打電話給我的,長話短說。」

    成有川的臉色立刻黑得不能再黑,脫力似的往沙發一坐,長嘆一聲:

    「唉!真是!心疼屹峰才打的?心疼屹峰還和屹峰吵架?屹峰還跟我說,怕你擔心,不用告訴你他燙傷的事,我覺得這才是心疼你吧?你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

    「那倒是怎麼了嘛?我……我倒也不想胡思亂想的,但是,唉,你沒見過秦凝,長得真是好看,我這心裡,我也為兒子擔心啊!」

    「你真是瞎擔心,兒子說,人家答應跟他結婚了!」

    看著妻子擔憂,成有川不禁把好事說了出來。但明顯的,任阿山的高興有所保留:「真的?」

    「真的。但是兒子說,不要告訴你,要給你個驚喜,兒子的話你不信?你不高興?」

    任阿山皺著眉復又在沙發坐下,支著額頭想了想,悶悶的說:

    「這……我不是不信兒子。要是別的事,我肯定比誰都相信兒子!但是,老成啊,你是沒看見過兒子對秦凝的心,哎喲,我……我都嫉妒了!兒子看她什麼都是好的!真是心尖子上的人!

    當然,姑娘也確實好,我也喜歡。可咱們離得遠,有些事到底是怎麼樣的,誰知道呢?要是兒子因為喜歡秦凝,就算秦凝做出那些事來,兒子還覺得她好,單瞞著我們就結婚了,我覺得都不是不可能的事,那我怎麼高興得起來?

    再說了,這些年,我虧待了老家的誰?老大一家我們夠幫襯的了,這陸水芬,特特的打電話來,把事情說得跟真的一樣,那我就這麼想了,要是秦凝沒那回事,陸水芬平白的來和我說這些,她想做什麼呢?

    難道,她真就為了老家那間房,就存心的來攪合屹峰的事?我們這麼些年的幫襯,還不及那間房?我這麼辛辛苦苦的伺候著娘,最終一句好沒落著,還讓她們這麼敗壞秦凝的名聲、攪合我兒子的事?那可真是太沒良心了!

    所以這個事情裡頭,肯定有一個在說謊!要是兒子特特的瞞著我們,我還真是拿他沒轍,我一時的也想不出啥法子來,我只能自己心裡憋屈!

    可這事要是老大一家存心的攪合……那,老成,我可先跟你把醜話說在前頭,從此以後,你別指望我答應給老家的人一分錢!

    以前說什麼借的,就沒見還過,那也得給我吐出來,不吐出來就跟他們一刀兩斷,我沒有這些個白眼狼親戚!你要是攔著我,我跟你也一刀兩斷!」

    任阿山拿眼睛瞪著成有川,最後的話說得咬牙切齒。

    成有川苦笑,拍拍妻子的肩膀:

    「你看你,說什麼跟我一刀兩斷啊,我說什麼了嗎?行,再過幾天兒子回來了,我跟你一起問,到底怎麼回事,要真是大哥大嫂他們存心攪合,我……我自己來處置!」

    任阿山肩膀一摔,甩開丈夫的手,想了一想,氣惱的說:

    「想來兒子沒那麼拎不清,我覺得秦凝還是不錯的,這事八成是陸水芬搞的鬼!反正我話放在這了,到時候你別跟我這兒給他們說好話,娘那邊你自己去說,她要是也還只惦記著老大一家,就回老家去吧,我受夠了!

    本來好好的事,我還惦記著屹峰帶老家的東西回來我吃呢,我還念叨著兒子給我爭氣點,把人家姑娘給哄回來呢,可平白的出這些事,我能高興嗎?今晚我是別睡了!」

    任阿山氣惱又擔憂,攪的成有川有擔心:「唉!你這頭疼不能睡的毛病,要不要再去看看醫生?」

    「有什麼用,醫生也說了,要放鬆要放鬆,可我能放鬆個啥?!娘三分鐘沒見我就會大聲喊我,唉,算了,不提了,我去床上躺著試試,看能不能睡著。」

    任阿山懊惱的站起來,往房裡走去。

    成有川眼裡也還殘留著惱恨和失望,卻也沒法,追著妻子去了:「天還是涼,上回不是說泡腳頭沒那麼疼,我給你弄點熱水泡一泡你再睡。」

    北方的三月底,春寒料峭,江南的三月底,暖意融融。

    秦凝數著汽車後備箱裡頭的袋子數目,最後把一個大包袱放進去,囑咐成屹峰:

    「一共六個旅行包,還有這個包袱。這裡頭是幾件毛衣,奶奶的,阿姨的,姨父的,你妹妹的,一人一件,裡頭都寫著紙的啊!其他都是節約領,數目款式尺寸也都有紙的。另外,給林伯伯家的東西都放在前面車座上。行了,關上吧。」

    成屹峰點點頭,把後備箱關上,轉身和秦阿南和許良保說:「阿姨,姨父,回去吧,我,得走了。」

    秦阿南懷裡抱著七斤,嘆了口氣:「唉,行吧,一路順風,早點回來啊!」

    成屹峰悶悶的點點頭:「知道。」

    可他人沒動,和秦阿南許良保對面站著。

    陽光照著他的臉,他垂著長長的眼睫,神情里都是傷感。

    秦凝反倒催他:「走吧,不早了,不是還要去魯大哥那兒說一聲嗎?」

    「嗯。」

    成屹峰這才坐進了車,開著車窗和秦阿南他們揮手:「阿姨,走了,真得走了。」

    秦阿南擦了擦眼淚,瓮聲說:「跟你娘說,多寫寫信啊。」

    「哎,知道。」成屹峰答應著,還囑咐一聲:「阿姨,你可要記得等會兒就去看看外公,他心裡難過呢。」

    秦阿南點著頭擦眼淚:「放心,等你走了我就去,放心啊!」

    秦凝坐進副駕駛位,成屹峰立刻一手緊緊握住她。

    秦凝拿大拇指安撫他一下:「開車吧,時間挺緊的。」

    車開起來,風從車窗外撲過來,涼沁沁的,車裡兩人都不說話,幾乎沉默了一路,只手始終沒有放開。

    眼看快到縣城了,成屹峰低聲說:「小凝,陪我去蘇州吧?這樣我們還能在一塊呆大半天。」

    秦凝嘆了口氣:「然後呢?」

    成屹峰不出聲了,車裡有淡淡的傷感在蔓延。

    秦凝鬆開他的手,從自己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子來打開,一股極淡但極好聞的味道立刻吸引的成屹峰的注意。

    「什麼東西?那麼好聞。有點像人參的味道,但又不太像。」

    秦凝一邊把瓶子裡的東西往成屹峰臉上抹,一邊說:

    「就上回魯大嫂介紹的老中醫給的藥方,我治了點膏子,這幾天忙,都差點忘記了,趕緊的搽一下,能好一點是一點。裡頭是有一點人參的。」

    成屹峰無所謂的笑笑:「沒事的,現在不是都癒合了嘛,疤痕總是要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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