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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02:25 作者: 蕭小歌
    此人不敢明目張胆的站在原地偷聽,只能放慢離去的腳步,奈何安樺只說了一句話就不再開口,南堰也一直未開口說話,他一直走遠了都沒能聽見兩人再說些什麼。

    此人在走遠之後,遺憾的回頭朝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在賓客群中尋找了一番,果然很快就找到了正緊緊盯著這邊情況的南父和南母。

    想到以往他高攀不起的南家,如今都淪落到把兒子往江元帥床上送了,這可真是件稀奇事。

    這人忍不住悄悄與身邊親近的朋友分享了一下這個大秘密。

    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整個宴會場上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了,站在江元帥面前那個失禮的穿上聯邦第一軍校校服的青年就是南家送給江元帥的小少爺南堰。

    有人感慨:「嘖嘖,南家也是被洪家逼得狗急跳牆了,連自家嫡系少爺都舍了出來。」

    安樺沒理會那些人腦補胡思亂想的人們,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面前的南堰:「你在害怕我?」

    南堰緊張的結巴道:「沒,沒有。」

    安樺勾了勾唇:「你如果不害怕我,心跳那麼快做什麼?」他可不會認為南堰是因為喜歡他才心跳那麼快的,他分明從南堰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明明兩人都沒什麼交集,南堰也很少見到他,除了他剛穿越過來被郁青青拉著當擋箭牌時胡言亂語了幾句,南堰都沒跟他說過話。

    按理說南堰應該也不知道南家如今下場都是安樺在背後操控的,為何南堰表現得好像是恐懼他?

    這份恐懼到極致的情緒才是安樺突然對他產生興趣的原因。

    要不然,就沖以前有人給他送過南堰的替身,他現在就會立刻將南堰趕走,以示撇清兩人關係了。

    南堰與安樺雙眸對視一瞬,那種仿佛看見什麼凶獸的感覺襲上心頭,更恐懼了。

    第179章 我是擋箭牌[14]

    安樺試探了一番, 然後很快就確定了南堰真的是在畏懼他。

    不過不是南堰對他這個人害怕,而是南堰此人精神力敏銳度高,敏銳的感應到了安樺那超出尋常人的強大精神力。

    就好像一隻小螞蟻看見了強大的巨龍一樣會本能的害怕一樣, 南堰那點精神力遇到安樺那浩瀚如煙海的精神力怎能不懼?

    其他比南堰精神力更高的人也未必有他這份敏感。

    安樺看著忐忑不安的南堰,心中可惜,這樣好的天賦怎麼就落在了南堰這樣的人身上呢?而且還被他給荒廢了。

    不過南堰這種隱藏天賦再好也僅限於這個世界, 對安樺來說還是沒什麼值得特別遺憾的, 很快他就拋之腦後了。

    安樺已經弄清楚南堰畏懼他的原因了,就對南堰再無興趣,隨口打發道:「行了,你父親應該也來參加宴會了吧?你隨你父親去就是了,我這裡不需要人打擾。」

    南堰臉色有些難堪,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隨便離開, 只能耐著性子裝作沒聽見,厚臉皮的扯起了當年的同學情分:「江元帥,您還記得當年在第一軍校剛入學那天嗎?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對您很抱歉呢,我也沒想到當年郁青青會……」

    他話還沒說完, 安樺就徑直離開了, 壓根就沒注意去聽他剛才說了什麼。

    南堰尷尬極了, 難堪極了, 一時間感覺周圍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腦子嗡嗡的響,仿佛能聽到那些在看他笑話的人心裡嘲諷他的話:【瞧瞧這位南家曾經的小霸王,當初多囂張呀, 如今還不是腆著臉來討好江元帥嗎?!】

    南堰鐵青著臉回到了南父南母身邊。

    南堰在安樺身邊還沒待一會兒功夫就被扔下了, 南父南母就算沒聽見兩人說了什麼, 也知道南堰是絕對沒能如計劃的那樣跟江元帥搭上線的。

    南父南母臉上掛著完美的微笑面具,壓低聲音蠕動嘴唇問道:「怎麼回事?這麼快就被趕回來了?」

    南堰難堪的道:「那你們要我怎麼辦?死皮賴臉的不走?」

    他以為自己父母很愛面子,絕對不會願意看他死皮賴臉的被人趕都不走的,不料南父卻道:「你既然知道要死皮賴臉的待在江元帥身邊,為什麼不那麼做?你難道不知道跟江元帥多敘舊嗎?」

    南父壓低的語氣中帶上十二分的恨鐵不成鋼。

    南堰不敢置信的看著南父,是他聽錯了嗎?他父親這話的意思竟然是要他死皮賴臉厚顏無恥恬不知恥的糾纏江安樺?

    再怎麼樣也不能連南家少爺的臉面都不要了吧?

    南堰張嘴想反駁,卻被南母打斷:「好了好了,現在場合不對,回去再說。」

    南堰強行隱忍了下來,勉強扯出笑容跟隨南父南母身後去進行交際。

    然而這次婚宴,他跟著他父母去和南家曾經有過交情的人家打招呼套近乎,他終於明顯的察覺到,這些人與十年前對南家的態度截然不同了。

    原本需要討好南家的人,如今卻要他南家笑臉相待,原本與南家差不多層次的人,如今更是連個正眼都不給,有關係不好的還會故意冷嘲熱諷。

    這世態炎涼,讓南堰心裡之前為南父南母逼他去討好江安樺而生的難堪都變成了對權勢的不甘。

    若是……若是南家還是一如既往的位高權重,若是他有江安樺那等地位,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又怎敢故意羞辱他和他的父母?

    南堰沉默的跟在南父南母身後,他不像南父南母已經過了好幾年這樣的日子,習慣了,他的傲氣還沒消失,那十年牢獄生涯也沒有消磨多少他與生俱來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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