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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3:10 作者: 晚山茶
    「姐姐。」宛音一邊將撤下的茶盞放到檯面上,一邊開口道,「陛下方才問起姐姐了,奴婢說姐姐在做桃花酥,陛下讓姐姐做好了過去。」

    阿矜聽見這話,點頭應聲道:「好。」

    阿矜去的時候,順手端了一小碟自己做的桃花酥過去。

    李疏鴻出去之前,無意間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偏頭看過去,就看見了廊下的阿矜。

    「怎麼了?」盧朔見李疏鴻頓住腳步開口問道。

    李疏鴻回過身,搖了搖頭,應聲道:「無事,走吧。」

    如此情境,他不好上前攀談,日後,總還會有機會再見的。

    阿矜端著桃花酥進去,陸傾淮正坐在椅子上,見阿矜端著什麼東西進來,隨口問道:「這是你方才做的桃花酥嗎?」

    「是。」

    阿矜停住,剛想行禮,便聽見陸傾淮道:「過來。」

    聽陸傾淮這麼說,阿矜便未行禮了,徑直走到陸傾淮的身邊,將桃花酥放在陸傾淮的旁邊。

    陸傾淮瞟了一眼阿矜做的桃花酥,桃花酥做得粉粉嫩嫩的,中間還綴了黃色的花蕊,精緻得很。

    捻起一塊,嘗了一口,甜膩的味道從舌尖蔓延開來,陸傾淮微微皺了皺眉。

    阿矜看著陸傾淮的神色,有些猶豫地叫了一聲:「陛下?」

    陸傾淮將手上的桃花酥放回到碟子,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開口道:「太甜了。」

    將茶盞放下,隨口說了一句:「你近來,好似特別喜歡吃甜膩的東西,喝了鄧清希的藥,精神也不見好。要不要讓鄧清希再過來瞧瞧?」

    「無事,許是春來濕氣重,又犯春困的緣故。」阿矜應聲道。

    聽阿矜這麼說,陸傾淮也就不再說什麼了。伸手拉著阿矜坐到身邊,阿矜乖順地坐下。陸傾淮看了一眼她拿來的桃花酥,開口道:「你若是想吃便吃,不必拘著。」

    「謝陛下。」阿矜應聲,伸手拿了一塊,怕吵著陸傾淮所以慢慢地啃著。

    陸傾淮偏頭看了一眼阿矜,她一隻手拿著桃花酥,另一隻手放在腿上,一副乖巧的模樣,跟個小孩似的。莫名覺得心安,嘴角笑意更深,回過頭繼續看摺子。

    ——

    三試過後,上榜之人近乎皆被封官,因著李疏鴻是探花郎,所以阿矜不需要怎麼打聽便知道李疏鴻被封了什麼官職。

    朝議郎,正六品下,對於初入官場的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他封官之後,倒是從未見過他。

    朝中官位亦多有變動,顧懷遠也從大理寺回來了,回到宮裡做回了左衛BBZL 指揮使。

    白日裡的時候,崔風遙來過一回,看氣色,恢復的倒是不錯,他這病,一病便是大半個月,同陸傾淮閒談了幾句,便回去了。

    大抵的意思便是他病體初愈,朝中事物慢慢接手便好,無需著急。

    時間過得快,轉眼便四月了。阿矜覺得身子愈發疲累睏倦了,睡著的時間愈髮長了。說起來,其實一天也沒幹多少活,左右不過就是奉茶罷了。有時白日裡起的比陸傾淮還要晚些,陸傾淮下了朝還睡著,夜裡也早早地就睡下了。

    陸傾淮穿好朝服的時候,阿矜還睡著,看著甚是睏乏的模樣,伸手撫了撫她的臉,她近日來,倒是愈發貪睡了。

    「陛下,時辰到了。」唐祝見陸傾淮還坐著,有些著急地開口道,再耽擱一會兒,早朝就該遲了。

    陸傾淮站起身往外走,外頭的天陰沉得厲害,空氣也沉悶得很,陸傾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遠處被黑雲壓著的青山,這天看著,怕是要下大雨了。

    「姐姐,前朝出事了!」

    阿矜剛起身,便聽見宛音的聲音,心裡一緊,開口問道:「怎麼了?」

    「今兒一早,太傅同御史大夫孟大人有本參奏。」

    「參的是誰?」

    「禮部尚書岳大人。」

    「岳大人?」阿矜有些詫異地反問,「參的什麼?」

    「徇私舞弊,買賣官位,結黨營私,貪污受賄。」

    作者有話說: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唐·王維《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

    第六十三章

    不管哪一項罪名挑出來, 都是大罪,岳家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阿矜斂眉, 想到什麼, 接著開口問道:「那,陛下如何處置岳大人知道了嗎?」

    「現下還不知道,陛下這會兒還未下朝呢,這事是從正陽殿的小太監嘴裡聽說的。估摸著,現在應該還在處理岳大人的事情。」

    宛音一邊應聲, 一邊將手上的水端過去:「姐姐起身洗漱吧,洗漱完, 小米甜粥正好也晾涼了,待會誤了喝藥的時辰就不好了。」

    「好。」阿矜應聲, 走到宛音的身邊接過擰好的毛巾,洗漱完走到桌邊拿起勺子慢慢地喝小米甜粥。

    「姐姐你肯定想不到此事是如何被發現的。」阿矜喝著粥, 宛音同她閒話道。

    「是如何發現的?」阿矜看向宛音問道。

    「聽聞幾日前,太傅至典客署辦事同典客署掌客閒談了幾句。不知為何,談起了曹劌論戰,典客署掌客同太傅含糊其辭,言語之間,倒是有幾分不大熟悉的感覺。」

    「這原也沒什麼, 可,巧就巧在這曹劌論戰是春闈二試的題目之一,而典客署掌客正是二試提拔上來的人。太傅覺得奇怪, 回貢院調了他二試的卷子, 發現那人二試卷子上又是答出來了的, 且答得極好, 這才發覺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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