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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3:10 作者: 晚山茶
只不過時間短,阿矜只學得一點相像,論力度,氣韻,仔細看,同陸傾淮還是有些差距的。
「陛下。」唐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崔太傅求見。」
「讓他進來吧。」陸傾淮應聲。
阿矜下意識地站起身,卻被陸傾淮伸手按下:「坐著便好,今日的功課,還未檢查完呢。」
「是。」阿矜應聲。
崔風遙進門,撥開珠簾,就看見陸傾淮同他新封的昭儀坐在上頭,躬身一禮,開口請安:「微臣見過陛下,見過娘娘。」
前段時日臨華殿一事他略有耳聞,從前只以為陸傾淮將這宮女留在身邊不過玩玩而已,現如今看來並不是。
陸傾淮坐好,用茶蓋撇去浮沫,喝了一口茶,才懶懶地應道:「起身吧。」
「謝陛下,微臣來,是有一事要稟告。」
陸傾淮沒應聲,崔風遙繼續道:「永安侯午後私調府兵,在靜山上大興土木,聽聞是要建一所別苑。此事……陛下可要插手。」
崔風遙雖是問陸傾淮,可看他的神情,似是已經有了決斷。
「不必。」陸傾淮笑著應聲。
阿矜有些驚詫於陸傾淮的反應,依著他的性子,他必然是容不下這種事的。私調府兵,在靜山大興土木,要知道,靜山可是是皇室的土地,溫泉行宮就在那邊。岳家倒了,厲君越沒了掣肘,都敢在皇室的地方動土,當真是放肆。
「微臣明白了,若陛下無旁的吩咐,微臣就先告退了。」
「嗯。」
崔風遙應聲退下。
——
「疏鴻兄,現下時辰還早,不如去東安街逛逛如何?聽聞盛華書肆新上了幾本孟炎武的書?孟炎武近來可是很受世人吹捧,我倒是要去瞧瞧,他的文章是不是真的如他人說的那般好。」杜亭宣一邊搖著摺扇,一邊開口道。
「好啊。」李疏鴻BBZL 應聲。
他今日因著一些事情耽擱了,所以,散朝遲了些,難為杜亭宣在旁陪著他。不過杜亭宣這人嘴碎,在一旁吵個不停,也影響了他做事的速度。
兩個人出長信宮的時候,路上都沒什麼人了。杜亭宣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從甬道剛出來的崔風遙。
「崔太傅?」杜亭宣疑惑地喃喃了一句。
「這個時辰,他怎麼從御書房的方向出來?」李疏鴻也有些疑惑。
不過人家是太傅,事務繁忙,這時候從御書房出來也不奇怪。想來,應當是為了永安侯的事。永安侯午後如此大的陣仗,他們想不知道都難。
兩個人一同往停馬車的地方去,崔風遙先上的馬車,他們的馬車離得遠,可崔風遙的馬車停在他們必經的地方。所以他們不得不同崔風遙打一聲招呼。
「下官見過太傅大人。」
崔風遙聽見動靜,伸手撩開車簾,看見李疏鴻和杜亭宣,微微笑著應聲道:「原來是朝議郎和太史局丞,起身吧。」
「多謝大人。」
「本官就先行一步了。」
「太傅慢行。」兩個人躬身道。
崔風遙點了點頭,將車簾放下。
「朝中官員即便沒有上千也有八百,太傅果然是太傅,連我這小小的七品太史局丞都記得。」杜亭宣說著,接著感慨了一句,「不過我何時才能同太傅一般啊!」
「慢慢升,總有一日你會與太傅比肩的。」李疏鴻伸手輕輕拍了一下杜亭宣道。
他這話不是安慰,是真心的,以杜亭宣的眼界和能力,跟崔風遙比肩,是遲早的事。不過什麼時候能改改他那嘴碎的毛病就好了。
他們上了馬車,緩緩向宮外駛去,上了街市。
李疏鴻開口道:「今日永安侯之事,亭宣兄怎麼看?」
杜亭宣笑了笑:「疏鴻兄是不是也覺得永安侯膽大妄為,做得太過?」
「這是自然。」李疏鴻應聲。
「永安侯有意試探陛下,可誰又知道,陛下是不是故意輕縱。」
「亭宣兄的意思是……」李疏鴻倒是有些明白了,厲君越在探陸傾淮的底線。若陸傾淮連這件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麼,旁的事,更不必說了。
「正中下懷。」李疏鴻接著道。
「沒錯。」杜亭宣應聲。
自岳晉陽倒了之後,厲君越在朝中愈發放肆,陸傾淮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厲君越才會如此膽大試探。
杜亭宣話音剛落,馬車便停了。
「怎麼回事?」杜亭宣開口問道。
「回大人,前頭有兩架馬車對上了,過不去。」
杜亭宣聽見這話,連忙掀開帘子,探出頭,就看見前頭是崔風遙的馬車,而對面的,是永安侯府的。
作者有話說:
二更。
色授魂與,心愉於側。——·司馬相如《上林賦》
第七十三章
杜亭宣見此狀, 連忙將車帘子放下,同李疏鴻道:「疏鴻兄,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李疏鴻微微皺了皺眉:「亭宣兄為何如此說?」
「外頭對BBZL 上的車馬, 一架是崔太傅的, 而另外一架,是永安侯府的。」
李疏鴻亦有些驚詫,若是馬車相對,讓一讓就成了,若是官家的車架, 一般是官職低的讓官職高的,以顯尊卑。崔風遙同永安侯府的車架對上, 理應是永安侯府的讓崔風遙。
可他們的馬車停了半天都沒有動靜,應當是有一方不讓, 至於不讓的那一方,想來, 應當是永安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