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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04:01 作者: 童三時
    明明聽話的從縫裡鑽了進去,小腦瓜里卻全是想法,這個球姐是誰?怎麼每次她來了,龍哥都要送我回家?

    蔣溢答應明明不說那件事的,自然就沒法解釋兩個人為什麼認識,又不能讓秦念知道他沒事把明明偷偷帶出來玩,所以找了個人放風,球姐一來就要向他匯報,然後他第一時間把明明送回去。

    秦念發現如今只要喬裝來黑市,就會受到高級別的待遇。黃牛們見了她尊敬的讓她恍惚以為自己是黑幫大姐,一口一個球姐,不知道有多親熱!

    和瘦猴對完帳,把新一批貨交給他,聽著瘦猴兒自豪的講,

    「球姐,咱們的貨雖然不便宜,但是東西好款式又新,已經有京市的人找我拿貨了!」

    秦念心說就這幾塊幾十塊的,在現代都買不了她的一米布,真是物價不同傷不起啊,還是邊生活邊投資才好。

    比如她最近不但成了買茅台的老頭兒的有力競爭對手,還熱衷於去郵局買郵票啦,集火花啦,反正一天天的小日子過得也是挺充實。

    剛和瘦猴兒就未來的生意規劃完,出來就看到一條斜倚著的大長腿,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了。

    「怎麼?龍哥今天的飯盒送回去了?」秦念陰陽怪氣道。

    蔣溢摸了摸鼻子,沒整明白自己到底是哪惹到她了,怎麼總提飯盒的事兒。

    「呃,送回去了。」說實話,現在一提飯盒他就湧起一股中藥味兒,簡直是生理性上頭。「球姐的買賣做的挺大啊!」他好脾氣的恭維道。

    「還行吧,多虧龍哥賞飯吃。」一副我就是生氣,看你幹啥都不順眼的樣子。

    蔣溢撓了撓耳朵,突然想到明明剛才說的話,來了一句,

    「那個,我一個月掙得還挺多的!」養活你,我沒問題!

    秦念???現在是跟我比經濟實力呢?

    「那我可就比不過龍哥了,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就不這耽誤龍哥的大買賣了!」

    什麼人啊,暗暗的幫人不說話也就算了,現在還暗戳戳地炫富...

    真直男蔣溢不知道為啥秦念扭噠噠地走了,盤算著自己的家底,就是養一家老小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啊!下次一定要跟她再說一次,我一個月掙得還不少!

    這幾天秦念天天往郵局跑,已經跟郵局的人混熟了。

    上次賣她郵票的人叫賈青,如今看到秦念已經不是那懶洋洋的樣子了,如今秦念可是她的大客戶,每次看到她都笑臉迎迎。

    雖說賣郵票這事也沒什麼業績要求,但賣的多也能顯示她的業務能力不是,靠這個她已經評上了上個月的優秀員工了,多得了一肉票呢,自然盼著她來了。

    「今天還沒有我的信嗎?」秦念一進郵局就問。

    九月里的天氣溫度雖然還很高,但早晚已經有些涼意,身上也不再感覺到黏膩,眼見的是秋風送爽。

    「沒有呢。」賈青又翻了次來信簿,上面確實沒有秦念的名字。

    「王美華呢?也沒有嗎?」

    那邊應該是不知道原主的媽去世的消息,雖然這兩個月雖然她都是以自己的名義寄的錢,但沒準那邊的回信依然是寫的王美華。

    「也沒有。」賈青已經看好幾遍了,反覆留意這兩個名字,確實沒有。

    秦念皺起眉頭,別人都以為王美華和秦景學離婚斷絕了關係,事實上,這只是王美華保護孩子和自己的假象。

    她一直每個月都會給秦景學那邊寄錢,每逢冬夏還會寄衣服,如此夫妻深情,堅持了這好些年。

    所以她從來這的第一月起就按著王美華的習慣,每各月往那邊寄十塊錢,可已經兩個月了,卻並沒收到過回信。

    她在秦家找到王美華保存下來的信,幾乎每個月都有回,只這兩個月,突然斷了消息...

    那邊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秦念有些擔憂起來。

    原主的爸秦景學下放這些年,每個月王美華都會給當地的一個人寄錢,應該是讓他關照秦景學的意思,每個月王美華會收到一封信,信很簡短,沒有其他內容,通常是好或者平安。

    那字看起來很有筋骨,一定是有基礎的人寫出的字,對比了下信封上那個某公社某大隊某村某組的地址,秦念猜測,這一到兩個字的回信應該是秦景學的親筆信。

    回信的紙不很講究,有時候是隨便撕下來的報紙,有時候是草紙的一角,筆也不講究,大多時候都是鉛筆,磨著磨著字跡都淡了,留下灰乎乎的印記。

    可這兩個月突然沒有回信了,是什麼原因讓僅僅每個月的一兩個字都沒了回音?

    秦念不敢想。

    賈青看秦念的臉色不好,忙找理由安慰她,

    「聽說前段時間松江那邊發洪水,路衝垮了郵遞員收寄不了信也是有的。你再等等,沒準過陣就來信了呢。」

    秦念勉強點點頭,心知這個理由多半不成立。這都兩個多月了,就是上封信延遲了,上上封信也該到了。

    她慢慢走出郵局,心裡盤算著這些事,不知不覺走到家門口。

    明明正在院子裡跟二毛玩跳房子,看到她姐回來了,房子也不跳了,過去牽撬念的手。

    「姐?姐!」

    秦念回神,就看到明明擔憂的眼神,她扯出一個笑來,揉了揉明明的腦袋,心裡卻更堅定一件事。

    她得去趟那邊,至少去確定一下秦景學是不是還平安。就算是為了明明,畢竟那是明明唯一的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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