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其人其事

2023-09-21 00:06:28 作者: 夏天的螢火蟲
    葉梨歌蹙眉,不耐煩地瞪她一眼,「有話快說,到底人是怎麼失蹤的?」

    謝玉彩自從腦子不大好使後,說話有時候也極無邏輯,囉囉嗦嗦的表達方式,也不知道那人沾上毛都比猴精的隨顏以後會不會

    肯於忍讓她。

    尚不知被葉梨歌擔心的謝玉彩又是長嘆一聲,神秘兮兮地說道,「三姐我現在家中,基本上沒咋說話,平時也沒啥存在感。

    他們說話的時候有時候就忽略了我,所以才偷聽到了一些詳情。」

    不用她多講,這種情況,葉梨歌也是知道的。

    謝玉彩腦子不好使之後,較之於從前的跳脫就跟換了個人一般,話能不說就儘量不說,在謝府中存在感極低,也就是在葉梨歌

    面前還願意多說些廢話,那在謝府,基本上約等同於空氣般的存在。

    並且做為府中的嫡系主子,下人們還不敢限制她的一些行動,因此種種,還真讓她得知了謝堂彩的失蹤之謎。

    謝堂彩年紀長於謝玉彩和葉梨歌,因著自小就與曾家訂有婚約,雖是二房的姑娘,但也是嫡親的血脈,在謝府中的地位也就僅

    次於謝玉彩。

    平時,不爭不搶,對待弟弟,妹妹們不管嫡庶,表面上總是一團和氣。

    不過,謝堂彩的性格一直讓葉梨歌感覺彆扭,就是屬於那種對誰都極溫和,對誰又說不上多親厚,不冷不勢又總有一種距離。

    做事情也是溫溫乎乎的不卑不亢,用葉梨歌的自我認知來評判,那就是想要八面玲瓏,四方為貴,卻又無有那種振臂一呼,應

    者雲集的魄力。

    比如謝玉彩這種,拋卻當初不想嫁給韶華這件事(做為一個正常人,誰願意嫁給一個明知身體有殘的男人呢?如果有可改換命

    運的能力,誰想往坑裡跳?

    所以,即便是葉梨歌被當成了替代品,她也沒感覺謝玉彩此番有何不妥,敢於向不公正的命運挑戰,有何不對?真正不妥的是

    謝府的長輩們。),平時也就是兩人之間為著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喜則和,不喜就打一架的性格,倒是讓葉梨歌願意和她親

    近。

    自打與曾家退婚之後,謝堂彩的性格就開始變得陰晴不定,如果說起先還有所收斂的話,及至謝家老太太壽辰前的排舞這件事

    上,謝堂彩的心理就發生了極大變化。

    對於此種保一個犧牲一堆人的作法,葉梨歌也不贊同,當時謝老候爺就跟腦子抽風似的,一意孤行,以及謝博文一廂情願的想

    攀上寧王的這種心思,是當時誰都無法扭轉的。

    也就是在這件事後,謝堂彩感覺自己的人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更為諷刺的是,就連三房庶出的桃姐兒都能嫁進勛貴世家做

    宗婦,而她謝堂彩又算什麼?

    送荷包的事丟臉後,謝堂彩生平第一次被罰跪宗祠(這種事以前就根本不可能輪得到她這個乖乖女的。),正因為以前表現良

    好,極得長輩們的讚許,出了此種事情,才更無法承受,這心裡就發生了顛覆性的改變。

    之後,她就把自己反鎖在了自己的閨房,任是父母千呼萬喚,始不肯出。

    所以,謝家的人根本不知道她是哪一天失蹤的,因為一直以來,送進去的飯菜都會一掃而空,剩下來的只有空盤空碗空碟,唯

    一不妥的就是,這食用的也太乾淨了吧。

    數日之後,二夫人終於忍不住了,讓人強行打開了謝堂彩的閨房,只是……屋舍空空,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不只沒個人影,屋子裡更是亂七八糟的就跟招了賊一般,更讓二夫人吐血的是,許是時間有些久了,梳妝檯上都蒙了一層灰塵

    ,看樣子早就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至於飯菜,旁邊拴了一隻被毒啞了的賴皮狗,以前連盤子都舔乾淨了的場景,果斷判定,是它做下的。

    二夫人當時跟發了瘋似的摔打著屋中的一切,聲嘶力竭的呼吼著,「人呢,人呢,我的寶貝女兒呢……」

    曲指算來,謝堂彩將自己反鎖在屋中,也有七八天時間了,具體哪一天失蹤的,還真沒辦法算得清楚。

    震驚之後的痛定思痛之後,謝府開始悄無聲息的盤點這段時間,府內出現的不同尋常的細節,終於從一個送菜的菜販子處發現

    了昔日的異常處。

    謝府做為京城中的世襲勛貴,自然有著自己一直以來的固定日常配給人員,其實大多時間都是自己家莊子裡的產出,唯二的時

    候,也會讓人送菜,那就是比較例外的了。

    四天前,莊子裡的佃農照常送一些大篷中的產出配給,可走到半路的時候,送菜的小伙子就突然暈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長時

    間,再次醒轉的時候,人是躺在了自己家送菜的馬車裡,馬車還在,菜沒有了,這可把未經多少糟心事的菜農嚇了個半死,感

    覺活見鬼了。

    來不及多想,就驚惶失措的跑回了家。

    家裡老父倒還算鎮定,悄悄托人打聽了一下,得知,那車菜是準時送到的謝府,至於為什麼兒子會出現暈厥現象,他一個種菜

    的,哪能想那許多?

    沒丟錢,沒丟命,沒丟車馬,啥也沒丟,那還擔心什麼?

    菜送到了主子們的食堂,自己的飯碗沒丟掉,那就夠了,至於兒子說的暈過去後的事情,老頭兒私下裡認為是兒子在城中貪玩

    了些,回家遲了沒敢說實話,所以也就沒當回事兒。

    原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誰知,竟出了這麼大的漏子,謝府小姐失蹤這麼大事,不可能讓佃農知道詳情,也只是印證了之前

    的猜想。

    「這是讓人綁架了吧?」謝老候爺干皺著一張老臉,感覺這日子真是越過越憋曲了。

    「這時間也太久了吧!」謝博文偷眼望望父親。

    被綁票卻無人索要錢財也就罷了,人還失蹤了好幾日,即使是贖回來了,還是完璧之身嗎?

    這在把臉面看得從來就比人命重要的勛貴階層中,實在是太讓人不敢宣之於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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