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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8:37 作者: 白鷺成雙
樓上不少達官貴人,一聽這名姓就哄堂大笑。孟辛可是個風流人,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姑娘們興奮不已,立馬將人迎去包廂。
只是,沒過一會兒,裡頭就傳出一片抱怨聲,接著就是老鴇罵罵咧咧的聲音:「這怎麼回陽,老天爺來了也回不了,真是晦氣!」
「媽媽,錢太多了,再叫幾個姐妹來試試?」
「試試吧,我叫牡丹也來看看!」
老鴇想想有道理,大的賞錢賺不了,賺個人頭賞錢也是好的,人家說了,一個姑娘來看一次給一千貝幣呢。
她立馬賠著笑去包廂里挨個借姑娘,只借須臾功夫,卻免了滿桌酒錢。
於是不到半個時辰,花滿樓所有姑娘都知道了,孟辛不舉,藥石無醫。
故而第二日在後院井裡發現他的屍體的時候,姑娘們都覺得不意外。等到大司撤職令下,一時樹倒猢猻散,無人再顧孟府的什麼要求,她們也就放心大膽地說:「孟大人那是實在回不了陽,所以才自盡的。」
這個說法很快在達官貴人之間流傳,遇見大司問起的時候,趙司判也就順口一答:「是自盡的。」
大司點點頭,也不在意,只看了看他:「你這便要告老還鄉了,我還真有些捨不得。」
「老臣年事已高,無法再為司上分憂。幸得司徒小大人,年紀輕輕但萬分聰敏,司上盡可倚仗。」
司徒嶺站在後頭,已經換上了司判的官服,眉目朗朗,唇紅齒白。
大司笑著頷首:「我領教過的,他靠得住。」
這可是他牽制紀伯宰的軍師。
趙司判功成身退,帶著夫人一起,晃晃悠悠地出了城往鄉下去了。
司徒嶺站在城牆上看著馬車的影子,略感意外:「紀伯宰居然放過他了,他當年也是參過前司後一本的。」
連孟辛這種偶爾給前司後臉色看的人他都沒放過,怎麼就放過趙司判了?
符越搖頭表示不解:「他那個人,想法奇奇怪怪的。」
「我還想預判下一個受害者,沒想到方向不對。」司徒嶺納悶地轉身,「這世上怎麼會有我猜不透的人。」
符越看向前頭:「大人也不是真的無所不知。」
「哼,我在遇見他之前就是算無遺策的。」司徒嶺抬起下巴,「不若你再和我打個賭,看紀伯宰會不會主動來我府上?」
「他為人驕傲,就算後悔了也只會讓人來接明姑娘,未必就會親自上門。」
司徒嶺又樂開了,跳上馬車直搖腦袋:「你呀你,了解紀伯宰那麼透徹,卻沒好好看看我們府上那位。」
符越不懂,倒也沒再說。
馬車路過二九街的盡頭,已經有人開始清理廢墟,準備重建府邸了。
紀伯宰頭疼地看著重建府邸的圖紙:「這種瑣事就不能你們去做?」
「大人府上地圖已經泄露過一次,萬不能有第二次。」不休嚴肅地道,「您親自看,事後焚毀,最是妥當。」
想起這事,紀伯宰還有些煩躁:「麻煩我不如殺了她,除了她誰還有那麼大的膽子出賣我。」
第90章 連勝鄭迢七年的人
話是說得利索,但說完之後不休和荀嬤嬤都齊齊地看著他,一臉疑惑。
「做什麼?」他沒好氣地道,「殺不得她?」
「先不論您下不下得去手。」不休道,「我和嬤嬤都覺得,明姑娘不像是會輕易出賣您的人,說不定有什麼隱情。」
「是啊,若當真是她出賣的,那當時為什麼要那麼著急地回來救我們。一聽見您在青瓦院,就頭也不回地衝過去了。」荀嬤嬤嘀咕,「多此一舉。」
紀伯宰一怔:「你說什麼?」
荀嬤嬤嚇了一跳,想了想:「多此一舉?」
「不是這個,前一句。」
「明姑娘一聽說您在青瓦院,就頭也不回地衝過去了。」
紀伯宰皺眉:「你們確定?我當時在青瓦院並未見著她。」
「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岔子,但當時明姑娘確實是往那邊去了,後來我們見著她的時候,她手腕上被燒傷了一塊,還神色輕鬆地說大人沒事,叫我們不必擔心。」不休道。
心裡緊了緊,紀伯宰慢慢往後,靠在椅背上回想。
當時他在青瓦院子裡,用玄龍護著周圍,又面對著幾個死士,壓根沒注意身後有沒有來人。回頭看的時候,月門外燒壞的走廊木柱正往下倒,剛好砸在牆外頭。
難道她手上的傷是那時候燒出來的?
可是,來都來了,怎麼可能光看著不進來?
腦子裡靈光一閃,紀伯宰起了身:「鄭迢呢?叫鄭迢來。」
荀嬤嬤搖頭:「老身過來的時候就遇見鄭大人出門,他說他心愿已了,先回飛花城去了,叫老身有空再與大人說——算算時辰,現在應該剛出城門了。」
那個武痴,追這麼遠來就為再與他打一場,打過了就什麼也不管了。
紀伯宰氣得笑了一聲,立馬動身出門,駕著獸車往城外追。
鄭迢正一邊看著天邊晚霞,一邊感慨人世寂寞,冷不防就被一條黑色玄龍捲下車來。
他就地滾了兩圈,皺眉看向後頭:「傷還沒好就敢這麼消耗。」
紀伯宰大步上前,將他拎起來直接問:「白貓是誰的從獸?」
鄭迢神色一緊,飛快地躲開他的眼:「自己去六城大會上看啊,作何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