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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8:37 作者: 白鷺成雙
    紀伯宰沒理他們,踩著飛劍上前,將明意從蛋殼裡拉了出來。

    「你怎麼突然——」

    「快贏!」她抓著他的手,眼神灼灼,「快贏下這場比試,然後我跟我走!」

    「……」

    從未見過她這麼炙熱的眼神,仰頭望著他,眼裡全是他的倒影。

    紀伯宰心口跳了跳,不自在地別開頭:「知道了。」

    明意接過他們手裡的神器,一邊帶著他們轉移,一邊飛快地替他們修補。

    「這手法也太熟練了。」外頭正席上的師長們又一次齊刷刷地看向佘天麟。

    佘天麟樂呵呵地道:「青雲代有人才出,這小子天賦不錯。」

    「光靠天賦沒人教怎麼可能這麼厲害。」左平死死地盯著他,「佘師長別是另外收徒了吧。」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佘天麟嚴肅起來,一拍桌子就指天,「老夫發過誓,這一輩子就只收明獻一個徒弟!」

    收得多好啊,瞧瞧那修補的手法,跟他如出一轍。

    幾個師長都欲言又止,憋屈地將話咽了回去,然後繼續看。

    別的鑄器師要在安靜的環境下修半天的上等神器,她摳著軟鐵幾下就擺弄好了,用元力一鑄,光潔如新。

    原本已經是彈盡糧絕的慕星城隊伍,眼下就跟復活了一般,重新鬥志昂揚。

    「這樣不行。」逐月城的人在暗處看著,低聲商量,「先打掉他們的鑄器師,那鑄器師本就帶傷,比別人都要好對付。」

    眾人都覺得有道理,於是接下來狹路再相逢,他們都優先攻擊鑄器師。

    但是,誰能告訴他們,為什麼攻擊別人紀伯宰都還只是幫著擋一下,但一對準那鑄器師,他就跟煞神似的,不但擋攻擊,還要反過來攻擊出手的人,元力強盛得像是想把人弄死。

    幸好逐月城帶隊的人眼疾手快先一步把隊友劈暈淘汰,不然還真擋不住他那一下。

    「他也意識到了鑄器師的重要了?」樊耀高興地嘀咕。

    楚河搖了搖頭:「也許只是單純因為那是明姑娘。」

    笑話,他們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人這個關頭還在意兒女情長?樊耀不信。

    下一瞬,紀伯宰就將明意背了起來,冷聲道:「我最討厭人身上有疤了,你這麼折騰必定是要留疤的。」

    明意都沒心思搭理他,只觀察著四周的環境,他還自顧自地道:「罷了,回去看看還有沒有靈藥能用。」

    樊耀:「……」

    他們剛剛受傷,身上不知道多少條口子了,怎麼也沒見他說要找靈藥?

    無恥!

    不過,有了明意,他們不但神器能用,士氣也恢復了不少,一路打過去,竟是順利站到了冥域裡的月光下。

    蒼雪城頗為與世無爭,抵達了月光附近也沒有對他們出手。逐月城倒是殘存了幾個人,但看紀伯宰一副「我的人很著急想出去,我也很著急想出去,你們誰來誰死」的模樣,他們決定保留實力,目送他們離開冥域。

    原本一邊倒的局勢竟就這麼扭轉過來了,明意站在月光下也沒閒著,趁著那兩個城池沒來得及反悔,給月光所在地盤的四周放滿了陷阱神器,從地上到天上,密密麻麻層層疊疊。

    銀色的軟鐵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綠色的毒針在其中隱約可見。

    正席上的薄元魁實在沒忍住,扭頭看著佘天麟道:「這都是您當年的得意之作。」

    佘天麟摸著黑白的頭髮就笑:「啊,是嗎,哈哈。」

    哈你個頭啊,給慕星城偷偷培養鑄器師是怎麼回事?當年分明說只效忠於朝陽城,不願接受別的城池的學子!

    一眾師長都氣得夠嗆,但這人死不承認,他們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等著時辰到了,慕星城奪魁離開冥域。

    「今年的慕星城確實很有實力。」左平撇嘴,「下次鑄器師若是不遲到,我們其他城池怕是連一戰之力都沒有。」

    「是啊,有紀伯宰在……嗯?紀大人人呢?」

    正是比試之後的陰陽怪氣環節,眾人抬眼一看,慕星城那幾個人居然都跑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個秦尚武對著他們笑道:「他們方才就說想如廁,硬憋到現在也是不容易。各位稍等片刻,繼續看看後頭的隊伍吧,哈哈。」

    哈什麼啊!還剩一個逐月城和一個不爭不搶的蒼雪城,有什麼好看的!

    眾人吹鬍子瞪眼,但左一個佘天麟右一個秦尚武,都在傻笑,一問三不知。

    紀伯宰背著明意踩著飛劍往回趕,邊趕邊問:「那是你什麼人?」

    「不知道,但可能很重要。」知道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明意眼眸都暗了下去,嘴唇緊緊抿著,手指也死死捏著他的衣襟。

    感受到了她的情緒,紀伯宰垂眼:「不用擔心,只要沒死透,都能有法子救回來。」

    哪怕用元力強行築起他的經脈心臟,也能撐到言笑趕來。

    然而,等他們回到院子裡的時候,那裡頭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連腳印都沒留下。

    明意里里外外找了一圈,眼眸突然亮了亮:「沒有血跡。」

    紀伯宰道:「朝陽城的人行事縝密,也許是換個地方殺也不一定。」

    明意:「……」

    楚河捅了捅紀伯宰的胳膊,咬牙道:「您平日挺會哄姑娘一人,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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