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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3:10 作者: 晚山茶
    陸傾淮抱著阿矜出去的時候,知宜嚇了一跳,以為出什麼事了。阿矜被陸傾淮抱著,窩在他懷裡,頭髮披散著,身上披著的,是陸傾淮玄色龍紋外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方才做了什麼。

    「陛下,湯池那邊,已經備好了。」唐祝的聲音響起的時候。知宜一滯,皇帝抱著妃子去湯池,當真是聞所未聞。

    一時間心裡的那種感覺,更甚了。

    回到臨華殿偏殿,陸傾淮勾著阿矜的長髮把玩,看著遠處擺著的繡架,底色是青色的,隨口問道:「在繡什麼?」

    「茉莉。」

    「繡來做什麼?」

    「現下還不知曉。」

    「做個縛/胸吧,青色很襯你。」

    從前湯池的時候,見過阿矜穿梨綠色的肚兜,她膚若凝脂,看著是極賞心悅目的。可後來,倒是沒怎麼見她穿過了。

    陸傾淮這話說得坦然,饒是這般,阿矜依舊紅了耳尖,轉身往他的懷裡避了一下。

    陸傾淮抬手,她的發落在他的指縫,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

    「你若是覺得無趣,朕教你習字好不好?」陸傾淮突然開口問道。

    阿矜愣了愣,點頭應聲道:「好,可陛下為何,會突然想……」

    「你之前答應朕的,說要給朕寫生辰祝詞。」

    阿矜心裡軟了些,紫雲英也是,生辰祝詞也是,悶聲開口問道:「陛下是事事都記得這樣清楚嗎?」

    「若是與你有關,自然是。」

    第七十一章

    五月伊始, 因著又下了雨,天氣還轉涼了些。不過蛙聲蟲鳴是愈發熱鬧了,夜裡聽著這些聲音, 倒是好入睡。

    可阿矜卻睡不了。

    「墨淡了, 去蘸些墨來。」陸傾淮淡淡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阿矜聽他的話,將手挪過去點墨。阿矜沒想到,陸傾淮說教她習字,並不是說說而已。從前只覺得陸傾淮殘暴,脾性不定, 未曾想教起人來,這麼嚴厲。不過想想也是, 他是軍營出身,帶兵打仗, 若是不嚴厲,可不就要出事了嗎。可阿矜是習字, 又不是要打仗的。

    點了墨回來,又重新繼續寫。如今每日裡,陸傾淮都要檢查她的功課,無趣倒是不無趣了,可每日這樣寫下來,手酸得厲害。

    見阿矜分神, 陸傾淮伸手過去,輕輕彈了一下阿矜的額頭:「想什麼呢?專心些!」

    「是。」阿矜無意識地應聲道。

    陸傾淮看著阿矜的模樣,輕笑著問道:「累了?」

    「是有些。」阿矜如實應聲。

    「你這就累了, 朕從前一日就要練三百張字帖, 還要背許多書。第二日太傅考功課, 若是答不出來, 便是十戒尺,打了之後,接著背書練字。」陸傾淮拿著摺子輕淡道。

    阿矜就坐在陸傾淮的BBZL 身邊。

    為了方便教習字,陸傾淮命唐祝將臨華殿桌前的椅子換成了長一些的。從前的也夠兩個人坐,可阿矜坐下之後,伸不開手,所以就換了個更長一點的。

    阿矜偏頭看向陸傾淮,她如今一日寫一百張便有些受不住了,陸傾淮被太傅教習的時候,年歲應當比她還要小許多,他那時,應當更累吧。她練字了之後才發覺練字比奉茶還更難些,練字不光要有力,還要用對力,不然,寫出來的字往往不如意。

    一日三百張,怪不得陸傾淮的字如此好看。

    陸傾淮察覺到阿矜看他,亦微微偏頭,對上阿矜的眼睛。

    阿矜回過神,接著練字。

    陸傾淮順便看了一眼阿矜剛寫的字,傾身過去。

    阿矜只覺得手背一陣溫熱,下一秒就看見了陸傾淮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鼻尖滿是他身上龍涎香的味道,耳邊是他輕輕的呼吸聲,還有「怦怦怦」的心跳聲,只是這心跳聲,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自己的。

    陸傾淮覆著她的手,帶著她,一筆一划地寫。

    「這裡要略微用力些。」陸傾淮開口,他就在她的身側,所以即便聲音輕,阿矜也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得突然有些快。

    陸傾淮寫完,見阿矜沒什麼反應,微低眉,就看見她的耳尖紅了大半。笑著湊到她的耳邊,吻了吻她的耳垂。

    阿矜感覺到溫熱微/濕的觸感,現下可不只是耳尖紅了,整張臉都紅了。期期艾艾地開口喚了一聲:「陛……陛下。」

    陸傾淮唇角一勾,壞笑著開口道:「可不要躲懶,繼續寫。」

    「是。」阿矜正了神色,繼續寫。才寫了沒一會兒,便聽見門口知宜的聲音。

    「陛下,娘娘,奴婢吩咐小廚房做了些點心,可要送進來?」

    陸傾淮自己倒是無所謂,不過想到阿矜,應聲道:「進來。」

    「是。」知宜應聲,端著托盤進去。

    一進去,就看見陸傾淮和阿矜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她已經見怪不怪了,這好幾日,都是這樣的場景。

    「陛下,娘娘,這是小廚房新做的雞湯餛飩,還有新沏的廬山雲霧茶。」知宜端著托盤,細聲細語地說道。

    聽見這話,陸傾淮倒是微抬眼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穿著一身胭脂紅,甚是艷麗惹眼,頭上還簪著一朵略華貴的銜珠貓眼蝶形珠花。不用想,也知道應當是阿矜賞給她的。

    只不過,她這一身穿的,略微張揚了些,不像是個奴婢了,反倒像是個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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