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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3:10 作者: 晚山茶
    明日三試阿矜是知道的,畢竟近乎日日都在陸傾淮身邊侍奉,可阿矜不知道的是,李疏鴻過了二試沒有。

    這事,屆時還是問問唐祝吧。

    「呀!姐姐的藥還熬著呢,我去瞧瞧,正好姐姐用完粥將藥喝了,再喝些軟糯的甜粥壓一壓苦味。」宛音突然想到什麼,一邊說著,一邊小跑著往旁邊走。

    阿矜看著宛音忙活的樣子,莫名覺得有些暖心,倒是想到了小桃,許久都沒有見小桃了。

    ——

    貢院門口,人頭攢動。不止考生,還有好些考生的親眷和看熱鬧的百姓。都擠在一處,倒是比上元節看花燈時還擁擠一些。

    「疏鴻兄,你瞧見了嗎?」杜亭宣大聲地喊道,一邊喊還一邊被人左右得擠。

    「我上榜了!」

    「雲升兄,不必如此垂頭喪氣,你還年輕,今年不成,過三年再來便是……」

    「再過三年,若是再過三年還是考不上該如何?」那人說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別擠呀倒是!」

    周圍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讓李疏鴻更緊張了。

    「未曾。」李疏鴻有些著急地應聲道。

    身邊的人多,擠得很,李疏鴻已經很盡力地往前頭擠了,不僅未看見,還被人踩了兩腳。杜亭宣也是,頭髮都亂了,最終放棄了,往後退,看著烏泱泱的一群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上與不上,都已經是定數了,左右不過是遲些知道消息罷了。」

    站著等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喊道:「疏鴻兄,現下可瞧見了?」

    李疏鴻被擠著,同杜亭宣又離得遠,自然是聽不見。杜亭宣站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憋不住,挽了挽袖子,又一頭扎進去了,廢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擠到榜尾的位置,看見是榜尾,杜亭宣又努力地往榜首那邊擠,一張榜,被他看了個全。

    「疏鴻兄!疏鴻兄!你上榜了,第三!第三!」杜亭宣擠了許久,看見李疏鴻的名字,有些興奮地開口道。

    李疏鴻被人群擠出來了,遠遠地聽見杜亭宣的聲音,吊著的心一下就放下來了,鬆了一口氣。南錦的春闈二試,篩選掉了絕大部分的人,若是能進二試,三試只要不是特別遜色,都會有一個官職,就是官職大小罷了。

    李疏鴻心裡高興,卻也想著杜亭宣,開口問道:「亭宣兄,你呢?」

    「我也上榜了!」杜亭宣欣喜的聲音越過人群傳過來,李疏鴻一時間喜不自勝。

    「讓讓!讓讓!」李疏鴻扭頭看過去,就看見一架馬車過來,前後還跟著四個身材壯碩的壯漢,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看著倒是有幾分嚇人。

    「讓讓!」那四個壯漢一邊行,一邊開路。

    李疏鴻正看著,杜亭宣已經從人群里擠出來了,出來的時候站不穩還伸手攀BBZL 了一下李疏鴻的肩,他自然也是看見了過來的馬車,瞧見這場景,開口感慨了一句:「呦呵!這是誰啊,好大的陣仗!」

    杜亭宣話音剛落,那壯漢便走到身邊了:「讓開!」

    李疏鴻拉著杜亭宣往後邊退,兩個人看著。馬車到榜前頭停下,這會兒,已經有些人不滿了,開口道:「貢院門前,車馬禁行,不知車內是哪位大人,如此罔顧法紀,肆意妄為?」

    「張毅寧。」車架里傳來一個傲慢的聲音,周圍的人,聽見這個名字,皆交頭接耳起來。

    「這張毅寧是永安侯的外甥,皇后娘娘的表弟,輕易得罪不得,還是不要惹事上身的好?」

    「即便他是皇親貴胄,可天子犯法,亦與庶民同罪,又怎可因為他的身份輕縱?」那人還是嘴硬道。

    眾人只聽見車架內傳來一陣倨傲的笑,帘子被掀開了,張毅寧從裡頭出來,輕飄飄地看了那人一眼,什麼都沒說,一副蔑然的樣子。往榜單那邊走,此時榜單前的人都已經被壯漢清開了,張毅寧慢悠悠地站定掃了一眼榜單,看見自己名字之後,接著又回身,回到馬車上。

    「真是張狂至極!」那人氣憤地看著馬車開口道。

    「算了算了,咱們無依無靠地來皇城,若是因為這樣的事落了榜,可是又要熬三年了。」旁邊的人好聲地勸道。

    李疏鴻聽了這話,倒是有些好奇地開口道:「既是有如此顯赫的身份,又何必親自過來,遣了小廝或是家丁過來瞧不就好了。」

    杜亭宣看著遠去的馬車笑了笑:「這就是疏鴻兄你不懂了,既是這樣大的陣仗過來,就是給人瞧的。」

    李疏鴻反應過來,應聲道:「耍威風?」

    「差不離。」

    杜亭宣應聲完,驀然想到什麼,開口道:「不過,我方才倒是瞄了一眼榜上後頭的人,有幾個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此話怎講?」

    「疏鴻兄你覺得武州江澹如何?」

    聽見杜亭宣問,李疏鴻愣了愣,應聲道:「亭宣兄是指哪方面?」

    「自然是文采學識?」

    「相較於一些人,倒是一般。」李疏鴻同江澹這人接觸不多,不過倒是見過他寫的文章,客觀地評價道。

    「那你覺得新州周予榮如何?」

    「可圈可點,有些觀念甚是新穎,令人耳目一新。」李疏鴻接著道。

    「那便是了。」杜亭宣笑著應聲道。

    李疏鴻一頭霧水,看向杜亭宣有些疑惑地開口道:「那便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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