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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姐代母職,一詐就露餡

2023-09-21 00:10:34 作者: 列無暇
    秦凝在外頭天光開始發青的時候,在喃喃自語裡,終於睡了過去。

    可是,好像她才睡著了一會兒,外頭就又熱鬧了起來。

    今天是秦阿南成親後的第一天,按照風俗,這天早上,秦家要請近親近鄰吃湯圓,許良保作為「新嫁娘」要出來見見親戚,叫叫人,拿拿紅包什麼的。

    這些近親近鄰都是要出工的,所以都是很早起床,過來一起做湯圓,煮完吃完好出工,他們在外面大聲說笑,聽起來個個開心的很。

    秦凝睜開眼睛看看天光,估摸最多就是六點鐘。

    唉!怎麼這麼早啊!她都還沒睡呢,客人怎麼都來了呢!

    和秦凝一樣這麼感嘆的,還有秦阿南。

    秦阿南穿了一件粉紅色的新襯衫,臉色也是粉紅的,出來灶間,哈欠連天。

    任阿山倒是早就起來了,正好要到東梢間裡舀些做湯圓的粉,看見秦阿南這樣,立刻不滿的低聲說她:「哎哎,注意點啊。」

    秦阿南一臉懵:「姐姐,我怎麼了?」

    「那你看你,打什麼呵欠嘛!」

    「我……可是我很困啊,這幾天我都很累,一會兒這個事一會兒那個事,我覺得我剛睡下了,天怎麼就亮了啊!唉,客人還都來了,我這不是只好起來了嘛!」

    任阿山皺著眉頭看了秦阿南好久,終於忍不住了,將秦阿南拉進空著的東梢間裡問話。

    「哎,我問你,許良保他,他,有沒有那個,你?」

    「什麼?」

    「噯喲你個贛頭!你要我怎麼說啊!就是,你們,那個,還好嗎?」

    「什麼……哦,哦,哎唷,姐姐,你,你怎麼問這個啊,叫我怎麼說嘛!」

    姐妹倆個在房裡一陣嘀咕,再出來,任阿山臉色也很高興,招呼客人招呼得更賣力了,完全像是秦阿南的母親。

    秦阿南臉色紅紅的,但明顯是偷著樂了一回的小表情。

    婦女們都聚在堂屋裡頭開始搓湯圓,一邊不忘記打趣秦阿南。

    「阿南,新婚啊,看看,這粉紅襯衫真出客,你一夜時間,我怎麼覺得你變成小細娘了啊?」

    「就是哦,阿南,你家許良保怎麼樣?自留地翻的好不好啊?」

    「啊哈哈哈!阿南,趕緊的,生幾個兒子出來,也別白忙了這一場。」

    「什麼一場,你們這幾個堂客,人家都是熟練工,一場不夠的。」

    「啊哈哈哈!」

    都是鄉下說慣粗話的人,開起葷笑話來,那是剎不住車的,把個秦阿南羞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倒是許良保聽見了,從房裡出來,開嘴幫老婆了:

    「哎,幾位嬸娘嫂嫂,你們不要再開阿南玩笑了,阿南臉皮薄,被你們這麼一說,她以後都不好意思出工的。來來來,我給大家發發糖,大家甜甜嘴啊!」

    眾人笑得更起勁了,但倒也善意的不再去說秦阿南,轉而攻擊許良保了。

    許良保黑瘦的臉笑著,任幾個婦女打趣他,就是不出聲,婦女們說笑了幾句,倒也過去了。

    等到湯圓做好,大傢伙吃了,便陸續出工去了,屋子裡立刻清淨下來。

    秦凝沒睡夠,懨懨的起來,吃了一小碗湯圓,就跟秦阿南商量。

    「姆媽,我想去一趟項家。」

    「項家?哦,你舅舅家?哎呀,昨天怎麼忘了請你舅舅來了!」

    「姆媽,不能請的,請了算什麼?要是請了項家舅舅,那秦雲香豈不是也要請的?」

    「唉,也是!那好,你去看看家裡還有什麼,多給些項家送去。」

    可是,秦凝這邊正準備著東西要去項家呢,西灶間裡,任貴均正和任阿山說,要回家了。

    任阿山拗不過老人,出來喊秦阿南和許良保商量:

