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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8:37 作者: 白鷺成雙
    說完,她大步上前,拉開緊閉的門。

    外頭的言霜被嚇了一跳,驚詫地看了她一眼,連忙讓開位置。明意看也沒看她,大步走出主屋,往自己分到的小屋去了。

    滿屋狼藉,紀伯宰坐在桌邊嘆氣。

    言霜瞭然,進去先將拿來的部署圖奉給他,然後勸了一句:「人各有志,大人又何必非與她來往。」

    「你說得有道理,但我還要利用她替我辦事。」他頭疼地打開部署圖看了一眼,又合上,眼裡惱意未散,「只是原先我還打算留著她的性命,現在看來,是我自作多情。」

    言霜被他周身突然冒出來的殺氣嚇了一跳,但他很快恢復了平靜,溫柔地對她道:「馬上是言娘娘的生辰了,我有份大禮要送她,她若是能配合一二就好了。」

    言霜立馬湊近他些:「大人有話只管告訴奴婢,奴婢可以轉達。」

    紀伯宰勾唇,示意她靠近一些。

    ***

    朝陽內院的守衛當真是森嚴得緊,就算是秦尚武,想試著溜出去,也只走了百丈遠就被送了回來。

    「這可怎麼辦。」楚河有些著急,「完全出不去。」

    「來硬的肯定不行,只能想別的辦法。」樊耀沉吟片刻,又泄氣地道,「伯宰和明意都不在,我們就算能走,他們怎麼辦?」

    「你真當紀伯宰還想回我們慕星城?」羅驕陽扁扁嘴,「我們那小城要地位沒地位,要資源沒資源,他既然能當朝陽的繼承人,那……」

    話沒說完,秦尚武就賞了他一個栗子。

    「伯宰是個重情義的人。」他沉聲道,「他當初既然應允了要做我的徒兒,就不會離開慕星城。」

    紀伯宰重情義?在場幾個人面面相覷,都在對方眼裡看見了碩大的「不信」兩個字。

    他那個人元力是強,但別說情義了,大家在一起共事這麼久,連基本的熟絡都做不到。再看他面對朝陽城的父母,也沒看見什麼感情,師長不知哪兒看出來的他重情義。

    正說著呢,門突然被敲響。羅驕陽過去打開,就見一個內侍朝他們行禮:「我們娘娘答應送明姑娘的飛渡獸車已經放在了朝陽碼頭上,等可以離開之時,各位便能一起帶走。」

    明意要了飛渡獸車?羅驕陽不理解,想張口說什麼,卻被秦尚武攔住。

    第144章 各處配合

    「有勞。」他先打發了內侍,再關上了門。

    「師長。」羅驕陽再度開口,「這朝陽城的獸車哪裡收得,都是單爾訓練出來的從獸。」

    容易暴露行蹤不說,用這種獸車,他們也無法在單爾的眼皮子底下帶紀伯宰走。

    他們自己的獸車還不知道被扣在哪裡。

    秦尚武看向楚河:「我記得你有一些馴獸的天賦。」

    楚河為難地撓頭:「淺薄得很,未曾仔細修習。」

    「你試一試能不能用元力找到我們車上的從獸。」

    「好。」

    但有了這條路,秦尚武突然就明白了明意的想法。

    言嬪肯定想讓明意從朝陽城消失,不能殺死那送走也好。用她的獸車,也就是說,他們什麼時候離開,帶什麼人離開,只要看住那輛飛渡獸車即可。

    算盤打得不錯,但別人不知道楚河會馴獸,明意卻是知道的,她了解隊伍里每一個人的特長,楚河會馴獸的事還是她當時提出來,秦尚武才得知。

    要他去馴服已經被高手馴過的從獸很難,但要他找一找他們自己的從獸在何處,應該是有希望的。

    只是,找到他們獸車所在的位置,然後呢?其餘的事誰來做?

    ……

    紀伯宰正在芳華築里修習,一抬手,玄龍透體而出,咆哮聲響徹整個內院。

    這動靜大得所有人都無法忽視,孟貴妃坐在自己的寢宮裡,恨得牙齒都痒痒。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廢物。」她瞪向雍王,「但凡你有紀伯宰一半的實力,繼承人的位置也老早落下來了,不會像現在,硬是給了言氏那賤人翻身的機會!」

    雍王縮了縮手腳,無措又惶恐:「我……是孩兒辦事不力。」

    「眼瞧著這麼個人物要來毀了我們多年的心血籌謀,你也還坐得住!」孟貴妃罵他兩句,又扭頭瞪向單爾,「他這樣的人出現在慕星城,怎麼近兩年才被發現?」

    單爾皺眉:「他也是這兩年才入仕嶄露頭角,先前一直未曾有過什麼驚人舉動,又在奴隸場長大,故而……不過微臣打聽了,他好似與孟嫻兒有些淵源。」

    孟嫻兒是孟貴妃的侄女,一早送去慕星城聯姻,後來犯錯被誅,還連累她孟氏名聲,孟貴妃對她沒什麼好感,但聽說與紀伯宰有淵源,她倒是來了興趣:「什麼淵源?」

    「微臣在慕星城待了一段時日,冷眼旁觀,覺得孟嫻兒似是對紀伯宰有恩,雖然不太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平王橫死,以前輕慢過孟嫻兒的人也多遭餘殃,此間種種,與紀伯宰都有些關係。」

    孟貴妃來了興致:「照這麼說,他該感激我們孟家才是?」

    「是啊,可那人心思深沉,看不明白在想什麼,最近這段日子總是在大司面前展現元力,又對言氏十分恭敬。」

    孟貴妃也覺得蹊蹺,她招來內侍詢問:「送去的飯菜他們沒吃?」

    內侍拱手答:「他們沒有察覺異樣,只是屋內不知為何起了爭執,飯菜都灑了,並未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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