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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02:25 作者: 蕭小歌
周氏心中快意,袁母以前對她不喜,見了她唯有寒言冷語,何曾想過還有放軟身段來求她的一天呢?
周氏看了看袁陽俊手上那點皮肉傷,面無表情的道:「這點小傷,何必勞煩大夫?派人去請大夫,一去一回的,他傷口都能痊癒了。」
袁陽俊是袁老二和王氏的寶貝兒子,他們可捨不得讓寶貝兒子辛苦幹活,所以袁陽俊手上的傷就是自己不小心劃拉了兩道口子,只是流了血,看著好像嚴重,實際上都開始結痂了,純屬袁母小題大做。
袁母憋著氣想跟周氏吵起來,只是腦海中又迴響起剛才周氏威脅她的話,她又忍了下去:「那送點傷藥過來總行吧?」
周氏冷淡道:「傷藥也沒有,這麼點小傷口又死不了人,母親不是說過,以前你們在老家時沒少受傷,敷點草木灰就能好嗎?」
幾年前袁母看她不順眼,故意折騰使喚她去下廚做菜,她一不小心切了手,她現在猶記當年袁母的話:「上什麼藥?這麼點小傷口又死不了人。當年我們在老家時幹活可沒少受傷,誰還請大夫上藥啊,都是敷點草木灰就能好了,你真是太嬌氣了。」
現在周氏又把這段話還給了袁母。
袁母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周氏又道:「母親既然看望過了二弟一家,現在該回去了。」
袁母摟著袁陽俊不撒手:「我不走,我要帶著老二一家一起出去,不然我就陪著老二一家就住在這兒!」
周氏早從安樺那裡得了準話,對袁母除了仇恨也再無半點尊敬之情了,她毫不猶豫的吩咐道:「把老夫人送回去休息。」
那幾個身強體壯的婆子立馬走過去把袁母和袁陽俊強行分開,袁母的個子小,即使常年干農活力氣不小,卻也比不過這些健壯的婆子,她也捨不得用力傷了大孫子,只得鬆開強行抓住袁陽俊的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寶貝大孫子與自己分開。
袁母被拖著帶出杏林園時,她忍不住對周氏破口大罵:「你個毒婦實在心腸歹毒,居然連自己的小叔子都容不下,攛掇我兒子手足相殘……」
周氏更難聽的話也從袁母口中聽過了,但心裡還是頗為不悅,她幽幽的道:「今日不必給杏林園送飯了,讓他們今天餓一天,清清腸胃。」
袁母頓時如掐住咽喉的母雞,謾罵聲戛然而止,只敢用憤恨的眼神瞪著周氏,卻不敢再開口罵人了。
看著袁母這吃癟的表情,周氏也是拿捏到了袁母的弱點,礙於孝道和婆母身份,她一個做兒媳的不好直接對袁母動手,她不想在夫君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但害子之仇不共戴天。
現在她雖不能直接對袁母動手,但對付二房來剜袁母的心還是可以的。
周氏走到袁母身邊,笑吟吟的道:「也多虧了母親提醒兒媳,我才發現侄兒居然受了傷,實在可憐,受傷的人少吃兩頓飯,清清腸胃,傷口好得快嘛。」
袁母抖著聲音道:「周氏,你這麼磋磨自己的小叔子一家,難道不覺得虧心嗎?你晚上不會做噩夢嗎?」
周氏臉上的笑容變冷,寒聲道:「謀害我兒子的人都不覺得虧心,晚上都不會做噩夢,我為我兒子報仇,為什麼要覺得虧心?」
袁母吶吶道:「傑兒是被拐走的,與我們無關,更與俊兒無關。」
周氏冷冷的道:「傑兒沒了,他袁陽俊就是最大獲益者,怎麼可能與他無關?」
她其實是個善良的女人,所以她對自己丈夫養著弟弟一家子都沒有異議,在她沒有兒子之前,對丈夫動心想要立侄子為世子,她也沒有反對。
可她同樣是一個母親,兒子是她的逆鱗。她絕對不可能原諒傷害自己兒子的人!或許袁陽俊什麼都沒做,或許袁陽俊是無辜的,可若非想為袁陽俊鋪路,袁老二王氏和袁母都不會去謀害她的傑兒。
所以周氏根本無法以平常心對待袁陽俊,她同樣無法原諒這個侄子。
周氏命人把袁母重新關回了她的院子裡,打算過幾日再帶著袁母去欣賞袁陽傑一家更狼狽悽慘的模樣。
不過沒想到的是,袁母根本等不及第二次被帶去見袁老二一家,她從杏林園一回來,就開始絕食抗議了。
這次是真的絕食,而不是餓了兩頓就主動吃飯了,袁母絕食了一天多,滴水未進,粒米未食。
剛開始周氏還覺得袁母這是故意嚇唬人,肯定像上次那樣堅持不了多久,但眼看著袁母真的餓了四頓沒吃了,連水都不喝了,周氏心裡遲疑猶豫許久,還是派人去尋安樺回府。
此時安樺正在處理抓捕人販子組織的後續,因為他順藤摸瓜將人販子組織在京城的據點人手連根拔起,又牽扯出許多有意無意給這個組織做了保護傘的權貴,他需要忙碌的事情有很多很多。
收到周氏傳的消息,安樺毫不在意的讓人轉達道:「告訴夫人,我晚膳前回去,府上一切事務交由夫人處理,讓夫人只管放手去做。」
傳訊的下人將消息傳回了晉國公府,周氏聽完之後,秀美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原本凝聚在眉心的愁意也散去了,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周氏心知,自己為兒子報仇的最大阻力就在於自己夫君身上,因為謀害她兒子的仇人同樣是夫君的血脈至親。她很怕夫君會因為兒子無事選擇放過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