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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8:37 作者: 白鷺成雙
    說著,哎喲一聲就軟綿綿地往旁邊倒。

    香汗淋漓,脂粉都遮不住她雙頰的紅暈。他看得低笑,先前的不愉快消失了大半:「用膳吧。」

    「多謝大人。」明意連忙去讓人上菜。

    菜原本就做好了煨著的,端上來也就快。她站在紀伯宰身側,拿著細著挽著袖口替他布菜。

    紀伯宰吃著吃著突然問她:「怎麼想起了要收留平王的侍妾?」

    心裡微微一跳,明意訝然地看著他。

    這人不是一直在風流快活麼,怎麼連這事都知道?她連荀嬤嬤都沒告訴,出入也沒人跟著。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睨她一眼,「你還想瞞著我不成?」

    明意回神,連忙正色道:「大人說什麼收留侍妾,奴沒聽明白,那宅子是章台的,她想收留她的表姐,與奴無關。」

    紀伯宰聽樂了,夾了一點鹿筋獎賞似的餵她嘴裡:「就你機靈。」

    收留逃妾也是有罪的,她撇得乾淨,便也是替他省事。

    明意津津有味地嚼完咽下去,繼續道:「瞞自是沒想瞞的,但奴沒想到大人會問及此事。」

    區區侍妾而已,平王府上侍妾何其多,他怎麼知道逃了一個。

    「平王子嗣不多,現下還活著的也就三個女兒一個兒子,那侍妾帶走的是個庶長子,自然會有人注意。」紀伯宰沒正面解釋,只道,「他那樣的人,原是不該有後的。」

    明意一愣,略微緊張了起來:「那孩子以後改姓章了。」

    也不算平王的後。

    紀伯宰回神,看著她那一臉緊張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他說了一句實話而已,又不是要對小孩子下手。

    不過,明意一緊張眼裡就水汪汪的,看著動人極了,他忍不住就想多逗弄一下:「姓章也是平王的種,有什麼干係。」

    「那不一樣呀,改了姓,他以後就去不得宗祠,平王也就沒了香火了,跟斷子絕孫也差不多。」她連連比劃,「只要他們找不著章柳母子,章柳母子就跟死了沒兩樣,大人何必再往手上添人命?」

    紀伯宰「唔」了一聲,十分猶豫:「讓我再想想。」

    「哎呀,有什麼好想的,大人來吃菜。」她連忙坐上他的大腿,一手勾著他的脖頸,一手夾了肉往他嘴裡送。

    他嗆咳:「想噎死我?」

    「大人吃慢些。」她捧上湯羹,「來順一順。」

    紀伯宰皺眉:「你先喝一口。」

    還怕人下毒?明意撇嘴,仰頭牛飲,直將盅底的花膠鹿茸都喝得露了出來,而後一臉天真地把湯盅還給他:「真好喝!大人嘗嘗?」

    都這樣了他還嘗什麼?紀伯宰哼笑,看著她這暗自得意的模樣,猝不及防就低了頭下去含住她的唇。

    明意嚇了一跳,還想掙扎躲開,身子卻被箍得緊緊的,半分動彈不得。

    她皺眉,眼裡的嫌棄藏也藏不住。

    紀伯宰身上其實很乾淨,沒什麼脂粉香氣,但她就是膈應。

    青雲界的規矩大多是男子要求女子忠貞,但她是被當成男子養大的,她對自己伴侶的要求與男子無二。與別人鬼混可以,但鬼混回來還與她親近就不行。

    是以,當紀伯宰戀戀不捨地鬆開她,還想溫言軟語哄她兩句的時候,明意飛快地就離開了他的懷抱。

    「怎麼?」他不解。

    明意是想忍一忍的,但實在沒忍住,扭頭就對著窗外:「嘔——」

    紀伯宰愕然了一瞬,臉色漸漸難看起來:「你就這般牴觸我?」

    「不是的大人,您聽奴解釋,嘔——」

    明意嘔得淚光漣漣,好不可憐,等終於平靜下來的時候,旁邊坐著的人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第44章 傲嬌人士的內心活動

    明意有點心虛,怎麼說,畢竟在人屋檐下,總是不好這麼當面讓人下不來台的,就算她嫌棄紀伯宰,也不能給人這麼差的體驗不是。

    於是她立馬惶恐地去人家面前跪坐下去:「奴最近身子不爽利,擾了大人雅興,大人息怒。」

    紀伯宰垂著眼,眼裡一片冰涼:「身子不爽利就好生歇著吧。」

    說罷起身,頭也不回地跨出了門。

    「誒,大人……」明意假裝挽留,只跟著跑到門口,就半抱著門弦目送他走遠。

    他看起來真的好生氣哦,連背影都帶著怒意。

    看樣子最近是不會再來寵幸她了。

    眉目輕鬆,明意哼著小曲兒就回房去收拾碗筷準備入睡了。

    院子裡花木瑟瑟,但凡紀伯宰走過的地方,都跟颳了冰風似的,凍得已經熟睡的鳥都驚醒撲飛出去。

    不休跟在他身後,一邊走一邊勸:「大人不是一心想著回來麼,又何必與明姑娘置這麼大的氣。」

    「我倒是想著回來,你看她。」紀伯宰真是要氣死了,「她那是什麼態度?」

    別的姑娘都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他,無不討好地捧著他,也就是她,敢在與他親吻之後乾嘔。

    他就納悶了,自己一沒碰青璃,二沒吃什麼奇怪的東西,怎的就讓她是這個反應。

    莫非當真是最近與司徒嶺來往甚多,起了異心?

    最後這句話他不經意地說出了聲,旁邊的不休聽得哭笑不得:「大人,司徒嶺年僅十五歲。」

    「十五歲怎麼了,十五歲也是可以娶妻的年紀了。」他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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