    「阿南,良保,我爹要回去了,說是趁著你們今天沒有出工,有空送他,要不然再過幾天你們都忙,還要專門騰出一天來送他。」

    許良保當即說:「這有什麼,舅舅還是多住幾日吧,又不遠,到時候舅舅要回,早晨傍晚走一趟就是了。」

    秦阿南猛點頭:「就是就是。」

    任阿山說:「他啊,估計昨天房秀娟鬧了那麼一下,他心裡過意不去。唉,他要回去就回去吧,正好,我陪著他回去了,我也幫他收拾收拾那邊的東西。」

    許良保搖手:「那更沒必要的,房秀娟鬧了昨天,自己也丟了臉,應該不會再來鬧了,舅舅只管住著好了,我出工回來,也可以幫姐姐搭手一起照顧的啊!」

    秦阿南猛點頭:「就是就是。」

    任阿山不禁白了秦阿南一眼:「就是就是什麼?你自己沒話說啊,良保倒是想得到,那阿南,你自己也去勸勸我爹啊!」

    秦阿南「嘿嘿」笑:「那,那不是良保說的都對嘛!好好,我去和舅舅說。」

    秦阿南撓著頭,先去了西灶間。

    任阿山攔住準備要跟著去的許良保,肅起臉,說:

    「良保,我這個姐姐,可在這呆不了幾天,今後,你可要對阿南好點啊!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她,我可跟你沒完!」

    許良保撓頭:「姐姐,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欺負阿南的,阿南是好心腸人,我自己也……嘿嘿,差不多,我欺負她,就是欺負我自己哩,姐姐,我不捨得欺負她的。」

    「嗯,凡事不要都是你做主意,也要多問問阿南的,知道不?」

    「好,知道了。」

    「到年分的工錢什麼的,都交給她管著,啊?」

    「哎!就是,就是今年,我那邊隊裡,還清了債,估計多的不多。」

    許良保並不生氣,臉上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任阿山撇一眼,一個手指有力的指點著說:

    「一分也是錢!不是真的非要卡著你,這是半道做夫妻,但能做得好的根本!女人都顧家,不像男人,沒腦子的多,錢給女人管,總是錯不了!反正你自己也說的,阿南好心腸,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女兒!」

    許良保倒是認真點頭:「好,我知道的,姐姐。」

    「還有啊,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們,場面上該當要幫的,自然也不能省,但是要想靠傍上我們阿南的,你可要拎得清些,如今你們可是四口人,今後還要添丁的呢!」

    「我知道,姐姐說的是。」

    許良保這麼的聽話,任阿山很滿意,點頭說:

    「那就好。你們好好的過日子吧,只要你們好好的過日子,真有什麼事用得著我,我這當姐姐的,總是願意拉拔的;可你們要是自己立不起來,還吵吵鬧鬧的,那我可不會幫你們的。

    那,我爹要回去,就讓他回去吧,畢竟他是舅舅,不好在你們家養老的,今後我回了東北,還要煩勞你們多照應,你們放心,真心對我爹好,我都記著的,不會讓你們吃虧。」

    「姐姐,你不用交待的,阿南跟我講過的,這個舅舅和爹差不多的,我會去照應著的。」

    西灶間裡,任貴均搖著頭:

    「阿南,不要留我了,我總是要回去的,難道空著那屋子,便宜那兩個不孝的?好了,趁著良保今天有空,把我送回去吧。」

    秦阿南沒有辦法了,把秦凝也叫過去勸。

    任貴均看著任阿山不在,就說:

    「小凝,我想回去了。人啊,不好一直慣著自己的,你們這裡住著是好,好吃好玩又熱鬧,但我畢竟是舅舅,怎麼好總是在外甥女家裡?人家要說閒話的。

    我早晚要回去的,但要是住慣了,回去反而不習慣,趁你阿姨也在,我回去了,也讓你阿姨幫我把家裡收拾收拾再走,她啊,我知道的,心裡已經掛念東北了,唉,不好再讓她這麼辛苦。」

    這是事實,老人有老人的顧慮,任阿山有任阿山的為難,唉!

