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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8:37 作者: 白鷺成雙
纏綿里的紀大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估了價,他只看著身下這人玉一般的肌膚,忍不住道:「遇事小心些,莫要受傷。」
他最愛女子完美無瑕,像上好的瓷器,一旦有疤,那可就不好了。
明意心裡暗罵,不想讓她受傷倒是就別讓她出門了啊,又要人做事,又要人不受傷,話都讓他說乾淨了。
面上倒是嬌笑:「奴省得。」
兩人你儂我儂,雖說心思各異,但身體是萬分契合的,有那麼一瞬間,紀伯宰甚至想就這麼抱著她過一輩子算了。
但這點衝動很快被夜風吹沒了。
天下女子千千萬,誰都不可能做到始終如一,他只需要在她好的時候留她在身邊即可,一個念頭太輕,一輩子太長。
天明時分,荀嬤嬤掀開了帷帳。
紀伯宰已經出門了,明意將醒未醒,一頭烏髮鋪散床沿,半彎鳳眼困意繾綣,雪白的手腕往荀嬤嬤衣角上一扯,絹袖滑落到了手肘。
她倦聲撒嬌:「再睡一炷香吧。」
荀嬤嬤無奈搖頭:「您今日要試衣改衣,還要往內院遞探親書,可不能再耽誤功夫。」
明意嚶嚶兩聲,在床上滾了滾,還是撐著身子爬起來,隨她去洗漱更衣。
一看見紀伯宰準備的衣裙,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木蘭青的雪錦彩繡裙,這可是尋常人家買不著的好顏色,又是這等的好料子,配上巧奪天工的刺繡,真真是讓人眼前一亮。
她歡呼一聲就去換上。
腰線熨帖,寬袖輕盈,明意在銅鏡前轉了一圈,滿意地點頭:「大人眼光真好。」
荀嬤嬤也覺得好看,明意是她見過最會穿衣的,不管什麼衣裳落在她身上,都能穿得十分合適。
她給她梳了髮髻,又看她給自己細細上妝,柳眉描黛,眼尾染脂,雖然花了足足一個時辰,但成果喜人,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任誰看了這張臉都得停下來多瞧兩眼。
明意對自己也很滿意,捧著臉道:「這銅鏡真是好命,能照著我這等佳人。」
荀嬤嬤剛想誇她,就被她這自誇給堵得嗆了一聲,沒好氣地道:「姑娘也該懂些謙虛。」
「這兒就我與嬤嬤,謙虛給誰看嘛。」她撒嬌,「我就是覺得自己好看,若沒有這般顏色,大人又哪會將我帶回來。」
說的倒也是實話,紀大人能忍下她的碎嘴,這張臉有九成的功勞。
「我在內院裡只有一個好姐妹,名喚章台。」明意把探親書交給荀嬤嬤,「她身子弱,又得內衙掌事偏寵,我要回去探她,定是能允的,只是嬤嬤讓人別走尋常門路,塞些銀子托個內侍送進去才好。」
紀伯宰想撇清關係,這探親書自然不能走他的勢力,尋常探親又得是內院主動召見,由不得外頭的人做主,故而荀嬤嬤以為明意會手足無措,已經給她準備好了門路。
沒想到她居然有法子。
將信將疑地接過書信,荀嬤嬤去照著她的說法試了試。
結果晌午剛過,內院就傳來了回音。
「內衙掌事召姑娘回去省親,今晚即可動身。」
明意點頭,然後立馬緊張兮兮地拉著荀嬤嬤的手:「我去了,嬤嬤千萬看著大人,不要被別的小妖精勾了去。」
荀嬤嬤哭笑不得,連連點頭。
她雖對大人有恩,但畢竟只是個下人,哪能看得住大人什麼,只是,這姑娘當真是在意大人,小模樣可愛極了,看得她都心軟。
有這樣的姑娘在身邊,大人怎麼還會看得上別人?
紀伯宰抱著侍女坐在棋盤邊,剛落下一子就打了個噴嚏。
「你風寒還沒好?」言笑揶揄。
他擺手,接過侍女遞來的手帕,納悶地道:「原本就沒風寒。」
「你還是風寒了的好。」言笑唏噓,「怎的就把見血枯認成了無憂草。」
無憂草是宮裡才有的毒藥,但見血枯不是,兩者極為相似,但見血枯宮外藥鋪隨處可得。
紀伯宰垂眼:「一時不察。」
「虧得是你,換做別人都得被趙司判懷疑是兇手。」言笑搖頭,「不過這樣一來,這案子就真成懸案了,你小心些,燕家那小子年少衝動,少不得找你麻煩。」
「無妨。」他道,「那點元力,我還不放在眼裡。」
「也是,能讓你放在眼裡的,只有先前朝陽城明家那嫡子。」言笑想起這事還有些可惜,「也不知那人現在流落去了哪裡。」
第19章 明家嫡子
明家嫡子是六城公認的元力高強,十二歲以斗者身份代表朝陽城出戰,已經在六城大會上連勝七年,從未遇見過對手,多年來實力唯一接近他的是飛花城的鄭迢。
而今年的六城大會,紀伯宰以絕對碾壓的姿態勝了鄭迢。這讓六城譁然,也讓所有人都無比期待他與明家嫡子的交手。
誰料,就在比賽的前三日,朝陽城突然宣布了退賽,接著明家嫡子就下落不明,坊間議論紛紛,有說他是被害了的,也有說是朝陽城輸不起特意迴避紀伯宰的。
眾說紛紜,但明家嫡子卻是再也沒出現過,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明家對他也是絕口不提。
雖然紀伯宰因此被認為是這一次六城大會的無冕之王,但言笑覺得,他應該是遺憾的,未曾與那樣的高手過招,後來的比試還被慕星城一些貴門子弟給頂替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