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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8:37 作者: 白鷺成雙
    李青氣得都哆嗦了,獨門絕學!他家的!你說可不可以學!

    就這一哆嗦的破綻,樊耀抓住了,猛地一道元力甩過去,破開他的護盾,切下了一縷飛揚的頭髮。

    髮絲落地,勝負已定。

    四周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明意倒是笑了,朝他大聲喊:「樊耀,走了。」

    她聲音清楚又亮堂,所有人都聽清楚了這名字。樊耀朝怔愣的李青一抱拳,高高興興地就上了車。

    「他好厲害。」樊耀上車就道,「我這是僥倖才能贏。」

    明意搖頭:「你能贏,是因為你更厲害。」

    羅驕陽怔了怔,不敢置信地看了樊耀一眼:「那可是逐月城的成名斗者,我們什麼年歲,怎麼可能比他們更厲害?」

    「斗者不看年歲,只看天賦和對修習的理解。」明意糾正他們,「年歲更長也許經驗更多,但絕不是一定更強。」

    有她這句話,他們這幾個第一次參加六城大會的人莫名就有了自信。畢竟這是明獻,她說的話一定是對的。

    紀伯宰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做什麼。」她淡聲問。

    「覺得師父給你的報酬低了些。」他勾唇,「你這人,為隊伍操心的習慣已經刻在了骨子裡,哪裡只是一個鑄器師。」

    明意哼笑:「往常我帶的那幾位,實在是不操心不行,不過今年,我是一個柔弱的鑄器師,你是領隊,得多照顧我。」

    鑄器師元力都比尋常斗者要弱,對戰之時也總是最先被集火的人,故而他們常說:六城大會上的鑄器師總是很年輕,因為壓根活不到老的時候。

    紀伯宰看著她,心裡真真是喜歡她這股驕矜勁兒,比起先前的曲意逢迎,眼下的她才是她自己,高高在上卻又低著頭顱,像優雅的天鵝,讓人很想捏一捏她白皙的脖頸。

    可是他不能,出發的時候明意就與他約定,此行不談兒女情長,不做親近之事,一心只為贏比試。

    輕嘆一聲,他克制地將目光收了回來。

    到逐月城第一天就在街上引起了騷動,他們一行人自然成了各大酒樓客棧茶餘飯後的談資,朝陽城的人跟著也就找上了門來,將明意堵在了下榻的客棧里。

    「沒想到朝陽這麼多年,就養出了你這麼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明心冷眼看她,「你現在經脈盡毀卻還來參加比試,不就是想打我們朝陽的臉麼?等著,我不會讓你進得了第二天的比試。」

    明意尷尬地撓了撓眉梢:「那個,鑄器師的比試是第三天開始才有。」

    明心一怔,更加惱怒:「區區鑄器師,你還能囂張至此?」

    明意:「……」

    她正疊被子呢,這群人就過來找她麻煩,到底誰囂張啊?

    甩開被褥坐在床邊,她抬頭就笑:「我是女子,又經脈損毀,你們卻還這般在意我,是因為怕輸嗎?」

    「你在說什麼笑話,朝陽城會輸?」魏長生冷笑,「先前遇見你們都未曾盡全力,你們該不會真的覺得慕星城這種小地方的破隊伍真的能擠進上三城吧?」

    「沒有破的地方,只有破的人。」明意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我也很想看看,各位受封受賞的上等斗者,今年到底能拿什麼成果。」

    第160章 六城大會(2)

    魏長生最惱的就是明意說這個,以前明意會顧及他們的心態,將功勞都均分,甚至時常誇他,說他能為隊伍做很多事。

    但自從她叛城,嘴裡就再也沒留過情,仿佛這幾年贏比試全是她一個人的功勞。

    一個女人而已,若不是這麼多年他們都在旁邊相幫,她能做什麼?

    魏長生氣得想動手,但他剛抬起手指,旁邊就有一道黑色元力卷過來,將他們幾個人捆在一起扔出了大門。

    力道蠻橫,絲毫沒留情面。

    明心就地一滾,起身就對隔壁房間大罵:「紀伯宰,你什麼意思!」

    分房睡心情本就不好,再看見這麼個東西,紀伯宰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滾。」

    「你——」明心氣得還想上前,卻被魏長生拉住了胳膊。

    「出來的時候單大人的話你忘記了?」他低聲道。

    他們打不過紀伯宰是一定的,在這裡跟他起衝突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大會上對付他要輕鬆得多。

    壓了壓火氣,明心被他們拉著,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明意關上門,敲了敲隔壁的牆算是給他道謝。然而,隔壁這人很是氣憤地踹了牆一腳,聽著就有怨氣。

    微微勾唇,她裝沒聽見,繼續收拾被褥。

    六城大會比的不止是元力,還有生存能力,這不,剛到第一天客棧里就出現了一起下毒事件,雖然沒有得逞,但各大城池的隊伍都緊張了起來。

    紀伯宰倒是心大,半夜爬上房頂跟鄭迢喝酒。

    以前的鄭迢是萬不會做這種事的,他還有修習沒完成,喝酒多誤事。但眼下也不知道怎麼了,紀伯宰把酒罈子遞過去他就接了,仰頭喝了一大口。

    巨大的月輪掛滿了半邊夜幕,紀伯宰睨了他一眼,哼笑:「對誰動情了?」

    鄭迢皺著眉道:「沒有。」

    「不動情的人哪能眉頭也不皺地咽下苦尾酒。」他不以為然,「難得你也有為情所困的一天。」

    「我不是為情所困,我就是覺得煩。」鄭迢惱道,「女子柔弱,嬌花易折,自己都活不明白,為何要來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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