    秦凝也無話可說了,就乾脆點頭:

    「舅公說的是。那也行,舅公先回去,反正也近,以後有寶生照顧著你,我再常常過來看看,舅公會很快好起來的。那既然這樣,我去我契娘家,先把寶生叫過來吧。」

    「好,我讓你良保叔先送我回去,你帶了寶生直接到秀才村。」

    既然這樣,那項舅舅家也沒時間去了,秦凝先騎自行車去找寶生。

    寶生在趙進明家呆的高興,秦凝去的時候,他正踩縫紉機。

    趙進明老婆——花妹妹說:

    「小凝哦,寶生勤力的哦,你看,在我們這三五天,幫我家裡所有的衣服褲子都補好了,鞋面子也做了好幾個,還幫你干奶奶做袖套子做圍裙,叫他不要做了,他還過意不去呢!」

    秦凝笑起來,寶生是真的喜歡做縫紉活,一做就停不了手。

    這不,聽見秦凝要叫他回任貴均那邊,他立刻問:「姐,那洋機怎麼辦?」

    秦凝說:「那就看你趙伯伯有沒有空,幫你把洋機送到我舅公那裡去了。」

    趙進明說:「有空!送你們過去,我等寶生再練的多一點,幫我做衣服哩。」

    寶生臉紅紅:「伯伯,我做是會做的,我就是怕剪壞了布,不敢做。」

    趙進明拍腿:「那怕啥呢!老婆,我的花妹妹,拿幾塊布來,叫寶生帶回去做。寶生啊,你不要怕的,你要是發現剪的不對,你就改成我兒子穿的,要是剪的我兒子也穿不上呢,你改成我孫子的!這總行了吧?」

    寶生怔怔的看他,眼圈兒開始發紅。

    趙進明還調侃他:「哎唷,你這是做什麼?怕你做了不給你工錢啊?」

    寶生咬著嘴唇搖頭,眼圈更紅了。

    秦凝無奈的推趙進明:「好了好了,寶生知道了,你趕緊的,是不是汽車送我們呀?那去叫小季啊!」

    趙進明擺手:「哎哎,不用,小季教我了,現在,近一點的地方我自己開了。」

    「你行嗎?」

    「怎麼不行?你契爹我又不是傻子,你放心,我可小心了的。」

    於是,趙進明和寶生把縫紉機搬上了汽車,寶生把縫紉機當命似的,自動自發的要坐在車廂後面扶住縫紉機,怕縫紉機磕碰壞了,秦凝就坐了副駕駛位,一會兒的就到了秀才村。

    村裡的小路開不進車,趙進明就和寶生兩個把縫紉機給抬進去。

    路上,不住的有干農活的社員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所以,等秦凝一行到達任貴均那邊,不僅看見任貴均已經回來了,也看見任東升夫妻寒著臉,從地里匆匆忙忙回來了。

    任貴均家,已經在院子中間,連同堂屋一起,砌了一道牆,徹底將東西兩邊隔開了,還在西邊的院牆外,單獨開了一個門,供任貴均這邊進出。

    所以,這時候,任東升和房秀娟就站在這門邊,氣咻咻的問著秦凝:「這些又是什麼東西啊?這些又是什麼人啊?你又要來搞什麼花樣了?」

    秦凝揮揮手,讓趙進明和寶生先進去,轉身站在門邊,看著房秀娟,她忽然一笑,說:

    「我啊,呵呵,我請的人啊,專門來幫舅公找出丟了的東西的,你們要不要進來看看啊?」

    「丟,丟的東西?」

    任東升夫妻異口同聲的說著,還相互看看。

    任東升習慣性的縮了縮脖子,房秀娟習慣性的往任東升身後一躲。

    任東升還眨巴眨巴眼睛,嘴角扯了扯:「丟了……多少錢?」

    嗬!真沒冤枉他們,看看,她只說丟了東西,他就開始問丟了多少錢,她有說是錢嗎?

    秦凝心裡真是鄙夷的不能再鄙夷,什麼腦子啊,這麼一詐,就露餡了。

    秦凝挑眉:「丟了……什麼多少錢?我有說丟了錢嗎?」

    任東升訕笑:「呃,我的意思是,你說丟了東西,那東西,值多少錢?」

    秦凝身子晃進任貴均這半邊的院子,隨手關上門:「現在跟你沒關係了,不用你們關心啊。」

    話是這樣說了,可秦凝人並沒有離開門,而是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就隱隱約約的聽見任東升在問:「……到底多少錢……你一會兒說三十,一會兒說五十……」

    房秀娟的回話更輕一點,幾乎聽不清楚。

    但秦凝心裡,卻已經明白了,呵呵,怪不得任東升會露餡,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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