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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00:02:25 作者: 蕭小歌
先皇后獨寵後宮多年,一度壓得林太后只能在慈寧宮閉門不出,又有皇帝的無條件信任寵愛,先皇后對後宮的掌控力度是非常大的。
即使先皇后病逝後,她的人手被林太后和林貴妃拔除了許多,留下來的那些人脈也足以讓安榮太子對後宮風吹草動了如指掌了。
安樺在接手了原主留下來的勢力後,更是加大了對後宮的掌控,還把勢力延伸向了宮外朝堂。
能察覺到他幾分動作的也只有皇帝了,但皇帝對安樺發展勢力的行為只會欣慰,絕不會阻攔。
趁著林貴妃與賢妃淑妃爭鬥的機會,安樺更進一步的掌控了後宮勢力。
後宮的重要性可不比朝堂差,因為皇帝後宮裡的那些嬪妃們,一個個都是出身於朝堂重臣之家,她們某種程度上就代表著那些重臣的意志和立場。
安樺當然要盯緊她們。
安樺忽然開口問道:「德齊,你剛才說,五皇子跟人說偷跑出來是想來見孤?」
德齊垂首答道:「殿下,五皇子是這麼說的。」
安樺摩挲著下巴,眼中流露出幾分好奇之色,他還真想知道,他都在司徒陽面前明明白白的表現出對他的看不起和鄙夷,他怎麼還想往自己面前湊?
他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既然五弟這麼想見孤,那麼孤就見他一見吧。」
但這一次,可就不是安樺主動上門去『看望』司徒陽了,而是召見司徒陽。
被林貴妃關在屋子裡學規矩的司徒陽接到安樺的召見後,頓時心生喜意。
林貴妃不得不送他去東宮,但她把自己最信任的林嬤嬤派去跟著司徒陽,以免他在太子面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司徒陽時隔一世,再度踏足東宮時,看著那熟悉的景色,心中一陣激盪。
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想辦法留在東宮。
他算是看清楚了,林貴妃壓根就沒把他當成一回事,父皇也不喜歡他了,還是在東宮好,住在東宮待遇可以媲美太子,還能跟著太子時常見到父皇,讓父皇看到他的優秀。
至於安樺的態度……司徒陽其實沒有太放在心上,他自我感覺良好的覺得,上輩子他能讓太子願意留他在東宮,這輩子同樣也能。
只要他跟太子分析利弊,讓太子看見留下他的好處,他自然能留下。
安樺坐在紫檀木圈椅上,悠閒的品著茶,德齊將司徒陽帶了進來,他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他還有閒心思琢磨著這紫檀木圈椅雖然挺符合人體自然弧度,坐著還算舒服,但到底是木質硬椅子,還得加個坐墊才會更舒適。
那麼他是加個虎皮坐墊還是熊皮坐墊呢?
安樺想著他的坐墊,司徒陽已經對他行禮了。因為安樺沒叫起,他就只能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動作不能起身,這也是他這些天學的規矩之一。
等安樺想好了用什麼皮子做一個坐墊時,他抬眸看向司徒陽,司徒陽身子已經有些顫抖晃悠了。
安樺淡淡的道:「免禮。」
司徒陽長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心裡忐忑不安。
他一來就被太子給了個下馬威,對自己來時的想法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安樺平靜的目光落到司徒陽的身上,問道:「你想見孤,有何事?」
司徒陽感覺自己被太子的目光鎖定住,就仿佛被猛獸盯上的小兔子,腿都有些發軟。
他躊躇了一下,才勉強開口道:「大皇兄,弟弟我是想……」
安樺漫不經心的打斷他的話:「誰准許你稱呼孤為大皇兄了?」
這裡只有他和司徒陽還有德齊三個人,沒有外人,安樺臉上露出傲慢的神色,睨視司徒陽:「孤是儲君,君臣有別,你學規矩沒學這個嗎?」
作為太子,他跟自己的兄弟們身份是不同的,沒有他的特別允許,其他皇子稱呼他為皇兄,是以下犯上。
因為排在兄弟前面的,是君臣。儲君也是君。
上輩子司徒陽得到安榮太子的准許,稱呼他為『大皇兄』『大哥』,這稱呼就證明了司徒陽在安榮太子心中有別於其他弟弟的地位。
可惜他一腔真情餵了白眼狼,司徒陽就能一邊喊著『大皇兄』一邊給他背刺。
現在安樺可一點兒都不打算給司徒陽這個殊榮。
按情理來說,司徒陽作為年幼的弟弟,喊兩聲『大皇兄』即使於理不合,也能當成是年幼弟弟想親近大哥,根本不必多加追究。
但安樺偏不揭過,他還要諷刺司徒陽:「你是什麼身份,也配稱孤為皇兄?你怕不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司徒陽臉色漲得通紅,感覺羞恥極了。
他,他不就是喊順口了麼?
上輩子喊了二十多年的『大皇兄』,這輩子喊兩聲怎麼了?用得著這麼計較嗎?
司徒陽心中不恁,他認為安樺是故意借題發揮羞辱他。
但他想到自己的處境,這口忍不下的氣還是被他吞了下去,梗得他心頭髮慌。
司徒陽低啞著嗓音道:「是,太子殿下,臣弟記住了。」
安樺不屑的輕哼一聲。
司徒陽磨了磨牙,努力忽略掉胸腔間的怒火,他繼續道:「太子殿下,臣弟是想尋求太子殿下幫助的。林貴妃待臣弟並不好,三皇兄又幾番欺辱臣弟,所以臣弟想求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