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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3:10 作者: 晚山茶
想到這,知宜有一個念頭瘋狂地竄出來,榮華富貴、萬千寵愛、還有地位,天下的人,誰不想要。
「阿矜,給朕布菜吧。」陸傾淮開口。
阿矜正準備夾鹿肉片,聽見陸傾淮這話,順手就給他夾了過去。陸傾淮這會兒甚是溫和,阿矜給他夾什麼,就吃什麼。
知宜在一旁,低頭侍奉著。
用了晚膳,陸傾淮又看著阿矜喝了藥,阿矜才從御書房出來,想到宛音,轉了腳步,往宮女住的廡房走。
宛音住的地方,跟阿矜是不同的地方,離御書房很近。阿矜想著,去一會兒應當無事。
「娘娘要去哪兒?」知宜見不是回臨華殿的路,開口問道。
「去瞧瞧宛音。」阿矜應道。
「娘娘,宛音染的是風寒,娘娘還是不要去瞧了,若是過了病氣給娘娘,就不好了。」知宜有些著急地開口。
阿矜想了想,也是,點了點頭應道:「那我便到門口同她說幾句話吧。」
見阿矜堅持,知宜便也不再說什麼了。
到廡房門口,阿矜伸手敲了敲門,試探性地開口道:「宛音。」
「娘娘?」裡頭傳來宛音虛弱的聲音。
「你可還好,太醫看過了沒有,可服了藥?」阿矜的聲音隔著門傳到裡頭,朦朦朧朧的,聽著特別溫柔。
宛音的眼眶一下就紅了,忍著身後的痛開口應聲道:「娘娘不必為奴婢擔心,奴婢已經看過太醫了,也服了藥,過段時日就能侍奉娘娘了。」
「那便好。」阿矜略微有些放心下來,囑咐了一句,「你可要顧好自己的身子。」
「嗯,娘娘放心。」宛音的聲音已經有幾分哽咽了。
「奴婢沒事,娘娘快些回去吧。」
「好,那我便先走了。」阿矜應聲道。
回到臨華殿,阿矜在偏殿坐了一會兒,從湯池沐浴完回來,時辰還早,便坐到繡架上做女工了。她現在被封為了昭儀,不必奉茶了,空了許多,可也無趣了許多,都沒什麼事做。
陸傾淮從御BBZL 書房回來,知宜原在門口候著,看見陸傾淮,連忙躬身行禮道:「奴婢見過陛下。」
陸傾淮淡聲道:「起身吧。」
「謝陛下。」
陸傾淮抬步進去,知宜便也跟著,直到被唐祝伸手攔住。她才低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道:「奴婢……奴婢是想著陛下和娘娘若是有什麼吩咐……」
唐祝接著冷冷應聲道:「若是有吩咐,門口便能聽著,不必跟進去。」
「是。」知宜應聲,話音未落,便聽見唐祝接著道,「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做奴婢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夠了,不該想的,別妄想。」
唐祝接著一句,知宜倒是有些懵了,呆愣地應了一聲道:「奴婢明白了。」
可心裡,卻像是有一團火在燒,明明她也是奴婢,可她如今卻是後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昭儀,而她卻要被一個太監提點不要妄想。
陸傾淮進殿,就看見阿矜安安靜靜地坐在繡架前繡東西,白淨的手,對著繡架,一上一下。她的身上,穿著淡紫色的裡衣,外頭披著一件青色薄衫。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如緞披散在身後。
看著她的背影,滿心的歡喜,白日裡的疲憊便一掃而空了。輕手輕腳地走到阿矜的身後,伸手捂住了阿矜的眼睛。
阿矜突然眼前一黑,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一下就頓住了。遲疑地開口喚了一聲:「知宜?」
下一秒耳邊一陣溫熱,陸傾淮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猜錯了,再猜?」
阿矜怔坐著,呼吸在一瞬間,仿佛凝住了,心跳得很快,但仿佛,跟以往都不一樣。
就像是一朵含苞的粉粉嫩嫩的荷花,悄悄綻了一些。
正愣神著,陸傾淮已經將手鬆開了,光亮重新侵襲阿矜的眼睛。阿矜下意識地偏頭過去,就對上了陸傾淮的眼睛,陸傾淮微微彎著腰。他半束著發,另外一半的發散落在身後,上面的一半,雖束著,卻不是髮髻。眉眼乾淨明亮,嘴角帶著笑,好看得讓人一眼就沉溺進去。
腦子裡驀然浮現的是,在瑞山祇園寺時,同樣是寂靜的夜裡,陸傾淮在她身旁說的話,「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此話若你是真心同朕說的,便好了。」
彼時四月,臨華殿的後頭有個水榭,窗外是隱約的蛙叫,殿內靜謐如斯。陸傾淮的呼吸粗重,滾燙,像火。阿矜的心都化了,不自覺地湊近去吻陸傾淮。
手上的針,落在繡布上,發出悶悶的聲響。
阿矜的吻,很生澀,慢慢地,輕輕地描摹著他的唇。他吻過她很多次,數不清了,或輕,或重。可阿矜好像從來沒有好好地感受過。
她之前只主動吻過他一次,還是在他的逼迫之下。可這一次,她是心甘情願的。
陸傾淮反應過來阿矜在做什麼,唇角微微上揚,伸手將她騰空抱起。
阿矜心一空,被陸傾淮抱著輕輕地放到榻上,他的發,落在了她的臉上。陸傾淮BBZL 伸手,小心翼翼地撫開落在她臉上的發。
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唇:「阿矜。」
「陛下。」阿矜也叫了一聲。
「喚我的名字。」
「傾淮。」
陸傾淮沒有應聲,熾熱、滾燙的吻便落了下來。
「傾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