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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02:25 作者: 蕭小歌
    他整晚沒睡,現在放鬆下來,困意頓時襲來。

    他不由自主的眼皮子閉了起來,腦袋一點一點的。

    安樺和太傅一起朝上書房走去,兩人在學術上進行了一番思想交流。

    太傅稍歇,捋須含笑道:「太子殿下如今課業早已超出了老臣能教的範圍了,國有太子殿下這等儲君,國之大幸也。」

    安樺謙虛的道:「先生過獎了,孤還年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東西。學海無涯,豈能妄尊自大?」

    太傅對安樺的謙虛不自滿更滿意了。

    「今日太子殿下來代陛下考較其他幾位殿下,不如也順便為大家授課一段,讓這些孩子聆聽太子殿下的教誨。」

    安樺沉吟一下,頷首道:「那孤就在先生面前獻醜了。」

    太傅哈哈一笑,道:「太子殿下學識淵博,何談獻醜?」

    兩人走到上書房門前,因為安樺身為太子身份尊貴,太傅就落後他一步。

    安樺先抵達門口,一眼就看見了正在打瞌睡的司徒陽。

    他沉著臉走過去,伸手敲了敲司徒陽的桌面。

    「篤篤」

    司徒陽被敲桌子的聲音驚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抬頭一看,就看見安樺那張俊臉,嚇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司徒陽霍然起身,給安樺行禮道:「臣弟參見太子殿下。」

    安樺沉聲道:「五弟,上書房乃是學習的地方,你怎能在上書房裡睡覺?」

    司徒陽正欲解釋,安樺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他伸手點了點放在桌子上攤開的那本嶄新的書:「昨日孤要送你一套新書,你說你想要自己抄一份,父皇讓你多抄幾遍。結果你現在卻私自另尋新書,五弟可是對孤不滿,才不願接受孤贈的書?」

    司徒陽頓時焦急的道:「太子殿下誤會臣弟了,臣弟只是因為被母妃要求晚上給皇祖母抄寫佛經祈福,我昨晚抄了整整一夜,沒有睡覺,剛才都忍不住睡著了。臣弟實在是沒時間抄書,所以才……」

    「哦?」安樺挑眉問道,「此言當真?」

    司徒陽說道:「千真萬確。」

    安樺道:「那你抄的佛經給孤看看。」

    司徒陽臉上表情一僵,聲音都低了幾個度:「被,被林嬤嬤收走了,說是要送給皇祖母過目。」

    他都不用猜也知道,那些被林嬤嬤拿走的佛經,以後大概是見不到了,也未必會被送到林太后那裡去。

    安樺道:「既然沒有佛經,那孤就派人去問一下貴妃娘娘,看你所言是否屬實。若五弟所言屬實,孤會替你向父皇求情,為你免去抄書,可若是五弟說謊……」

    司徒陽含淚道:「太子殿下,臣弟真的沒有說謊!」

    只是他心裡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林貴妃在她宮中一手遮天,她肯定不會承認自己逼五歲多的養子徹夜抄佛經,司徒陽抄的佛經又被毀掉,就一點證據也沒了。

    林貴妃那邊口供對不上,司徒陽這邊就成了說謊,他認為安樺肯定不會放過他。

    想想司徒陽就快哭了,內心一陣絕望。

    他都不知道安樺為什麼會突然今天出現在上書房,這個時候安樺作為太子不該去上早朝的嗎?

    他本來都計劃好了,怎麼以疲憊神色引起太傅的注意,然後通過太傅讓父皇知道他在被林貴妃暗中逼迫苛待……保證能全程顯得他跟個純潔無辜可憐小白花似的。

    誰也不會懷疑這其中有他的刻意計劃。

    結果沒想到他的計劃還沒開始,就被安樺橫插一腳給破壞了,逼得他不上不下的,只能任憑安樺處置。

    安樺對跟在他身邊的德齊吩咐道:「德齊,你去問一問貴妃娘娘,昨晚是否讓五弟抄了一夜的佛經。」

    德齊領命而去。

    一旁的太傅默默的看著這一幕,默不作聲。

    他也知道,五皇子所言極有可能是真的,昨天三皇子因五皇子受罰,林貴妃睚眥必報,五皇子肯定是被遷怒了。

    太傅看著一臉可憐相的司徒陽,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有些後悔昨日把事情鬧大了,雖然處罰了三皇子他心裡是爽了,但也連累五皇子這個無辜之人。

    等待是漫長又忐忑的,不光是司徒陽心中忐忑,還有送了一套新書給司徒陽的二皇子心中也非常不安。

    他昨日收到消息,他母妃就準備了一套新書叫他送給司徒陽,與這個弟弟打好關係。不管司徒陽有沒有換新書,對他的示好應該都會收下。

    但他和他母妃都沒想到的是,司徒陽居然曾經拒絕過太子殿下的贈書,還被父皇罰抄書。

    這下子二皇子就尷尬了,他極有可能因為送書一事被太子盯上,或者被認為他是和司徒陽一起打太子的臉。

    司徒陽不收太子贈的書,卻收下了他贈的書,什麼意思?這是想做什麼?

    二皇子光是想想就覺得特別窒息。

    他心裡怨上了給他惹來麻煩的司徒陽,卻又要暗暗祈禱司徒陽沒事,別連累到他。

    等待再漫長,也終有盡頭。

    德齊回來了,他對安樺恭敬回稟道:「啟稟太子殿下,貴妃娘娘說她昨日陪著三殿下抄書,並未讓五殿下抄過佛經。五殿下書桌上的筆墨紙硯也沒怎麼動用過,更沒有抄完的佛經。」

    安樺一聽就聽出了其中的貓膩,德齊說司徒陽書桌上的筆墨紙硯都沒怎麼動用過,司徒陽都上學這麼久了,筆墨紙硯怎麼可能沒動用?肯定是林貴妃為了掩飾痕跡全都換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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