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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3:10 作者: 晚山茶
    阿矜想了一會,回過神來,應聲道:「謝陛下。」

    「近日看著氣色是好些了。」陸傾淮往椅子後仰,仔細端量阿矜道。

    被陸傾淮盯著看,阿矜臉色控制不住紅了些,陸傾淮就看著阿矜的臉慢慢變紅,覺得甚是可愛,湊近阿矜輕啄了一下她的唇,想逗逗她,還輕咬了一下阿矜的下唇。阿矜壓根經不起逗弄,臉比方才更紅了。陸傾淮見阿矜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了,便也不再逗她了。

    接著看了會兒摺子,聽見唐祝在門口問道:「陛下,可要傳晚膳?」

    阿矜以為陸傾淮方才也就是隨口問問,未曾想,陸傾淮竟放下了手上的摺子看向阿矜問道:「可想好吃什麼了?」

    阿矜有些結巴道:「奴……奴婢有些想吃麵。」

    天雖已經慢慢暖和起來了,但是還是冷,冷的天氣,吃一碗熱騰騰的面就再舒服不過了。

    都不需要陸傾淮說了,唐祝聽見這話立刻就明白了,應聲道:「奴才這就去傳。」

    過了一會兒,唐祝帶著人進來了,手上端著熱騰騰的面,侍奉了一下午,阿矜早就有些餓了,看著小太監端著面進來,味道很香,還帶著一絲醋的酸味,讓人聞了忍不住分泌口水。唐祝試了毒之後便帶著那些人退下了,阿矜跟著陸傾淮走到餐桌前。

    宮裡的面,比寺廟裡的可要豐盛精緻許多,湯色澄亮,還泛著油光,上頭堆了好些料,牛肉、青菜、還臥著一個雞蛋。面碗旁還放著幾個小碟子,醃製的小菜,酸醋,辣油,還有小蔥,看著就豐盛有味。

    陸傾淮未動筷,阿矜哪敢動筷,便等著。

    陸傾淮見阿矜等著,笑著道:「動筷吧。」

    「謝陛下。」阿矜應聲的語調都有些高興。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喝,湯色雖澄亮,可極鮮,阿矜感覺眉毛都要鮮掉了。

    陸傾淮也動了筷,還未開始吃,就看見旁邊的阿矜將酸醋盡數倒了進去,接著款了一些辣油、小蔥、醃製的小菜。她的面,原本看著還是寡淡無味的,瞬間誘人了不少。

    「朕倒是沒想到,我們阿矜如此愛吃醋啊。」陸傾淮調侃道。

    阿矜聽見陸傾淮打趣,手上動作頓了頓,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不知如何應聲,也就未應。

    因著面好吃,阿矜連湯都喝了好些,面看著不多,但是面碗大,料又多,阿矜吃得比平時要飽一些。見阿矜吃好了,陸傾淮朝門口喚了一聲,唐祝應聲帶著人進來,那小太監手上還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近幾日,若是同陸傾淮一塊用膳,陸傾淮必定看著她將藥喝了。

    阿矜原就有些飽,剛剛吃麵的時候一時竟忘了要喝藥了,這會兒藥端到面前倒是有些犯難。偷偷瞥了一眼陸傾淮,一咬牙伸手過去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了,接著又夾了一顆蜜BBZL 葡萄含著。阿矜將藥喝了之後,唐祝身後的人就將桌上的碗筷收拾了。

    「嗝!」短暫又輕的嗝,殿內沒什麼旁的聲音,阿矜打嗝的聲音就顯得格外突兀。

    阿矜嚇得腦子一片空白,怔在原地,唐祝和收拾的小太監也嚇了一跳,收拾碗筷的動作都變快了幾分,生怕被牽連。

    阿矜忙就要跪下,跪下的時候,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嗝。阿矜都要嚇死了,背後開始冒冷汗:「奴婢御前失態……嗝……」

    阿矜已經放棄了,屏氣跪在地上等著陸傾淮發落,心裡七上八下的,手心已經濡濕了,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難熬。

    阿矜伏跪在地上,看著陸傾淮的靴轉過來,靴上的龍紋看著有幾分嚇人。

    陸傾淮的手遞過來的時候,阿矜還愣著,有些不敢確定陸傾淮要做什麼,看著面前如梅骨一般的修長分明的手,遲疑地喚了一聲:「陛下。」

    許是憋了一會兒氣的緣故,阿矜這會兒已經不打嗝了,只是還有些心慌。

    只見面前的手輕抬了一下,接著聽見陸傾淮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手。」

    阿矜試探性地將右手伸過去,放到陸傾淮的手心。陸傾淮的手,有些涼,阿矜的手被汗濡濕了,放到陸傾淮手心的時候,陸傾淮能明顯感受到,軟乎乎的,比棉花還要軟乎幾分。

    阿矜只覺得手上有一股力拉著她起身,她的手被陸傾淮牽住,接著就聽得陸傾淮道:「朕方才用的有些多了,走走吧。」

    陸傾淮說完,便拉著她慢悠悠地往外走。他剛剛明明是要進去看摺子的,阿矜有些詫異地看著陸傾淮拉著她的背影,腦子有些亂。陸傾淮這是,到底怎麼了?

    「我那麼喜歡你,你也要喜歡我的……」

    「阿矜,說喜歡朕。」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這話若你是真心同朕說的,便好了。」

    他當真,喜歡她不成?

    走出御書房,外頭冷,風掠過像刀子似的,阿矜止住了思緒,呼出一口熱氣,馬上就消散不見了。唐祝見陸傾淮拉著阿矜往外走,連忙讓收拾東西的小太監過去將陸傾淮的大氅拿出來。阿矜見小太監拿了大氅出來,很自然地要伸手接過,要抬手時才發覺,手還被陸傾淮拉著。

    小太監正要給陸傾淮披上大氅,沒想到陸傾淮先朝他伸手了。有些忐忑地將手上的大氅遞過去,接著就瞧見陸傾淮把手上的大氅罩在了阿矜的身上,看見這一幕,周圍的宮人連忙垂下了頭,當作未看見。

    阿矜只覺得身上一暖,有些愣愣地看向陸傾淮,陸傾淮不是第一次將他的大氅給她披了,可這一回,許是有心事,阿矜卻覺得身上的大氅比平日裡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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